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格餐厅1号包厢,“七友”人马已经到齐。大家好象还没从刚才与鹰帮大战的兴奋中平息下来,一个个兴高采烈,笑声连连。惟有李正默默的坐在一旁,脸上带着笑意不发一言。
侯小淘一拳捶在南方肩膀上,说道:“南瓜头,半年没见你动手,功夫见长啊!”南方一个爆栗砸在他头上,笑着骂道:“死猴子没大没小,我是你三哥,叫三哥!”侯小淘抱头“哎呦”一声,跳起来骂道:“南瓜头,告诉过你不要打我头,你知不知道你的手很重啊!”说着就要跑上来“报仇”南方赶紧溜之大吉。众人正闹着,门吱的一声被打开了,梁欣闪身进来。侯小淘正要开口说话,忽然想起上次的教训,立马闭紧了嘴巴。梁欣一脸笑容的站在门口,高声喊道:“贵客到!―”门外进来两个女生,其中一人冲大家摆摆手,笑道:“嗨!大家好!”侯小淘叫道:“杨洋,岳彤彤,你们怎么来了?”梁欣掐腰说道:“怎么?你不欢迎啊?”侯小淘打了个激灵,道:“哪里哪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梁欣白了他一眼,道:“虚伪!”不再理他,转身向众人说道:“她两跟我是一个宿舍的,是我的好姐妹,我带她们来你们不反对吧?”众人见两个美女明眸盼兮,巧笑倩兮,欢喜还来不及,哪有反对之理。各自落座,南方看着身边讪讪而坐的侯小淘,笑得一脸诡异。侯小淘白了他一眼,道:“南瓜头,你笑什么?”南方摇头晃脑说道:“老鹰抓小兔,一物降一物。悲哀啊,悲哀啊!”侯小淘一脚踢了过去,骂道:“哀你个头啦!吃你的东西,噎死你!”
菜已上齐,众人边吃边聊。水无痕忽然扭头问道:“小五,雷无声真的是你本家哥哥?”雷鸣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是不是你们的大师兄我就不知道了。他平时不爱说话,偶尔会教我功夫,对自己的事从来不提。听大伯说,在他五岁那年曾被送到外地学了五年艺。他的师傅好象叫云伯。”水无痕点头笑道:“那是不会错的了,他就是我的大师兄。我和二师兄风无影都是跟云伯学了五年功夫。”侯小淘道:“老大,讲讲你们以前的事嘛,你今天和二师兄在战场相认,把我们搞得糊里糊涂的,你们到底是以前是怎么在一起学艺的啊?”众人也纷纷说道:“是啊是啊,老大讲讲嘛。”
水无痕笑笑说道:“好,那我就要从十几年前说起了。”他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咙,开口对李正问道:“小七,你记不记得十一年前我们在家门口玩,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大伯一直在盯着我们?一直看了我们三天?”李正微一思索,道:“云伯?”水无痕点点头,继续说道:“他就是我后来的师傅云伯。其实,他最想收的徒弟就是你,只不过你没过几天就随李叔离开了燕城。他劝服我的父母,把我带到一个叫鸳鸯坨的地方。”“鸳鸯坨?!”李正失声叫道。众人心里一惊,从来没有见过李正这样失态过,水无痕也关切的问:“小七你没事吧?”李正摇头说道:“我没事,你继续。”
“那里其实是师傅的家。我到的时候,已经有两个孩子在那学了很久了。就是大师兄雷无声和二师兄风无影,那时师娘还健在,把我们三个当做亲儿子来待,师傅也根据我们三个不同的体质教习不同的武功,大师兄身体自幼结实健壮,,师傅就授他奔雷手与雷神劈,二师兄眼力最好,就让他学习闪电手和疾风步。我自幼右臂残疾,无半点力气,师傅授我左手拳和凌云腿。师傅规定,我们三人平时各练自己武功,每年中秋要比武一次,大家互相切磋,取长补短。我们师兄弟三人虽各自练功,吃饭睡觉却在一起,感情甚好。
“大师兄不爱讲话。但心地最为善良,对我们两个师弟也是处处维护忍让,他对武学很有悟性,自创了很多招式,并把它与师父所教的融合在一起。五弟在刚才对决时打伤鹰帮老二所用的那招很象大师兄用雷神劈里的朝天蹬一式改创的倒拜佛。所以当时我感到很熟悉,被二师兄一问才明白你们的关系。
“二师兄从小性格沉稳,学武也最为刻苦。他自幼家境贫寒,所以从小就立志干一番大事业。他做事喜欢完美,对自己要求极高,有时候为了一个招式,常常要练到很晚才去休息。他对武学相当痴迷,是一个武痴。我们三人在每年比武时,他第一局不论跟谁打都是输的,但第二局开始他便可以赢我,甚至有时还会赢了大师兄。开始我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才告诉我,第一局是在学习我们的招式。那年比武,我用了左手拳里的一招穿山钻,因为出招角度刁钻,威力又大,他看的忘了形,被我一拳打断小拇指。我当时吓的已不知所措,他却不顾伤痛,非要我再打一遍给他看,幸亏师父把他强行拉到屋里接骨上药,否则他就是手掉下来也要我教会他那一招的。
梁山插口说道:“所以你一直在怀疑,二师兄刚才是在让你,而非他所说?”水无痕点头说道:“对!大家还记得我们才进桦林的时候吧,那时二师兄坐在地上,只凭感觉就可以用烟头把身边飞过的蚊蝇烫死,这份功力足以表明他已突破了后发先至的瓶颈,而且他是武痴,在任何时间任何场所都可以练功,他说为了备考而疏于练武只是瞒过鹰帮众人,他早有解散鹰帮的决心了。今天,只是借我们这个台阶。”
杨洋忽然说道:“班长,你说的那个鸳鸯坨好不好玩啊?”李正浑身一震,也抬头望向水无痕。水无痕面带微笑,思绪又回到从前,“很好玩。是一个不大的水湖,中间有一个小岛,听说已有千年的历史了。湖的四周长满垂柳,湖面上布满荷花,一到夏天,风吹柳摇,荷花飘香,我们师兄弟三人就驾只小船,到湖里采莲蓬,然后把莲子交给师母,让她给我们炒来吃。”
一直没有说话的岳彤彤忽然说道:“你说的鸳鸯坨是不是在泰山脚下?”水无痕诧异的问道:“是啊,你怎么知道?你去过那里吗?”岳彤彤摇摇头,道:“没有。只是听别人讲过。”然后又低下头,不再讲话。
水无痕不便多问,又沉思说道:“我们师兄弟三人在一起学了五年。六年前,师母不幸遇车祸离开了我们,师父悲痛万分,从此性情大变,整日借酒消愁,根本已无心再教我们,后来便送我们各自回家,自己也不再回鸳鸯坨了,四海漂泊,居无定所。六年了,我只见过他一次,现在都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哪里。”众人见他神情黯然,眼中隐有泪光,纷纷劝道:“大哥别伤心,云师父吉人自有天相。”侯小淘说道:“大哥,你说的那个炒莲子好不好吃啊?我家门口也有一个河塘,里面夏天也有莲藕,好吃的话,明年我叫我妈妈炒来给大家吃!”水无痕展颜笑道:“当然好吃!我已经六年没吃了,可一想到师母给我们做的炒莲子,我就禁不住流口水!”
