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阴谋与爱情 3_北京诱惑前传-谁脏了我的灵魂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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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阴谋与爱情 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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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深夜来访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她殷勤地过来帮我宽衣。我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忍不住苦笑一声。我自己的孩子要打掉,别人的孩子却要精心照料,我他妈脑袋让驴踢了吧?

童彤这些日子每天下午按时给我打电话,说孕期反应越来越严重,吃雪糕吐酸奶,吃素炒饭吐八宝粥,吃几个油桃能吐出爱人果汁来。一连两个多月她都自己一人闷坐在家,我也没空照顾,一日三餐都靠外卖送。电视有辐射不能多看,看书看报她又没那品味,偶尔下楼散步也不敢走太久,想想真挺可怜的。幸好我买了一堆盗版压缩碟,用个破cd放单田芳评书。这玩意儿农村孩子爱听,也最耗时间。有人统计过,说单老爷子的作品要是按每天听两集算,能听三十五年。

刚跟晓霞吵了个昏天黑地,见到童彤反倒很亲切。仿佛一个在外面受累又受气的倒霉爷们儿,回到家还得强装笑脸。我冲完澡上了床,从背后小心搂着她,顺着那光滑饱满的皮肤轻车熟路地摸到她的小腹,里面咕噜咕噜的似乎有动静,一个崭新的生命正在孕育之中。大头朝下躺在温暖的子宫里,无知无欲无牵无挂,只懂得抓着脐带拼命汲取营养。用不了多久,他(她)就要来到这个火焰与海水交融、真善美与假恶丑凝汇的世界上,然后去投奔生身父亲和一个性情怪癖的后妈,永远忘记此刻因为他(她)而忍受百般煎熬的亲生母亲。

童彤安静地枕着我的臂弯,似乎很享受,她的嘴角一直挂着甜蜜的笑,忽然,她轻轻地问我:“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也给你生一个。”我触电般把手拿开,尴尬地笑了笑,心里却想哭。我敷衍着回了句:“睡吧,明天带你去检查。”

可闭上眼睛老半天也睡不着,老三最近也是三五天一个电话,一边跟我没完没了地道谢,一边寄托着当父亲的殷切关爱。最关键的是想知道怀的男孩还是女孩,足见其重男轻女倾向十分严重,比我老妈都封建。

我蒙蒙眬眬地睡了会儿,再睁开眼时天都亮了。童彤正斜倚在床头手托下巴盯着我看,眼神带着款款深情。

冰箱里面除了零食就是方便面。反正她得空腹去医院,我自己胡乱对付一口得了,吃完面扶着她急匆匆地往楼下走去。世界上最热闹的地方就是医院,无时无晌,不分节假日,啥时候都满坑满谷的全是人。

早晨的空气质量最差,汽车尾气加上各种工业污染物沉积了一夜,满满地充斥在空气里直往人的脸上呼,腻腻的让人不舒服。

刚把车门打开,就听见一声凄厉的嘶吼:“姓文的,你是不是人啊?”

我蓦然地回过头,只见晓霞脸色铁青地站在一家网吧门口,手扶门框浑身颤抖,显是气急了。四目相对,火花飞溅,我的头嗡地一声炸了。

很显然,她是昨晚跟踪我过来的,在网吧忍了一夜,就等我出来好抓现行。此情此境言语已经失去意义,是尴尬还是窘迫我已分不清。童彤站在我和晓霞的夹缝间,左看右看也就明白了,居然挑衅似的向晓霞腆了腆那略显臃肿的肚子。晓霞彻底被激怒了,向来自诩温文尔雅的她忽然化作一头捕食的豹子,呲牙探爪地冲过去似要把童彤开膛破腹,吮血掏心。

我只好截住她,强作冷静地说:“你听我解释。”晓霞抖得越发厉害,锋利的指甲轻易地抓破我的手背,她用尽全力才把话平稳地说出来,每句话都像冰一样冷:“难怪要我去做人流,原来有人替我生啊,是我不配呗?亏你昨晚上那么难听的话也说得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知道现在怎么解释也已无济于事,先示意童彤赶紧上车躲着,吃力地把晓霞扶坐在台阶上,说:“我先送你回去休息吧,等我们都冷静下来再把事情说清楚,你真的误会了。”

