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天云帮的帮主,钱这种东西早就不稀罕了。可是张无为既然这么说了,吴融也不敢说看不上眼,那岂不是驳了张无为的面子吗?所以吴融微微僵了一下,恢复了笑容,说道:“不知道张少侠想和在下合作什么生意呢?”
吴融的细微表情变化,张无为自然是都看着眼里,这让张无为暗自修正了一下心中的计划。既然钱是你吴融不稀罕的东西,那么名利双收呢?张无为装做没看见吴融的不愿,自矜地道:“我的生意,做的是酒!”
“酒?”吴融不解地看着张无为,不明白酒能做成什么大生意。小打小闹的生意,他姓张的是不可能如此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的。
张无为微笑着道:“没错,是酒!”说着,他拿过桌子上的酒壶,倒了满满一杯,说道:“承蒙吴帮主的热情招待,张无为不胜感激。这一桌酒席,花费不少吧?别的不说,就这一壶陈年好酒,最少就要十几两银子。”
吴融不在意地道:“张少侠和萧大侠肯给吴某这个面子,在鄙帮留驻片刻,已经是我合帮上下天大的荣幸了,在下……”
张无为一摆手,打断他的话,说道:“吴帮主,别说那些客套话了,我们还是谈正经的吧。这一壶陈年好酒就值十几两银子,可是在我喝来,也实在是不怎么样。你说,如果有一种比它还烈,比它还醇的酒,而且酿造起来,也用不多少时间,会怎么样?”
宋朝时候的酒,度数都比较低,一般的酒顶多也就十几度,多年的陈酿和著名的烧刀子,也不过三十来度。陈酿的好酒自然是口感醇厚,回味悠长,可价格也贵的离谱。就象张无为刚倒的这杯酒,一壶就值十几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农户之家过上一年的好日子了。而著名的烧刀子,虽然烈是烈了,可口感极差,除了北方的游牧民族和江湖上刀头舔血的汉子,没人愿意喝那种东西。如果有一种兼顾了口感和烈度的酒出现,自然是一定会大受欢迎的。
所以吴融在听了张无为的话之后,眼睛顿时一亮,可是紧接着又皱起了眉头,说道:“这样的酒,自然是一定会赚钱的。可是朝廷对酒管制的特别严格,只怕不好办吧?偷偷地酿造,酿不出多少酒来,也就谈不上大生意了。大张旗鼓地建酒作坊,又会被朝廷征税,我们也一样没多少银子可赚的。不知张少侠对此有何对策?”
张无为还真不知道这造酒还这么多说道。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宋朝时的朝廷实行酒类专卖的政策,集中体现在酒库的设立及运营。酒库,是官府控制下酿造酒和批发酒的市场,是官府酒课的主要来源之一。因此,谁掌握了酒库,谁就掌握了酒的丰厚利润。在北宋,对酒库管理权的争夺便成为焦点。而且,宋朝为了促进酒的销售,曾经组织所属酒库,进行声势浩大的酒类评比和宣传促销活动。这种活动类似后世召开的糖烟酒博览大会。
虽说如此,可是以张无为先进近千年的阅历,对这点小问题自然是随手就解决了,稍一思索即道:“这个好办。第一,我们可以躲开朝廷的监督,到辽国或西夏去办酒作坊;第二,我的这种酒,是在普通酒的基础上经过再加工才得到的,只要我们掌握了最后一步,在一个隐秘地地方生产,就完全不用担心泄密,被抓到等问题;第三,这种酒很烈,一般人是喝不了多少的,但是北方的那些游牧民族和江湖豪客喜欢,这就让你们天云帮有了和他们拉拢关系的筹码。到时候,天云帮朋友满天下,只要登高一呼,应者云集!想想那样的场面,吴帮主,你觉得如何?”
吴融被张无为说的也是憧憬不已,一想到能和江湖上所有喜欢烈酒的人都拉上关系,那将是什么样子?别的不说,就说只要是江湖人,一见自己就笑脸相迎,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可是,吴融还有别的疑虑,迟疑半晌,对张无为说道:“张少侠,您说的办法,自然是好的。我们本就是混黑道的,暗地里的买卖多了,对躲避官府的搜查来说,轻易的很,要做到您说的那些,都很容易。可是,您说和辽国或西夏那些异族人做生意,和他们拉上关系是什么意思?我们天云帮虽然是黑道,抢劫杀人,拐卖人口,逼良为娼,这些事情我们都干过,可是有一条,我们绝不当国贼!”
