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以来自天界的极阳之光为李老爷和家人写符。此符阳气及盛,鬼魂见此符有如暴身于白昼之中,如果靠近此符十米之内,一切鬼怪都将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李俯中人一阵惊讶,不可置信地呆望着张瑞。李鸿儒眨巴着干瘪的嘴巴,惊疑地道:“天师,这是真的?戴此护身符的人,鬼怪都不能近前?”
“李老爷,你若不信,尽管佩带朱阳书写的护身符便是。”张瑞冷笑着瞥着李鸿儒一眼,眼角余光却在打量朱阳,心中又咬牙默念了遍,这个人,他会很惨很惨!
“如……此,那就请天师行法吧!”
朱阳嘴角挂着一丝淡定的冷笑,靠在椅上,双眼微阂,似乎根本不曾听见张瑞的话。但是,那微微透射出来的一点目光,像是一支萃了毒的利箭,直射向张瑞。
张瑞身躯又是一震,再次拍动桌子,这次飞起的是那面太极八卦镜。将太极八卦镜接到手中,对准火光,口中念动咒语。猛地,一道明黄的细光柱自那火盆中倏地一声射向八卦镜,随即又从镜中反射到铺在桌上的一张“驱魔灵符”上。
四周静悄悄地,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张大眼睛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李鸿儒脸现欢喜,心中感叹,张天师果然不同凡响,一定是六阶以上法师,幸好没有驱逐他。李鸿儒身边的李思雨瞠目结舌,满眼惊异和不可置信;那边秦紫彤的双眸却是放射出异彩,微张着樱嘴,痴痴地望着张瑞。
这“驱魔灵符”灵符上面书写着“八卦祖师敕令收斩四方邪魔”,用作护身、辟邪之用。张瑞只需将这现成“驱魔灵符”折叠成八卦形便是,却又在上面用八卦镜捏造声势,只是为着他心中的那个复仇计划。
朱阳是个高傲、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人,张瑞已经看出。只要自己在这一面上超越朱阳,他肯定会暴怒出手。到了古代,依着张瑞的性子,也不怕杀人,到时就能堂而皇之的将他诛杀!
张瑞缓缓移动镜子,顺着灵符上那几个潦草得外行人根本辨认不出的字移了下去。一张符纸写到一半,静悄悄的四周忽然起了一阵惊叫,然后是秦紫彤发白的声音。
“张公子,小心!”
四周忽地明亮了许多,又像是暗淡了许多。张瑞蓦然抬头,与那夜在坟场所见无异的几团人形鬼火正呼啸着向他卷来。
四边围观的人群已是一片慌乱,惊魂失魄地四处逃散开去。
“张公子,快躲闪!”秦紫彤语声颤抖,脸色惨白。
终于耐不住了!张瑞冷笑一声,心中隐隐地有种兴奋感在跳跃,像是电流一样在全身回环不止,感觉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
“秦小姐,快些避开!”张瑞双眼蓦地变得血红,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一手抓着金钱剑,一手抓起太极八卦镜,一个翻身,纵过香案,向着最前面那团鬼火迎去。
手中的八卦镜猛然变换了方向,登时,一束明晃的纯阳之光倏地射向那团掠至额前的鬼火。
像骷髅一般的人形鬼火一被光束照到,只持续瞬间,那轮廓分明的五官立刻扭曲起来,在半空中忽高忽低地打着转,然后一头栽倒在地,像是渗透到地下去一般消失不见了,只余一绿青绿色的烟雾。
不大的院落里悬空着几团酷似骷髅的人形鬼火,从四面上下向张瑞袭来,欲要封去张瑞所有退路。
“张公子,快躲,快躲!”心地善良的秦紫彤声音喊得开始嘶哑,两行泪水将如花的脸颊打湿,“朱法师,求你别要!别要!”