晓霞在网吧熬了一夜早就快脱力了,又气又累浑身抖得像打摆子,老半天也说不出话来。我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只能像个傻子似的守在一旁,老半天才搜肠刮肚想出句合适的话:“地上凉,你还怀着孕呢,这孩子我要了还不行吗?”不说还好,话刚出口,晓霞猛地跳起来,力大如牛愣把我撞个跟头,旋即居高临下,手指像刀子一样抵着我鼻子,一字一句地说:“姓文的,我恨你,一辈子!”说完头也不回往街上跑了,我顾不得尾椎骨处的阵阵刺痛追了几步,终于还是止住脚步,远远看见她上了辆出租车,一溜烟地走了。

童彤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车窗,怯怯地说:“文哥,要不咱改天去检查吧?”我哼了一声没答理,揉着屁股开门上车,一脚油门直奔妇婴医院。

被晓霞这一耽搁,医院早就排起了长龙,等到童彤做完b超都快中午了。我只好旷工一上午,反正老子现在也不用签到。

我指着单子问那大夫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岂料那厮推了推眼镜,满嘴官腔地说:“我只能告诉你这是单胎,发育基本正常。至于是男是女的——医院没这个义务。”我自然明白她什么意思,下意识地摸了摸钱包又忍住了。头俩月我就打听好到,大一点儿的私人诊所都有这设备,超一回80块钱,是男是女一超一个准儿,何必跟这儿花冤枉钱。

把童彤送回去,我回到单位继续坐办公室,心里异常烦躁。谁能想到晓霞跟我来这一手,红颜一怒气冲霄汉,满屏超杀防御不能,可绝不是我甜言蜜语外加仨瓜俩枣就能摆平的。事情越拖越说不清,打电话她肯定不会接,想了一下午也没辙,只能是软磨硬泡去她单位门口守着。

天早黑下来了,我把车停在显眼位置,盯着下班的人民法官们三三两两地往外走。隐约看见谢院长和王丹上了一辆车,刘元良还是骑着我给买的大赛上下班,蹬得倒蛮起劲。唯独不见晓霞,抬头能看见她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只好耐心地等待。又过了一会儿,楼上的灯终于熄了,我急忙下车走到台阶下,心里盘算着见面的台词。

可等了半天还是不见晓霞,刺眼的灯光下忽然闪现出一个怪异的身影,每走一步身体就往左倾斜一下,和小品《卖拐》里的范厨师有得一拼。我虽未见过此人,也已猜到他就是传说中的奸夫——邹玉敏,全市政法系统如此异种估计仅此一个。看其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相貌也还周正,只是头发稀疏些。他顺台阶往下走得十分吃力,我都几乎要抢步过去助人为乐了,难怪晓霞老得搀扶着他上楼,也许真是我错怪她了。

只见邹大法官一拐一拐地好容易安全着陆,又慢吞吞地爬进一旁的车里,果然是台奥迪q7。全景天窗,钛银烤漆,高级驻车选配系统,发动起来声音顺畅,大口车灯夺人耳目。可这车却不离开,顺着车行坡道径直上了办公楼门前,旋即我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鬼魅般钻了进去,晓霞?

那q7从车道另一端飞速顺下,直往大门外开去。我愣了几秒钟,只觉一股酸水从心窝直冲脑髓,扭头上车,快速发动便追了出去。很显然晓霞在楼上就发现我了,压根儿就不想见我,可她当着我的面儿上那姓邹的车,莫不是跟我挑衅?无论如何我得追过去问个明白。

尾随其后过了几趟街,始终保持了一段距离。前面明显是发现了我,一直在加速摆脱,忽然车身一转,顺着立交桥上二环了,我只好继续跟下去。这一来优劣立分,我原本就不是正规驾校毕业的,开车一向稳字当头,而人家那可是奥迪4.2fsiquattro技术型,全时四轮驱动确保高速过弯及高性能操纵的稳定性。挂的还是军牌,什么灯不敢闯?几个弯道下来就看不见q7的尾灯了。我虽然心里憋闷也只好作罢,反正来日方长,明天我去她办公室门口坐等总行了吧?

