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黑魔导士

这个世界除了强者的利益外，并没有什么正义。

特拉西马库斯

凯文到乎满达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将德谟克里特老师的信送到狄奥多罗斯魔导士手上。

不同于德谟克里特老师的平易近人，在过分华丽的魔导士府，赛克洛普和凯文费尽了口舌，府上的管家死活不给把信送进去。

在凯文放了好几个魔法证明自己的魔法师身份之后，管家也只是勉强同意去通报狄奥多罗斯魔导士的弟子。

许久，管家低头哈腰地带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女孩着一件绿色的小袄，身上坠满了各种小魔法挂件，一款古色的手链上更是隐隐有魔法光华跳动不已。精致的小脸却写满傲慢，眼光扫过凯文：“你就是那个号称德谟克里特魔导士弟子的？”

凯文连忙点头答应说：“是。”

刚抬头就见一个黑色的魔法球直飞过来。凯文一惊，慌忙将“魔力场”使了出来。却听得砰的一声，赛克洛普斗气狂泻而出，气冥瞬间吞没了魔法球。女孩却对她制造的紧张气氛一点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说：“反应还行，有点像是真的。这样吧，中午我帮你们把信给我老师，至于他见不见你们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好了，你们下午再来看看吧。”管家终于没有了臭脸，但仍嫌冷淡。

赛克洛普和凯文对于她的无礼气急，但却也不能说什么，只好郁郁地回了旅店。

下午去的时候管家的态度完全转变了，还没到门前就开始先生长先生短地问候。

凯文和赛克洛普俩个人被漂亮的婢女直接引到了狄奥多罗斯魔导士的书房里。进去的时候狄奥多罗斯魔导士正在躺椅上看书，而早上那个趾高气扬的女弟子则在给他默默垂着腿。

狄奥多罗斯魔导士是一个颇为干净的人，一身便衣也多少有些华贵和高雅。只是年纪看起来要比德谟克里特老师小很多，只是五六十岁的样子。

看到凯文他们进来，他以超越其他魔法师很多的灵活跳将起来，一把拉着凯文的手，热情地有些过分：“你就是凯文吧？德谟克里特先生在信中说了你的事，你对五系的魔法都能很好的感应？”

凯文只好老实地回答：“是的，还都可以，尤其精于火魔法。只是我现在对于混合魔法还是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狄奥多罗斯魔导士却是说：“学什么神系魔法嘛，跟我学黑魔法吧！”

赛克洛普、凯文和狄奥多罗斯魔导士的弟子听到这句都瞠目结舌。作为德谟克里特老师的弟子，凯文自然不能答应。只得委婉地拒绝：“我还是跟德谟克里特老师学神系魔法好了。”

狄奥多罗斯魔导士满是失望，抓耳挠腮一会忽然问：“你知道什么是神吗？”

“神是光辉，神是永恒，神是一切的起点……”凯文顺嘴就背出了《亚特弥亚》中的神的赞美诗。

一直在旁的女孩忽然“噗哧”一声笑出声来。

狄奥多罗斯忽然打断了凯文的话：“错！错！错！”

“所谓神，不过是一个种族，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种族。出于对人类拥有强大力量的恐惧，他们在帮助人类在神魔战争中击败魔族后，将非神族的力量都叫‘异端’。他们要求人类使用‘光明魔法’，也就是以控制为主的‘五系魔法’。将人类短暂的生命浪费在永无止境的魔力提升中。”

“后来他们又创造了教会，将追求魔法本源的人类烧死在广场上。直到现在，真正的魔法黑魔法也由于教会的关系而被除潘尼提乌联邦公国以外的国家所禁止。”

说到底赛克洛普并不算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虔诚教徒，所以对这种异端学说只是一笑了之，并没有争辩什么。

而凯文则被震撼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从感情和习惯上，凯文并没有反对狄奥多罗斯魔导士的理由；只是他所说的和传统相差太远，和凯文的认知太远。在没有反对勇气的情况下，凯文只能选择“沉默的抗争”。

看到两个人竟然如此地“孺子可教”，狄奥多罗斯魔导士更是来了兴致，如遇知音般激情洋溢地继续发表他的见解。

“所以展现在你们面前的世界就是神族和他们的走狗所制造的骗局，一个关于美好的骗局。只有一些不愿被欺骗的人，从人类自身出发，觉察了这个世界的本源，在这个被编织为美好的世界里发现了罪恶；在被认定的罪恶中找到了人性；在人性的前提下开始着眼于自我。只是我们不太会被那些已经在美好的梦中生活了太久的人所理解……”

“所以，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善恶；也并没有对错。只是快乐给我们的感觉比痛苦好一点，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快乐比痛苦高尚。”

……

总归，凯文在沉默中忍受了狄奥多罗斯魔导士的对神的亵渎。而狄奥多罗斯魔导士也对这个“乖觉好学”的凯文颇为满意。只是学生不好强抢，只能作些指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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