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推酒谢歉,长长叹了一口气:“如此,在下就请叶公子分析一下。”他将案发经过大致讲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黄泥岗上七名贩枣商人,和一名卖酒的老头,合谋骗了押运生辰纲的杨志一行人喝下蒙汗药酒,用装运枣子的推车,将直十万两生辰纲的金银珠宝运走了。……”
听何涛半个多小时的讲述,叶思凡如箭穿雁嘴,钩搭鱼腮,尽无言语,只是目光转个不停。他谋划的不是怎么破案找出生辰纲,而是怎么把那阮氏三雄收为己用。没有用的人,要趁机除去,比如祸害梁山的宋江,自是快刀斩乱麻;有用的人,就要小心保护。
“这是一起典型的诈骗案!”叶思凡脱口而出,“想必何兄手下,尽是些酒囊饭袋,只会推托没有线索,案子难办,却对现成的这么多线索视而不见。这个案子真的这么难破吗?其实不然,信手摘来就有无数线索及可供调查的方向。”
叶思凡突然闭口不语,对何涛这种朝廷充斥无能颟愚的官僚,他算是看透了,而真正的才智之士却被迫沦落在体制之外。
何涛一听有希望,眼睛顿时都亮了起来,赶忙问道:“愿听叶公子详解!”
叶思凡微微一笑:“第一,七名贩枣客人的枣子来源,什么样的枣子?哪里买来的?或是什么地方种的?从这里入手,多半可以查到案犯的身份。第二,酒又是什么样的酒,私酿的还是官卖的,私酿是谁酿的?哪里酿的?官卖的是哪里买的,又是哪一批酒?如此顺藤摸瓜,多半会收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第三,护送生辰纲的杨志一行与案犯对过话,从口音中不难区分卖酒的人是不是本地人?只要把本地最近酿过酒或者到官卖店买过酒的小混混过一遍,不难查出卖酒的又是谁?”
“叶公子所言甚是,听你一言,当真豁然开朗。”何涛听叶思凡短短句话,就给了无数的线索,以前他盲目的在街上瞎逛,劫匪不是傻子,又怎么会自己撞上枪口来?
“第四,运输工具运枣车的行踪,是否有目击者?七人推着大车的劫匪,无论在哪里都是很醒目的,不可能一个路人都没有看见。第五,大名府留下两名参谋配合破案,案犯的相貌都已经知晓,应该能大致还原基本长相。其中,你嘴里所说的长相怪异,红头发并且有朱砂印记(赤发鬼刘唐)的人,是他在黄泥岗上,下药的酒桶里淘一瓢酒喝,大名府留下的参谋们应该印象深刻。画影图形,注明明显特征,分发到邻近州县,并公告举报有重赏。这样有明显标记的人,一定会很容易被指认出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足够的赏金,人是可以出卖朋友的。”
叶思凡侃侃而谈,分析的合情合理。
何涛对叶思凡一下子佩服起来,恍然大悟道:“对啊,这法子为何没有想到,只要抓到其中一个,就可能钓出另外的几条大鱼。”
“没错,还有,你仔细想想,案发时间是中午,以黄泥岗为中心画一个圈,清查周围内各客栈,并逐步扩大范围,客栈是实行登记制度的。这里难道不是线索?”叶思凡用手指蘸了下酒碗里的白酒,在桌子上大概画了一个图形。
何涛不断点头道:“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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