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过度悲伤和恐惧,又曾大哭过一场,所以感觉很是疲惫。虽然还是中午光景却是哈欠连连,刚一沾上张家的大床就忍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掉就睡着了。睡的实在是太沉了,我仿佛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和一切事物都断了联系。几个小时以后我睁开双眼,入目一片漆黑,已是深夜。想再睡却困意全无。
夜,静静的,静得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我不喜欢静夜,因为静夜总给人以无声的压力,让人感到恐惧。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忙,夜里经常只有我一个人。后来他们把我送到姥姥家。那里是一个偏僻的山村,白天人们出去劳作,夜里大都去玩牌、玩麻将,经常要后半夜才能去睡。小孩子呢,不懂得玩牌,就自己找个网,套在铁丝圈上,再用一根木棒固定住,一个简单的捕鸟工具就做成了。准备好手电,找三、四个伙伴一起到各家房檐的鸟窝处,用网把鸟窝出口罩住,手电光一晃,受了精吓的鸟儿纷纷向外飞,无一例外的落入网中。这些鸟有的被人养起来,大多数都进了我们的肚子。来来往往总会惊起阵阵犬吠。院中杨柳枝条上的虫子听见了声响也不甘寂寞,都拼了命的叫起来。还有村边的池塘,那里的青蛙在天色刚刚暗起来的时候就开始了合唱。那时听起来不但不感到烦躁,却感觉那蛙鸣有如天籁一般。大概是在白天的时候可以抓来烤吃的缘故吧!
想起童年的快乐时光,我禁不住翘起了嘴角。可瞬间微笑已冷却,我又感到万分的茫然。明天我的生活灰是什么样子的呢?我要怎么做才能洗刷左家的冤屈呢?想破头我也没有头绪。我甚至想到了死。可我不能那么做。我活着就还有一分希望,如果我死了,我倒没什么大不了,我的父母却要永世成为罪人,要是真的这样我死了也无颜面对左家列祖列宗。先走一不算一步吧!
时间在我深思之时飞逝着,天亮了我仍不自知。是张三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少侠起床了吗?”张三在门外询问。
“天亮了。”我喃喃道。说完这三个字又莫名的叹了口气,“我已经起来了。”起身去开了门。
门口,张三热情依然。
“左……昨天下午少侠睡的实在是太沉了,我有事找你商量见你睡着就没叫你,晚饭时我让小孙子叫你你怎么也不醒,只好作罢。”
“是吗?真是抱歉!因为这几天有些事,很累,所以很早就睡了,还请见谅!”尚未完全回神的我并未听出张三的语意,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天衣无缝。
“少侠可愿随老夫去活动一番?”
活动?!我和一个最起码修炼了30年的老头比试?我可不去丢人!何况我虽然从小开始修炼乾元功,可是我连一招半式都不会,怎么和人家比!要是和一个他的孙子比我也许有三分胜算。听了这话我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豫的神情。
张三看我一脸的不高兴心中明白了我的想法,解释道:“不是我二人比试,是各练各的。”
想起父亲教我练功的情景我又叹了一口气,“我原本每日都会做一些功课的,可是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没时间。今天就去练会吧!”
张三在前面引路,我随他来到了他每日练功的地方。是一片桦树林。每棵树都是按照一定的方位种植的,这些树一起组成了一个阵法。我所修炼的乾元功虽然以修身为主,对于这方面还是有着一些简单的介绍。
张三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自己飞快的绕着这些树转了起来,我也找了个石墩,坐在上面,双目微闭,意守丹田,运起乾元功的口诀来。当丹田中涌起一股热流时,一种久违的感觉来临。我顿时感到万物勃发的生机,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感受着它们无尽的生命力我的灵魂似乎已经飞出体外,和那些生命交融在一起。慢慢的,渐入佳境,我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任凭那股热流在我体内往来穿梭。当我的全身都变得温暖的时候,乾元功已经循环一周。我睁开眼睛,看见张三正在我的前方一边飞速移动,一边打出一套让我眼花缭乱的掌法,我静静的看着。虽然我看不懂,只是觉得好看。
不久,张三行功完毕。他朝我这里望了一眼,我一时也没什么话说,随便道:“张老这套掌法叫什么名字,看起来蛮帅的。”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会引起张三的不满吧!
果然,张三听了这话脸上有些不自然,但他也不好给我脸色,正容道:“这套掌法是我张家传了十余代的飞花掌,如果少侠想学,我可以教你。”
我忙摆手道,“不必了,我资质愚钝,怕是学不会了。况且我也没有多少时间。还有张老以后就不要叫我少侠了,我听了感到很别扭,就叫我小鱼吧!”人家传了十几代了我怎么好意思要呢?何况我不是真的想学。
张三点点头,“那我以后就称呼少侠小鱼了。如果你真的想学这套掌法,我可以把我批注过的秘本给你。只要勤加修炼……”
“还是不用了,多谢张老好意!”十几代了,还是秘本,一听就知道是传家之宝,不外传的,万一弄出什么事来不好。张三传我秘本的原因无非是希望我全力救他的孙女。即使不用秘本我也会出全力,可我对用功夫救人实在是没什么把握。
“先别说这个了,家里现在好像都准备好早餐了。回去吃饭吧!”
随着张三往回走了一会,果然看见张三的小儿子向这边张望。
到了客厅,张家的人除了久病不愈的孙女,其他的人全都到场。看着这么多双期望的眼睛我不禁有些紧张。面对着张家精心准备的早餐我也食之无味,草草的吃了几口,我便退到了一边,坐在椅子上我慢慢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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