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要为儿报仇,这么多日也不见你行动。你儿子的仇,我不想管,但是大局形势,你要顾,必须马上听命于我!”落败而归的祝寅修养了几日,伤势渐渐恢复,此刻,他与马武在马府书房中谈话。
“小国师,诉卑职口不择言!”马武粗粗一抱拳,“倘若小国师被张瑞所杀,国师会怎么办,坐视不管?我去张瑞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此仇不报,我马武也枉活人世!”
这几日马武一直以时机未到,按兵不动,也拒不听命于他,让祝寅好生恼火,兵权掌握在马武手中,祝寅却也毫无办法。那日在小树林中伏击张瑞,还是他擅自从马武军营中带了一些绝对效忠于地煞门的鬼师,才得以执行。
“马大人此番话是什么意思?张瑞是我们的心头大患,你每日只知困坐府中,还口口声声效忠地煞门,效忠我父亲,你如此阳奉阴违,到底要等什么?”祝寅在朝廷无官无爵,马武敬重他只是因他是祝成邪之子,三番的拒不听命,让祝寅对马武颐指气使的态势也弱了下来。
“卑职说过多次,张瑞此人实力非凡,小国师已到达七阶,那日情形又如何?”马武冷笑了声,“便就是以我早达到七阶的修为,也不能伤害张瑞丝毫。小国师不假思索便要派一番乌合之众去刺杀、该反省了!”
“你……”祝寅勃然大怒,苍白的手指戳到了马武面门上,深吸了几口气,又忽地放下,“一人不成就两人,两人不成就四人,齐集你营中所有四阶以上鬼师和你我之力,他张瑞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插翅难逃!”
“小国师这话说得倒轻巧。”马武中露出一丝不屑,他心中清楚得很,地煞门徒大多是心高气傲,一意孤行,做事不计后果之人,他马武师虽然也出自地煞门,却是有一些城府和隐忍心的,也才会坐到大严第二大城市的城防使之职,“尹伊凡驻在马陷坡的士兵难不成是吃干饭的?我们倾巢出动刺杀一个被册封为昌州节度使参政的朝廷大员,消息泄露,恐怕国师的千秋大业就要因小国师而毁于一旦!”
“地煞门如今实力已非往日可比,消息泄露,便就即刻举旗造反,又有何不可?且那张瑞对我们的危害着实太大,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对我们也是利大于弊!”祝寅掷地有声地道。
“即刻举旗造反?好,若是国师这般决定,我尽起昌州三万士兵,两千尸兵即刻响应!”马武这话摆明了是讽刺祝寅,让祝寅气得脸色发青。冷哼了一声,马武又道:“小国师太高估张瑞了,他的实力也只和我相当,些许他修炼了某些奇特功法,才能诛灭鬼魂,但这与我们又有何干系?”
祝寅一愣,心中恍地有些明悟,父亲成事并不凭靠鬼魂,能诛灭鬼魂,与我们到底有什么干系?是嬴政大陆亘古以来,都没人能诛灭鬼魂,突然出了这么个异徒,让与鬼魂息息相关的鬼师心慌了。想通这其中关系,一直以来,祝寅如临大敌的心平静了一些。过了会,忽地又联想到尸兵,这是他们和朝廷都很敏感的武力,张瑞能诛灭鬼魂,肯定就能诛灭尸兵,祝寅心中又是猛地一跳。
“他肯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诛灭尸兵!”祝寅想着,音度忽地高出了几分。
马武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想来一个铁尸兵,小国师弹指之间便可让它灰飞烟灭吧?张瑞的实力至少达到了七阶攻击系鬼师,他不能诛灭尸兵才是怪事!”
祝寅又愣了一愣,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马武见状,哼笑道:“小国师,卑职再让你听一番话,看看他张瑞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
马武说着,径自开门出了书房,不久,又走了回来,他身后,另还跟了一人。
“属下郑汉丘参见小国师!”跟在马武身后的那人走进,两手撑地,拜服在祝寅跟前。
“郑汉丘,你是谁?”祝寅回到太师椅上坐下,凌厉的目光盯着郑汉丘,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表情。
“属下是负责马将军手下的情报官。今夜早些时候,我们安插在尹伊凡军营中的密探报告属下说,张瑞前天带着几个女子去了尹伊凡军营,不是上任,却是游玩顺道路过。昨日,尹伊凡齐集三军将士,请张瑞检阅,却出了闹剧,张瑞因而与三军参将结怨,便就是三万普通将士中,也有不少对他恨之入骨。”
祝寅眼睛一亮,从椅子上一下跳起来,疾步到郑汉丘身边,指着他急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详细说来!”
“是,小国师!”郑汉丘一拱手,从张瑞与杜允在营帐门口发生的事,再到后来三军将士跪拜张瑞,一五一十地娓娓道诉了一遍。祝寅听着,眼睛愈发的亮堂,到最后,不禁拍案而起。
“天助我地煞门!如此,我们该想些法子,离间了张瑞和三军参将!”
“你以为鲁用、彭必得、杜士元是那种为自身小事而不顾国家大局的人吗?就算离间了又有何用,你能指望他们三个不过一切杀了张瑞?”马武冷笑了一声,“我倒以为小国师乍听这事,该会先辨别一番是真是假!”
祝寅呆了一呆,目光凌厉地望着郑汉丘,“如何能有假?三军将士有目共睹,彭必得因张瑞而受刑一百鞭,左右两军参将也因此与他结下仇怨,再到后来步下尸煞缩魂阵比试,这如何能做得假的?分明就是张瑞自恃有些实力,不将三军参将和三万将士放在眼里。”
“小国师分析得有理,属下也是这么想,”那地上的郑汉丘趁机拍马道,“张瑞坐上节度使参政之职只是尹伊凡的一厢情愿。”
祝寅点了点头,道:“马将军,现在事情已经明了,按你的说法,那该如何办?”
马武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郑汉丘,郑汉丘立即识相地匍匐着倒退到门边,而后起身离去,再将房门掩实。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操之不急。”马武语气好转了些,“张瑞与我有血海深仇,小国师不必担心我会无动于衷,只是现在还不宜动手。”
“那要等到何时?”
“等到起事之时,属下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张瑞!”马武一拳锤在茶几上,目光一下变得血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国师若是等不及,属下建议修书一封,请示国师定夺。”
“好,便依你的第二个办法,请示父亲!”祝寅斩钉截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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