饭也不想吃了,我气鼓鼓地回到狗窝,只想倒头就睡。可开了灯便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屋里屋外一片狼籍,难道是被盗了?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我否定了,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等要紧的东西都还在,而晓霞的衣服、化妆品,连牙具都不见了。拉开抽屉,更发现我给她买的首饰一应俱全,唯独少了条翡翠项链。想必是她上午或下午自己回来收拾的,这么做只想告诉我两个字——决裂!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怒冲冲去奔了东林区法院,可和晓霞同办公室的书记员告诉我说,晓霞今天没来上班,好像是跟邹庭长一同借调到市中法学习了。看来人家是早有准备,变着法地躲我呢。心情沮丧无从宣泄,我只好去找刘元良诉苦,没聊几句,老刘忽然愣了,一脸木讷地看着我说:“不对啊老弟,晓霞可跟我们说,你俩早就吹了。”我越发地摸不着头脑了,说大哥您别开玩笑,前几天晚上我俩还睡一张床呢。

刘元良脸色一变,好像比我还惊讶,说老弟这玩笑可不能乱开,昨天我可听说,她和下派的邹庭长都快订婚了。

什么?我激灵一下跳起来,浑身的感觉仿佛一瞬间被抽空了。赵晓霞啊赵晓霞,原来你早就打定了主意,先是怀孕,后又捉奸,不过是给自己找托词罢了。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法院,单位也不想去了,反正在发展部关起门来我说了算,就算赵总问起来,只说是去市里跑政策了。我开着车漫无目的地绕圈,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逐个亮起来,像极了童话世界的水晶宫殿。可惜这里没有青蛙王子和白雪公主,没有拇指姑娘和拿打火匣的兵士。小红帽会被狼外婆吃得尸骨无存,美人鱼化成泡沫也换不回爱人的生命,丑小鸭来不及变成白天鹅便已夭折,圣诞前夜的小女孩卖的不是火柴而是贞操,只有光屁股的国王永远高高在上地欺压百姓。

一直开到头昏眼花我才虚脱似的靠路边停下来,燃油表都报警了。胃部忽然抽筋地疼,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水米未进,可就是不渴不饿。肚子空着,脑子却满满的,好像里面全是晓霞的影子,恍惚间眼睛竟有些湿了。原来晓霞早已虬须盘错扎根在我心里,一牵一扯就撕心裂肺地疼。

闭上眼睛想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竟然全都是她的好。每天早晨起来,桌子上必定是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外加两片松花粉糕。每次加班回来都从头到脚给我来一回全身按摩,为了找准穴位,她还特意托人去中医院学习过。十天半月就煮上一锅大补汤,逼着我连药渣一起嚼着咽下去。脏衣服我从来都是随手扔在沙发上,要穿的时候却干干净净挂在柜子里。窗子永远是亮的,被子永远是香的,地板永远是一尘不染的,我永远是衣冠楚楚健康俊朗的……

原来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居然是那么地不信任她,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怀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与绝情了呢?可刘元良的话又怎么解释?是了,老刘跟我谈不上什么交情,跟邹瘸子可不一样,上赶子巴结人家还找不着墙角呢,正好拿我送人情。好个姓刘的,算你狠,下次非得安排个“病鸡”让你痒上三五个月。

电话忽然响了,原本懒得管,可等听清了铃声又赶紧接通,声音颤抖着说:“晓霞你在哪儿?”

到莱恩之夜的时候晓霞已经等了很久了,她居然穿着正规的法官服,看来真是刚从市中法学习回来,唯一意外地是戴了副橘红色太阳镜。晓霞眼睛生得好看,虽然近视也戴着隐形眼镜,用副有色镜挡住倒是第一次。看见她我忽然知道饿了,点了双份儿的牛排狼吞虎咽,吃得我满嘴流油,我笑嘻嘻地说:“老婆,气消了吗?”

