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夜,鹏城披着节日的盛装,处处洋溢着欢乐的气息。林世洪和李言茜从小梅沙归来,都累得精疲力竭。李言茜再也不想回去做饭了,她建议找一个清静的餐馆去享受晚餐。林世洪马上就给她推荐客家客餐馆。他的话刚落,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进餐期间,林世洪收到了两个传呼。一个是邵华伟的。她正在和她单位的领导及其与她一起归来的医生共进晚餐。林世洪给她回电话时,她热情地祝他新年快乐。一个是他的女儿玉娟呼的。问他晚上是否回家,电脑是不是已经买了。因为元旦已快要过去了,她对她父亲的承诺铭记在心,可见其想要电脑的迫切心情。
这一问改变了林世洪原来的打算。他本想吃过晚饭借口有事回家早点休息,这一下回去又害怕愧对女儿。他从来没有给儿女们送过礼物,这一次不能在玉娟心里留下说话不算数的印象。所以他向女儿解释说今天太忙了,没时间去买,明天一定买好给她送回去。
晚餐之后,李言茜邀请他去怡景花园打牌。他略作推辞就答应了。他们先到东门新雅服装店,提前给小马和小赵放了假。他们四人正好可以回去热热闹闹地打牌。打至深夜,林世洪自然而然地在那里留宿。
第二天上午,他们很晚才起床。根据起床前的商议,他们今天打算一起去买电脑。他们俩对电脑都不了解,对电脑市场行情也很陌生,出于生意人的精明,李言茜采取了货比多家的原则。他们先到万佳百货看一看,那里的电脑标价大都在万元左右。林世洪觉得给女儿买这么贵的礼物,心中有点舍不得。他原以为电脑不会这么贵的,一台比电脑大得多的彩电才两三千元,电脑的价格他有点儿吃不消。他们离开万佳百货之后,来到了爱华电脑城,这里的电脑林林总总,什么品牌都有,价格虽有五六千元一台的,但他们仍然没敢轻易地买。他们从售货员的口中得知,每一个品牌的电脑都是最好的,这反而让他们难以做出选择。在他们与几个摊位的人员粗略交谈一番之后,才确信人他们要买的是家用电脑,而家用电脑要比许多商用电脑还贵。在爱华电脑城观望一阵子之后,他们又来到了赛格电子配套市场。希望在那里找到价格较为便宜的家用电脑。其实李言茜并不介意电脑价格的高低。便宜没好货,低价格的电脑质量一定不如高价格的。如果是自己用,一定要买一台质量过硬的,那怕是价格高一点。
赛格电子配套市场的情景让林世洪和李言茜暗暗吃惊。以前他们只知道东门人流如潮,现在才发觉这里的生意才异常火暴。这里的柜台一个挨着一个,一排连着一排,柜台里摆满了他们叫不出名字的元器件和线路板以及成品电器。他们只能听到嘤嘤嗡嗡的说话声和电话灵的响声,但他们听不清人们都在谈论什么。再看看每一张柜台前,大都围着人,而走廊里有时候能被挤拥的人流堵塞好几分钟。
他们从一楼走到二楼,又从二楼走到三楼,楼楼都是如此。她们以前只是在报纸上或电视里看到报道说深圳是一个高科技城市,今天才在这里感受到了高科技城市的浓厚气息。
他们在三楼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电脑世界。这里提供各种各样的电脑配件,柜台负责人根据客户的要求进行组装,价格根据电脑配件的即时行情确定,当然有很多优势。他们走过不同的柜台,都有人热情地招呼他们,问其是否买电脑,有的直接把报价表递到他们手上,有的甚至要他们坐下来,按照产品配置清单和他们要求的价格认认真真地给他们报价。在有几个柜台上,他们看到了更为神奇的影象。演示人员用一支笔在一板小板子上划几下,电脑屏幕上便出现了他要写的字;他再用嘴说几句话,电脑屏幕上便出现了他要写的字;他再用嘴说几句法话,屏幕上也出现了说话的内容,他们俩真是不胜惊讶。
在某个柜台前,一位工程师给他们报了一个价,一台586电脑加一台爱普生彩色喷墨打印机,价格才4380元。就在他准备交按金让工程师组装时,他突然想起玉娟要的是联想电脑。他问工程师能不能装台联想电脑,因答说那是品牌机来的,不过组装的和它的性能一样,但价格要低得多。联想电脑在他们两人的头脑中都有印象,好象深南路上就有好几处联想品牌广告,画面上似乎是一个聪明的小男孩在使用联想电脑。于是联想电脑就在他们头脑中定格了。林世洪记得红荔路荔枝公园斜对面有一家联想电脑专卖店。由于他经常在那一带活动,所以印象比较深刻。李言茜也主张买一台质量可靠和信誉高的,因此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红荔路联想电脑专卖店。在那里,他们经过销售人员的推介和自己的慎重考虑,决定买一台八千多元的联想家用天鹊电脑。但是在付款的时候,林世洪和李言茜发生了争执,两个人争着付钱。最后林世洪作出了妥协,李言茜付了全部价款。
玉娟放学回来时,联想公司的员工正在家里安装电脑。她看到自己的房间里终于有了一台梦寐以求的东西,心里自然高兴。林世洪告诉她说,这是李阿姨给她买的元旦礼物,她奇怪地看看她,脸上露出了怀疑的表情。
晚上吃饭的时候,玉如像以前一样脸上没有好颜色。说起话来也酸酸的,李言茜心里很不是滋味。虽然玉娟半信半疑地对她说,电脑是李阿姨买的,但她根本不相信李言茜会做出这样蠢事。
“什么李阿姨,无非是个骚婆娘。”她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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