灵火速度极快,一瞬间,齐齐掠到了张瑞身子周围,将张瑞上下左右,死死围困。随即,前面几团灵火打在张瑞身上,张瑞一下被撞飞,连同后边的香案,一齐卷了几个跟头,身上也随之燃起一团团火苗。
“啊――!”张瑞长嘶一声,青筋暴起,须发竖立,眼红嗜血,猛地脱下法袍,卷成一团,将那火势扑灭。
几团鬼火在张瑞四周上下沉浮,咧着狰狞的荧绿嘴巴,并没马上向张瑞掠来,似乎是在嘲讽张瑞,欣赏着它们的战果。
张瑞脑中轰隆隆的,四周的万物仿佛已经不再存在,眼前浮现的只是腾腾的杀气。圆睁着血红的双目,张瑞毅然将太极八卦袍丢在一边,身子一跃,迅疾的抓起掉在地上的那只朱笔,蘸了蘸倾斜着盛着鸡血朱砂混合液的陶瓷碗,在自己裸露的腹部迅速划了起来。
“上灵三清,下灵心灵,天清地灵。二笔祖师剑,请动天神,调动天兵。三笔凶神避,何鬼敢近,何煞敢当。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万鬼伏藏。”
平时拮据拗口的咒语在这一刻变得异常顺畅,那繁复得错笔百出的符文在这一刻也一笔收成。
一切都是一瞬间的事,张瑞划完符文,狰狞着面目,暴吼一声,“来呀!有种再上!”
灵火发出一阵噼啪之声,似嘲笑,也似怒吼,陡地一下,又齐齐向张瑞掠来。
张瑞满脸都是狞笑,肌肉抽搐,站定身子,直直的看着那掠来的数十团鬼火,一闪不闪。
鬼火掠至张瑞身上,忽地张瑞全身爆发出一阵刺眼的金光,像是一层以法力凝结的护盾一样。一声呼啸,金光大射,鬼火被迅疾弹开,大半跌落地上,扑腾几下,最终无力的销灭。
最后几团鬼火在空中乱窜一阵,忽地消失不见。随着鬼火的消失,张瑞有如刀锋的目光蓦地投向那簇树丛之后,手腕一抖,开光的金钱剑裹着一道金黄色光芒掠破刚恢复平静的夜空,倏地射向树丛之后。
树丛哗啦一声,落下不少叶子,然后是“叮”地一声,金钱剑钉进树丛背后的一根柱子上,深入三寸,剑身剧烈颤动,划出一道粼粼的扇影。
张瑞随即跳了过去,却发现树丛背后已没有身影。
“让护院家丁在俯中搜捕朱阳!”张瑞铁青着脸,扣着瑟瑟发抖的李鸿儒吼了声,拔出金钱剑,循了一个方向,毅然追去。
李俯一下喧闹起来,四处都是护院家丁搜人的嘈杂声。张瑞出了白天钻进李府的后门,到了那条小巷,沿着幽深不到尽头的巷道奔了一阵,两边只有夜色下斑驳的墙壁和前边无尽的漆黑。
张瑞咬牙猛地一捶墙壁,折身返回,巷道重新归于悄然。月上中天,幽冷的月光照在小巷里,一片死一般的灰白。就在张瑞驻足返回处前边不远,巷道出现了一个岔道,顺着那条岔道走不久,有一座破败不堪的小庙,微弱的昏黄灯光透过糊满蜘蛛网的窗户折射出来,表露着有人在里面。
这座庙宇是供奉冥界鬼王的鬼王庙,小庙香火已经断了很久,也不再有人打理修缮。风吹日晒之后,庙堂的顶梁已经倾斜,一角塌陷下来;那斑驳了朱漆的门窗上糊满着蜘蛛网,蒙着厚厚一层尘土的鬼王雕像被遮掩了原本的狰狞。
这座没落的鬼王庙宇离李俯较近,此时庙中的这个人就是朱阳。
“冥界的主宰者伟大的鬼王在上,请赐予朱阳强大的力量,铲除那邪恶的异派力量……”
朱阳祭告完毕,残破的庙宇又静了下来,四周只有微风拂动的沙沙声。突然,神龛上鬼王雕像空洞、狰狞的双目轻微眨动了下,两道幽幽的绿光随即射出,不偏不斜,正好照进了朱阳的双目。
朱阳的脸色蓦地变得像僵尸般煞白,表情木讷,眼神呆滞,手脚僵直着跨出了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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