梁欣叫道:“死猴子什么不好问,偏问吃的,满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啊?”侯小淘委屈说道:“不就问个炒莲子吗?这也遭骂,刚才不知道谁一个劲的咽口水!”众人一齐大笑,梁欣红着脸骂道:“死猴子你说什么!你有看见我咽口水了吗?你哪只眼睛看见的?”侯小淘脖子一缩,道:“好男不跟女斗!吃饭,吃饭!”一头扎进饭碗,半天不敢抬头。
酒足饭饱,众人结伴回去。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水无痕突然问道:“小七呢?”众人这才发现自从餐馆出来就没见过李正,雷鸣说道:“可能先回宿舍了吧?”水无痕没有答话,心里却担心不已。当下加紧脚步往回赶。梁山一拉他的手说道:“老大别着急,小七不会有事的。他能保护自己。”水无痕见他说的那么肯定,问道:“你怎么知道?”梁山意味深长的说道:“或许我们都看走眼了,小七可能会功夫,而且功力极高!”吴剑一脸不相信的问道:“小七会武功?二哥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山微微一笑道:“感觉!”
梁欣、杨洋和岳彤彤手拉着手一起走着,梁欣咬着牙说道:“那个死猴子,老是和我作对,早晚有一天我要拉掉他的猴子耳朵!”岳彤彤和杨洋相视一笑,梁欣问道:“哎,你们两个笑什么,这么鬼祟!”岳彤彤道:“好象是你比较主动喜欢找他的岔吧?”杨洋也附和着说:“对啊,我也这样觉得,是不是看上我们班的侯小淘了,要不要我们两个帮忙啊,大家姐妹一场,我们不会坐视不管的!”梁欣脸上臊的通红,幸亏是夜晚,否则别人看见肯定说她象关公的老婆――关母。她反驳道:“我哪有啊!我会看上那只死猴子?笑话!”岳彤彤和杨洋又对望一眼,掩嘴而笑。梁欣恼羞成怒道:“好你两个死丫头,敢作弄我!让你们尝尝我幽冥鬼爪的厉害!”说着把手伸到二人的腋窝下面。岳彤彤和杨洋大叫一声,双双逃跑,梁欣在后面边追边喊:“看你们还敢不敢说我?”杨洋边跑边对岳彤彤道:“呀!被我们说中了!要杀人灭口呢!”梁欣一听,更是急的跳脚,“你还说!再说-----”忽然黑影里闪出一人拦住三人去路。三人猛然站住,盯着那人问道:“什么人?!”那人并不答话,从黑影里慢慢走了出来。梁欣眯眼一看,惊叫道:“李正?怎会是你?你在这里做什么?”李正没有理她,径直走到岳彤彤面前,紧盯着她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鸳鸯坨?谁告诉你的?你姓岳?可认得岳长秋这个人?”杨洋大声说道:“唉,李正你懂不懂礼貌啊?有你这样问人的吗?”李正不回答,只是紧紧盯着岳彤彤。岳彤彤平静的看着李正,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到李正并不会伤害她,而且和他一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很亲切。她看见李正深锁的眉头,竟有一种想伸手为他舒展愁容的念头。其实李正此时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从第一次见到岳彤彤,就觉得自己肯定和她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只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刚才因为心里着急知道鸳鸯坨的事情,没有想过其他,现在在路灯下看着岳彤彤清澈的眼睛,吹弹得破的脸庞,竟然暗自后悔自己刚才的卤莽。于是,他后退一步,对岳彤彤深鞠一躬道:“请你告诉我!”
岳彤彤如实答道:“鸳鸯坨的事情,我只是听我妈妈曾经讲过。在泰山脚下,风景很美。岳长秋这个人我好象听我爸爸提起过,等回家的时候我去问问他,然后再告诉你,好吗?”虽然不是心中所要的答案,但李正知她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点头说道:“好!”看了她一眼,转身消失在黑影里面。
梁欣走过来,看着李正慢慢走远,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小子真是个怪人!”杨洋则默默地看着岳彤彤,意味深长的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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