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大概四千八百米左右的时候山上已经开始下雨了,和木拉解释说到了这个高度马就上不去了,如果我们还想上的话就只能徒步了,听罢我们便下了马向他道谢,成峰说,要不这样,你先下山,如果我们迷路了就让寸哥打电话联系你。
和木拉看了看寸哥,寸哥点点头,于是他挥挥手与我们道别,赶着马下山了。
又向上走了一段,此时山上已经没有游客了,一方面是天气的原因,另一方面是由于索道的维修。
突然罐头大叫一声,接着拼命的甩自己的手,我们过去一看,原来是一只蚂蝗叮在他的手掌上,他使劲的拽,但是蚂蝗的身体很滑,根本无法捏住,成峰问,你们有谁带了盐?
我摇摇头,说,只带了巧克力,要不拿它凑合一下。
成峰说,也行,我就凑合一下,然后接过我递来的巧克力很专注的咀嚼起来。
我也拨开一块巧克力的包装和成峰并排坐下来边吃边感叹景美人美。
罐头大叫,他妈的,你们两个还是不是人。
我们一齐摇头。
寸哥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罐头手上的蚂蝗,不一会儿蚂蝗就掉了下来,寸哥接住蚂蝗捏住它身体的两端,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之后将它拽成两截,示意我们继续往前走。
再往上走,植被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云杉已经越来越少,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还好我们几个身体素质都不错,没有产生高原反应,罐头好像又被蚂蝗叮了,正用力的拍手,样子十分滑稽。
我一低头看见路边的石头上爬满了细长如蚯蚓状的蚂蝗,心里一阵恶心,没想到这江南水田里常见的蚂蝗竟然大量的出现在这高原地带,阴雨天气又使得它们极度的活跃,再一转头,看见一块崖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蚂蝗坝”三个字,罐头说,原来是我们闯了人家的地盘。
成峰弯腰做了个揖说,各位爷,打扰了。
我们又顺着泥泞的山路走了一个多小时,依旧没有到达雪线,正纳闷着,成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说,怪了,怎么还在四千九百米?
我们疑惑着又走了半小时,结果情况还是一样。
接着又走了半个小时,我说,我头晕了。
成峰说,我也有点晕,好像在绕圈一样。
罐头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这路他妈的根本不往上走了!
寸哥低头想了一会,从包里掏出几副手套递给我们说,既然这条道不对,戴上手套,我们从这块岩石往上爬。
成峰打头,接着是罐头和我,寸哥殿后,还好这一段不算陡峭,中途我朝下看了一眼,只看见茫茫的一片草甸,心里虽然十分恐惧,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上爬,就这样爬了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我们终于看见了雪线,地势也开始暂时趋于平缓。
到了雪线之上,植被基本就没有了,玉龙雪山一共有十三峰,名为太子十三峰,最高峰名为扇子陡,至今未有人登顶,究其原因主要是山势陡峭,攀登难度非常大,而且由于玉龙雪山的海拔不算高,因此大家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珠穆朗玛此类的高峰上,我找了块石头坐下,打算休息一会儿,却看见成峰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四处转悠,过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把铲头和一些钢管开始一节节的拼装。我多少也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认出了那是一把考古探铲的铲头,心中顿生疑惑。
这时寸哥点点头,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说,下铲。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说,看样子哥几个这是打算把我就地葬了,我要求立遗嘱。
罐头说,我同意,你要把什么东西留给什么人。
我想了想说,我希望你们帮我把党组织关系转到玉龙雪山。
罐头说,去你妈的,哥几个隔三差五的向组织靠拢组织都不接受,你别拿这话气咱们。
我说,组织不接受你得用力啊。
成峰一边下铲一边说,都到了这份上了我们也不瞒你了,这次来是也就是想倒个小斗,挣点回头的路费。
我说,行啊,倒个小斗你跑雪山上来,倒大斗你不得把秦皇陵给开了。
成峰说,我不跟您较真,您就当旅游来了,倒到了给您分一份,您总不吃亏吧?要不然您在这给和木拉打个电话接您下山,咱就此分头走也不连累您看成么?
我说,那哪能啊,我这一转头还有命下山么。
半个小时以后,已经打到了冻土层,成峰从包里拿出一个大的保温瓶开始往土里灌热水,不一会冻土渐渐融开,四周弥漫着一团雾气,成峰又打了几铲,明显已经打到了墙砖,他兴奋的拿出一把瑞士军刀卡开始撬墙砖,这时我看见罐头颤抖地指着离我们不远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雪正一点一点地向外翻,接着一只手竟伸了出来,那只手伸出来的时候还在不断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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