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堂中,玄慈方丈与另几个玄字辈的高僧正在讨论武学。
张无为一脚跨了进来“见过几位师兄。”转首对玄慈说到:“有道是读万卷经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弟近日忽觉有些顿悟,欲下山云游一番,还请方丈师兄应允。”
玄慈深以为然,微笑道:“善哉,善哉!恭喜师弟再次勇猛精进,不过……不过,师弟的武学修为实在是,那个……,虽然武功只末节,但江湖险恶……一般情况下,本寺弟子,至少要精研罗汉拳、韦陀掌、伏虎拳、大擒拿手,这几门功夫,方可下山。玄无师弟自不是普通弟子可比,不过……我看你精研佛法的同时,还是练一下这几门功夫吧,过个三、五年再下山不迟。”其他几个和尚也纷纷附和。
“辣块妈妈地,老和尚们太瞧不起人了吧?老子不发威,你们还当偶是病猫呢。看来,不露两手给你们开开眼,是不行了。”张无为心中暗骂,往罗汉堂中演武的场地一站,口中道:“来来来,方丈师兄,用你地大力金刚掌,直接招呼过来,看师弟我有没有下山的资格!”
玄慈及其他众僧都当他说的是气话,摇头,没予理会。有的老和尚更想:“开玩笑!大力金刚掌是闹着玩的吗,平常从来看不到你练武,充其量也就会套罗汉拳吧。方丈的大力金刚掌只需使五成功力,你小孩儿立刻筋断骨折,呜呼哀哉。”
张无为气愤道:“方丈师兄不肯赐教也就算了,玄石师兄,请你来指点小弟几招!”
玄石年方四十来岁,是除了张无为,最年轻的“玄”字辈僧人,平时与张无为关系甚好,对他的佛法修为极为钦佩,对他每月登坛说法所讲的《西游之记》更是着迷得不得了,铁杆粉丝一个。这时见张无为发话,不由的唯唯诺诺,不知如何是好。
玄慈道:“也罢,玄石,你就与玄无师弟过几招吧,点到为止。”
张无为知道自己虽然内力深厚,拳脚功夫实在是稀松平常之极,所会的不过是一套罗汉拳而已,还是从虚竹处“偷”学来的。生平第一次与人动手过招,当下不敢怠慢。微微躬身,双手合十道:“师兄手下留情!”
心想对方是师兄,不会先行出招,当即双掌一直拜了下去,正是一招“灵山礼佛”,这招是礼敬对手的姿式,意示佛门弟子礼让为先,决非好勇斗狠之徒。他此刻九阳神功已然功行圆满,更兼有不少易筋经内力,双掌一拜下,内力澎湃,真气流转,护住了全身。
玄慈等人大惊,平时都以为张无为武功低微,原来是看走了眼。此刻一露身手,竟然内功深厚之极,但见他僧衣微微鼓起,单这份内力修为,玄字辈诸僧便无一人能及。
玄石也不多话,当即挥掌击出,掌风中隐含必必卜卜的轻微响声,姿式手法,正是般若掌的上乘功夫。
张无为所使的罗汉拳是少林派的扎根基武功,少林弟子拜师入门,第一套学“罗汉拳”,第二套学的“韦陀掌”。般若掌却是最精奥的掌法,自罗汉拳学到般若掌,循序而进,通常要花三四十年功夫。般若掌既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练将下去,永无穷尽,掌力越练越强,招数愈练愈纯,那是学无止境。
自少林创派以来,以罗汉拳和般若掌过招,实是从所未有。两者深浅精粗,正是少林武功的两个极端,会般若掌的前辈僧人,决不致和只会罗汉拳的本门弟子动手,就算师徒之间喂招学艺,师父既然使到般若掌,做弟子的至少也要以达摩掌、千手如来掌等,掌法应接。
张无为眼见对方掌到,斜身略避,双拳推出,正是罗汉拳中一招,叫做“山门护法”,招式平平,所含力道却甚是雄浑。玄石身形略转,左掌骤然从右掌低下穿出,精妙的般若掌绝招,张无为如何躲的过去?刚想闪避,“啪”的一声,已然被拍中肩头。张无为只身形微微一晃,玄石却踉踉跄跄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左臂酸麻,掌缘隐隐生疼。
也亏得玄石惟恐伤了张无为,只使了五成力,要不然,使力越大,所受到的反震越强,只怕他此刻已然受了内伤。
张无为挨了一掌,反将对手震退,顿时得意非凡,抚着光头,哈哈大笑道:“师兄,承让了!”心想:“这九阳神功果然不是一般的扛打,挖哈哈哈哈……”
玄慈等僧众,尽皆无话可说,如此强悍霸道的内力直是闻所未闻。
玄慈见多识广,却也不认得这是哪门内功,只觉得隐隐与少林内功相似,却又不是少林内功,疑惑之下,却也不便直接询问,只说道:“我靠!想不到师弟武功竟这般了得,实乃少林之福音!你随时可以下山了。”他口中道的“实乃少林之福音”,其实是因为想起当初张无为所说的那三件事。见张无为内力这般高强,解决那三件事似乎真有可能。
是日,张无为欲下山。众多僧人前来相送,张无为见玄慈欲言又止,于是停下脚步道:“怎么了方丈师兄?是不是怕小弟不守清规戒律,败坏了少林地名声?”
玄慈正因为知道他经常偷溜出寺去吃肉,平时也懒得管他,此刻被他猜到了心头所想,只能讪讪不语。
张无为嘿嘿一笑道:“清规戒律嘛,该守时守,不该守时不守,有道是酒肉穿肠过,佛主心头坐。清规戒律既然被创造出来,总是要有人去犯的,若是没人犯戒,这戒律还有存在的意义么?为了仿效摩诃萨青以身饲虎,佛祖割肉饲鹰,小衲我就以身饲戒了。嘿嘿嘿……不过方丈师兄放心,杀生,偷盗,淫邪,妄语,饮酒这五大戒,师弟会尽量少犯的。师弟我若是不小心犯了杀戒,我就说我是天龙寺的;犯了色戒,我就说是清凉寺的;犯了妄语戒,我就说是白马寺的;犯了酒戒,我就说是寒山寺的……”
说完,大袖挥舞,运起九阳神功,拔足而去。扔下一堆目瞪口呆的大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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