晓霞一直不作声,大概是怕影响我消化,难得她还这么细心地呵护我。一直吃到打出饱嗝来,我才终于觉得舒服了,吧唧着嘴说:“我吃饱了,咱回家吧。”

晓霞咬了咬下唇,冷冰冰的说:“什么家?谁的家?有家吗?”

看来她还在赌气,我只好赔笑说:“好了好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回去我先跪搓衣板,再跪方便面,最后把电脑拆了跪cpu行了吧?”

晓霞长长叹了口气,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分手吧。”

我愣了一下,忽然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要说这一年来跟她嬉笑怒骂之事常有,但吵得再凶她也从来没说过分手的话。烛光昏暗,眼镜迷离,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她的语气是那么地平静而决绝,毫无回旋的余地,这个跟我同床共枕多日的女人从这一刻起将永远不再属于我。

她忽然摘下太阳镜,指着自己眼角那片细微的褶皱说,作为女人我的好日子不多了。你真的很出色,但却不是我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宁可现在后悔,也不想人老珠黄的时候遗憾终生,只希望你别怪我。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喉咙好像被木塞子堵住了,刚吃下的牛排一股股往上拱。她目光冷漠地看着我,那绝不是我熟悉的眼神,更不是我听惯的语气。她说:“你不用内疚或者有什么割舍不下的,早在一个月前我就背叛了,我真的怀孕了,但孩子是谁的我却不知道,无论如何我都想生下来,他没有意见,他什么都听我的。我们就要结婚了,如果孩子生下来像你我会通知你的,如果你想抚养我会给你的。

他是谁?自然是那么个该死的邹瘸子,原来老子早就头顶绿帽背后雕花,这活王八不知已当了多久。想我文明英明一世,居然被个瘸子在后院点起冲天大火,我真是倒霉到家了啊。

话已说尽,她似乎不愿再多说半个字,跨上背包往外就走。我目送她走出去,透过临街的玻璃窗正看见那辆奥迪q7缓缓开过来,晓霞很熟练地打开车门,却又回头望我一眼,那眼中依稀噙满了为我而流的泪水。

我疯了一样冲出去,可车已经启动了。怒火中烧的我随手捡起一块断裂的彩砖,奋力砸了过去。“砰”的一声,后车窗立刻凹下去一个坑。车子却没有丝毫停滞地扬长而去,发动机转声顺畅,像极了一首得胜歌庆功曲,只留下气喘吁吁的我孤零零站在昏黄的灯光里,夜风吹来,眼角涩涩的痛。

那晚上我把小夏和马王同时叫出来,喝了不知多少酒,浑浑噩噩间好像听见马王吼了一句:“文哥,多大个鸟事儿啊?不就是因为从来都是你甩别人,冷不丁让被人甩一回心里边不平衡吗?瞅你那德性……”

是啊,多大个鸟事儿啊?或许他说得对吧?在我骨子里永远渗透着小肚鸡肠的懦弱和睚眦必报的劣根,我可以负遍天下人,却决不允许别人负我一次。

后来又去了ktv,我把上百个坐台的从头到尾过了遍筛子,最后选中一个与晓霞有几分相似的姑娘,便一头扎进她怀里。小夏和马王到了这里哪还顾得上我,搂着妹妹鬼哭神嚎地唱得热闹。我把头枕在那柔软的胸脯上,眼泪一双一对地往下流,声嘶力竭地说:“霞妹,不要离开我啊,我知道我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一定改,一定要给我机会啊……”

她满口答应着,哄着我,劝着我,耐心地听我把想说的话吐得干干净净。纵酒狂歌折腾到人仰马翻,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宾馆的床上,身边是那个神似晓霞的女人,眼神妖媚地看着我笑。卸去浓妆露出了她衰老而丑陋的真面目,赤裸裸地晃动着拇指食指跟我要小费。

我原本已经厌恶起这种生活方式,可如今还是心甘情愿地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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