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长安风，心有牵挂

纵横有序的街市，排列到位的坊街，贯通南北的中轴线，又到了繁华京都的长安。经过一个冬季寒冷的酝酿，当春天到来时，宽广的长安城遍地开花。

同时，在今年年的春天，一拨一拨的士子涌进京城，为了功名利禄，抑或是荣誉与骄傲，也可能是地位和更多的瞩目。

“江兄，我看，我们还是先找一个地方住下为好，你觉得如何？”石浚拍拍江灵渊的肩膀，问道。

江灵渊正看着前方，那里是皇城，有他心爱的人住在里面，现在自己还有机会跟她在一起吗？她想起自己了吗？这些都是未知的。

“呃，好。”他收回心绪，低声回答了石浚。石浚早已发觉自从进了长安城，江灵渊就有所变化，但这种变化不是他能够明白的，索性只是无奈的摇摇头，跟随着江灵渊向前走。“深疏（石浚字）咱们就在这约仙楼住下可好？”

“好啊！我可从没在约仙楼呆过，更别说在这里住宿了！”石浚一拍掌，兴致勃勃地道。

“走吧。”江灵渊平淡的看了一眼约仙楼二层的一个房间，那里站着一个伛偻老人，正朝他做着手势。

“咦？这位公子，等等……”刚跨进第二区间的门槛，江灵渊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他站住了脚步，扭过身子，“你不是……不是那个……”那人似乎在努力想记起来一些东西，可是好像徒劳无功。

“方先生！在下江灵渊。”江灵渊淡淡一笑，直接告诉隐藏身份的房玄龄。

“哦――对对，就是你！”房玄龄贵人事忙，听江灵渊的介绍，这才恍然想起，他拍拍自己脑门，愧然道：“老夫惭愧，一年未见江公子，倒是忘记了！”江灵渊脸上平静无波，他洒然道：“哪里，方先生劳务众多，记得小子，也算我三生有幸了！”

房玄龄并没有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负起双手道：“你可是来参加春闱大考的？”

江灵渊淡淡的一笑，与石浚互视一眼，颔首道：“是的。”房玄龄惊异的看他一眼，似乎很不明白，但随即恢复正常：“嗯，有这个心固然是好，告辞了！”房玄龄微微点头，离开了约仙楼。

“归鸿兄，那人是谁？你认得？”石浚首先走进门里，寻到一处位置坐下道。“认得，只知道他姓方。”

“哦……”石浚将包袱放在一旁，呼来小二道：“给我们来壶茶！”小二正是对江灵渊熟悉的小三，这回送完茶刚要离开，恰恰发现了他。

“江公子！你可是一年没来我们这里了！”小三提起茶壶，向两人的杯中注满水。“嗯，我去了杭州，回家看看。”

“喔，公子，我有些话想说，不知……”小三向石浚那里使了一个眼色，江灵渊用杯盖划了划茶面，摇头道：“石公子是我的朋友，你不必避他。”“好吧，”小三侧了侧身子，对江灵渊这桌小声道：“江公子，你上次离开后，有人来查访你，有位方先生一年前不常来这里，上次和你在一起喝了一次酒，就经常会到这里坐坐，大多是打听你。”

“嗯，我知道了。多谢！”江灵渊看着漂浮的茶叶，点头说。小三见他听进了自己的话，这才离开。

“归鸿兄，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人查你？不会吧？”石浚凑了过来，奇道。“没什么，那些人好奇心太重，要不然就是抱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态，要看看我是哪路神仙？”江灵渊不以为然地道，心思却早已飞进了皇城。

*

“老王，我不在的这么长时间，京城有什么大事吗？”

老王点了点头，声音细微带着遗憾道：“少爷，事情不妙……”

江灵渊眉头一挑，微弯的身子直了起来，转过头道：“哦？怎么个不妙法？”

老王吸了口气，摇头道：“我已经派人密切注意宫中的事务，尤其是后宫和皇帝陛下的动向，按您的安排，后宫的重点放在……长乐公主身上，不妙就在这里。”

顿了顿，他接着道：“首先，长乐公主没有恢复……记忆；再者，右仆射长孙无忌大人之子长孙冲与长乐公主来往甚密，最后，听宫中的传闻，怕是陛下和皇后娘娘十分中意长孙冲，而且，陛下是有决意的，公主下嫁不是皇族，就是国戚，所以……”

老王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到江灵渊的一只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拿着酒杯的手攥的紧紧的，而且脸色也已发白，红晕不见，眉头紧蹙，嘴唇紧抿。

“还有别的了吗？”江灵渊闭着眼睛，捏着酒杯，冷声道。

老王摇头又点头，说：“与长乐公主的没了，但是皇帝陛下那里还有，就是……”

“有人来约仙楼查我？是吧，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老王看着江灵渊苍白的脸色，额头上的皱纹挤成了一个“王”字，他声音低沉地道：“少爷，我不明白，既然你喜欢长乐公主，以你的力量，将她直接从皇宫中带走就是，何必……”

“好了！有些事情，你这老虎是不会懂得！”

老王一惊，每次江灵渊如此说话的时候，就代表他已经发怒了，虽然自己是一只虎妖，但最好还是退避一下吧。想着，他急忙退了出去，随手关住了门。他是江灵渊在杭州城外的林子中制住的虎妖，至今已经修炼了八百年。跟随江灵渊来到长安城，负责约仙楼的经营。江灵渊为了避人耳目，称呼他为“老王”。

“长孙冲，长孙无忌……长乐……紫筠……”江灵渊的声音如同梦呓，几乎听不到了。他原本紧握的手此刻也已经放松下来，眼睛颓然的睁开，又索然的闭上。

“不公平啊！紫筠，你难道逼我将你抢出皇城，到天涯海角去吗？那是我最不愿意走的最后一招啊！”他狠狠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整个身子趴在了桌上，酒杯落下，里面的“人自醉”洒了出来，浸透了江灵渊白色的长袖。

“哎哟！我说你又压住我了！”江灵渊愕然的直起身子，蓝风从他的衣服中钻了出来，“怎么啦？我看你心情很不好啊！”蓝风整了整身上乱糟糟的毛发，摆了摆漂亮的白色尾巴，摇摇耳朵，又问。

“别来烦我，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外面玩！”江灵渊不理蓝风，指着窗外，要将它赶出去。

“别价，我知道你的心事，不就是担心紫筠姐姐吗？”这家伙自从进化之后，就不再叫主母，每天紫筠姐姐、紫筠姐姐的叫得开心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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