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广州之行后，高山就算是与春燕认识了。后来，红强带着他与春燕他们银行里的行长一起吃过几次饭，当然春燕也是在被邀请之内。

春燕说话得体，气质优雅，没有一个男人不会喜欢她，尤其是饭桌上，男人总喜欢拿女人开玩笑，而春燕总是笑容可掬，不愠不怒。高山说话便少了，他不喜欢在饭桌上这样开玩笑，尤其是拿春燕开玩笑。

“你看春燕怎么样？”有一次饭后，红强这样问高山。

“什么怎么样？”高山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傻瓜，我当然问的是她人怎么样？你还喜欢吗？”

“干吗这样问我？她这么优秀的人会有哪里不好吗？”

“哎哟。老同学，你不会装聋作哑吧。她还没老公，我想把她介绍给你呀。”

“不会吧，她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子，还会没老公。”

“有倒是有过一个，听说在一次车祸中当场死了，留下一个女儿，现在让长辈带着呢。”

“哦，是这样。可我能配得上她吗？”

“怎么不行，你是大学生，怎么配不上她这个高中生了。而且我侧面打探过她的口气，对你还挺有好感的呢。”

“是嘛。”高山心里不禁起了些涟漪，像她这么高雅的女子，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说不动心打死谁也不会相信的。

可是高山还不想结婚，再说春燕的高雅气质让他心里有压力，从内心上来说，高山喜欢小巧玲珑型的女子，而春燕则长得高了点。

为此，高山的内心斗争了好几天，一个声音在提醒他，不要为结婚去交女朋友；另一种声音则是，这么好的一个女子，干吗不去接触一下呢？两种声音老在打架，一会儿这个声音大，一会儿又是那个声音占上风。

这一天下午，他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春燕的手机。他想约她晚上到咖啡厅小坐，与她这样的女子约会，咖啡厅也许是最适合的地方了。没想到春燕很爽快就答应了，他本想她如果不答应最好了，其实他内心是既怕她答应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怕她不答应自己没面子。

既然春燕这样大方地答应了，他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古人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春燕，我把你约到这儿来你不会反感吧。”晚上七点，他们准时在市区偏僻的一家没有多大名气的咖啡厅见面了，他不想在那人多的地方约会，怕碰到熟人尴尬。

“到底是文人，一开口说话就是不一样呢。”春燕朱唇轻启，一下子就让人如入鸟语花香之境。

“呵呵，你不会是在笑话我吧。”

“哪里哪里，像我这样没文化的人对你们文化人敬佩都还来不及呢。”

“笑话了，我是个打工的，哪算是文化人了？！”

“王总跟我说过，你过去是老师，还写得一手好文章，在咱们报纸上发表过好多篇作品，真不简单哪。”

“我能不能这样理解你这句话，像我这样的臭水平还能在报纸上发表文章，实在是不容易了啊。”

“你看你看，我不会说话，说得不好，是不是让你不好受了。”

张春燕笑吟吟的几句话，让高山心里对她有了更深的认识：她绝对是一位很有涵养的女子。“这个女人不寻常啊”，他心头禁不住涌上这样一句革命样板戏《沙家浜》中的唱词。虽然他没好好经历过文革，可对文革中流行的革命样板戏却别有一番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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