“先生，你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好吗？”大汉说话都不大利索了。我还看到胡子的颤动。

“我也真倒酶，这样吧``````”我伸了一根指头。老板会意，掏了十块钱小心地递过来。我摇手指，又摇头。于是，他又掏了一百元钱递过来，脸上交织着抱歉，痛惜，害怕的神色。

“操他妈的钞票！！！”我大声地不断地咒骂着走出了餐馆。我想餐馆里一定有人以为我是疯子呢。我当然还不是，可是离疯子的距离一定不怎么远。记得卢梭说过，用钱的快乐抵偿不了赚钱的痛苦（用别人的钱不在此列）。可是，现在我们连赚钱的痛苦都享受不了，至于用钱的快乐只能到商场去欣赏别人。欣赏购物狂们脸上洋溢的满足与得意感。

甘孜在路口等我，看到没有人追来，没有麻烦，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我们第一次干这样的勾当。有点罪恶感，也有些恬不知耻的刺激感。

“会习惯的。”我安慰她。

“可是，我很讨厌这样。”

“讨厌可以变喜欢嘛！？”

“够了，我不喜欢你这样。死，可以不怕，可是显然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你明白吗？”

“或多或少。”

“你怎么想的？”

“活到死那天。”

“终于知道等死的滋味了``````”她在路边的花台上蹲下来。夜风不知方向地吹来，吹起她的长发。她把头埋在膝头嘤嘤哭泣起来。我突然觉得她仿佛一下回到了很多年前，回到了那个少不更事的柔弱少女。而不是现在经历了无数挫折和磨难后，变成了一无所惧的无心人。

“有未完成的心愿吗？”我靠着她坐下来，把她拥在我怀里。我感到她身体的颤动和屁股下面石头般冰冷的刺痛。

她不说话。

“还会梦见他吗？”

“恩。”

“我曾经以为闯进你的梦已经杀死他了？”

“他早死了。”

“我知道，可在你的梦里他没死，他还在折磨你！？”

“我曾经以为不断的释放性欲，我就不会梦见他，不会跟他在梦里交合。可是我现在完全，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

“你没了性欲？”我们突然恍然大悟。我们自从心被偷了就没再那个了。难道我们已经摆脱性欲的折磨。我们是否彼此不再需要对方了？

“不知道``````”

“我可以试一下吗？”

“恩。”她点头。于是，我用双手抓她的乳房，不管我使出什么绝招，她都仿佛没有一点反应。我又用手探向她的大腿内侧，结果依然令人失望。不过令人奇怪的是，我的性欲却还在。在摸她的时候，我感到春情勃勃，但因为她的无反应，让我大倒胃口。这是怎么回事？要是因为失心的缘故，那我又为什么没问题。我想来想去，认为唯一的解释就是身体虚弱导致甘孜的性欲和触觉暂时处于休眠状态，等身体稍稍恢复也许又会恢复正常。至于，能否等到死前恢复，谁也无法预料。

“没什么``````”我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什么。“你还好吗？”

“头好疼，”她打开包来开始找药，“我可以睡会吗？”甘孜因为失眠又开始服用安眠药。

她吃过药便头挨着我肩膀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路上飞驰的汽车，看着路过的各种各样的行人，看着头顶昏黄的路灯，看着城市天空的一片苍茫，脑子里突然涌入无数千奇百怪的感觉，激荡得我的泪腺再次发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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