张无为被他大义凛然的样子弄的一愣一愣的,接着哈哈笑道:“好,是条好汉子!张某果然没看错人!我说去辽国办酒作坊,可不是为了让你去讨好契丹人。你应该知道,酒是用粮食酿出来的,是很费粮食的。酒酿的多了,粮食就少了。粮食是什么?所谓民以食为天,粮食没了,他辽国会是什么样子?而有了好酒,拉拢了辽国的上层,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整个辽国酒风大盛,所有人都嗜酒如命,那么国力就会每况愈下。这样一来……,你地,明白了?”
吴融听后大喜,笑道:“张少侠果然是高人,兵不血刃就能削弱异族人,实在是高明!好!吴某人今后就跟定张少侠了,水里火里,只要张少侠一声令下,吴某绝不推辞!”
张无为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正色道:“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原本,我是想灭了你们天云帮的,要不是恰好带着我娘子,有所顾忌,哪会和你费这么多口舌?要灭你们的原因很简单,就是我最讨厌你们这样喝别人的血发财的黑道。刚才你自己也说了,抢劫杀人,拐卖人口,逼良为娼,这些你们都干过。死在你们手上的无辜之人,只怕不少了吧?如果我说为这些无辜之人报仇,你不冤枉吧?”
这一番话把吴融说得冷汗象小溪一样地流淌下来,惶恐地道:“张少侠说的不错,吴某人死上一百次都偿不了那些人的命。”
张无为冷哼一声,又道:“不过,在你这里巧遇我大哥,心情好,又吃了你一顿酒席,承了你的情。而最重要的是,你还算是有一颗忠义之心,还知道不当国贼,所以才给你个机会。从今天起,伤天害理的恶事,绝对不许再干!知道吗?”
吴融连连点头,应承道:“张少侠既然给我们找了一个不祸害别人就能发财的路子,兄弟们自然不会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请张少侠尽管放心。”
张无为笑道:“如此甚好。吴帮主年长我许多,以后我就叫你吴兄,你称我张兄弟好了,别什么少侠不少侠的,那显得多生分。”
吴融心中大喜,口里却道:“那如何使得,张少侠武功盖世……”
张无为再次打断他话,道:“吴兄,你明明是条爽直汉子,哪来这么多的婆婆妈妈,就这么说定了。我去找我大哥切磋功夫,你忙吧。我们三人在你这还要叨扰几日。”说完,摆手出门去了。
萧峰自觉得亏欠张无为良多,无以为报。听他有意要学自己的降龙十八掌,二话没说,立刻拉着他出门到山上传授起来。张无为对这门掌法觊觎不是一天两天了,热情空前高涨,这辈子加上辈子学习任何东西,还没这么上心过。
一个耐心讲解,一个认真学之。大半天工夫,十八掌的招式套路、诸般变化、发劲窍门,张无为已熟记于胸。他内力深厚,虽是初学,也非同小可。这时一招“潜龙勿用”右手屈起食中二指,半拳半掌,斜推而出。“喀嚓”一声,碗口粗的松树立时折断,断口颇为平整,犹如斧削。
萧峰赞了声好,说道:“二弟,所谓‘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这一招中‘潜’字最为关键。”说完,也是同样出了一掌,推断了一棵松树。二人的区别就在于,张无为出招时掌风劲急,带得四周草木都飒飒而动,萧峰出掌却无半点声息,击到树身时,那树却断得更为干脆。
张无为颇有领悟,郁闷道:“小弟练的这九阳神功是纯阳内力,没有半分柔劲,要怎么办?”
萧峰微笑道:“天下任何一门内功练到及至,都能阳极生阴、阴极生阳,想是二弟的九阳神功还未到大成之境地,这却是急不来的。还有你修习的易筋经内力更是阴阳相济,这两门内功二弟还未相互融合吧。”
张无为立刻想道了“倚天”中张无忌撑暴乾坤一气袋的情节,心中更是郁闷,九阳神功大成需经历那样的狗血机缘,自己却到何处去找?这易筋内力与九阳无法相融,也是很久的心病了。
萧峰道从怀中取出一绸布包,说道:“为兄的少林内力已很难再进一步,这易筋经据说颇为神妙,乃是阿朱拼得性命盗出来。为兄不愿辜负她的心意,本想练上一练,却奈何看不懂,二弟你以前练过,可是懂得梵文?”
张无为道:“呃……梵文嘛嘿嘿,它认得我,我却不认得它。”当下把经书浸水可以显出图形一节告诉了萧峰。转念一想,又道:“这玩意深奥之极,据说少林数百年来,练成功的寥寥无几,小弟我依造图谱练了多年,也是收获不大,练出的易筋经内力比起九阳神功两成都不到。不如把我这九阳神功给大哥练上一练,那易筋经就还与少林如何?”
萧峰点头道:“也好,你这九阳神功也不见得就比易筋经差了,二弟十年时光能练成如此内力,足见一斑。”
当下回到天云帮驻地,张无为背诵,萧峰执笔,默出了九阳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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