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所料赛飞去了香水榭后的第六天里,也就是正月二十六夜良妃一把火将自己与香水榭烧得精光,烧尽了良妃三年跃妃的传奇,烧尽了她与帝王的情爱,也烧尽了自己的委屈,那冲天的火焰昭示着她的不平与愤怒。赛飞想着那冒着香气的水潭,想着那谪仙般的人儿,暗叹一句:“可惜了。”谁也不知道她说的可惜,是可惜什么,是可惜人,还是可惜那因香水潭而得名的香水榭。
冬去春来,转眼间就到了阳春三月。
赛飞瞅着院里刚冒出土的笋尖伸了个懒腰,身边的玮儿也学着她的样伸展着四肢,赛飞宠溺地刮刮他的小鼻子,自从香水榭回来以后赛飞就更加地对玮儿疼爱起来。玮儿也更加地粘她了,随时都要跟着赛飞身边,就边独自去父亲与奶奶那边请安也是匆匆去又匆匆回,闹得另外两人意见大得很。
“钱公公。”赛飞趴跟玮儿玩闹一会儿朝门外喊着,钱海进来后对他说:“咱们有好久没有出门了吧?说是玮儿还没有见过宫外的景儿呢,我看这两天天气不错,你去安排一下,明天咱们出去一趟。”
“是有许久没有出去了,我这就去安排。”钱海乐呵呵地出去了。
钱海出去后赛飞又对玉珠笑着说:“玉珠会放风筝吗?”见玉珠回答说会,又问:“那你会做风筝吗?”听着玉珠说会做,赛飞兴奋地差点蹦了起来,连拍着手说:“好,你快去扎几只风筝,咱们明天出去玩。”
“主子就跟小孩似的,一听说有得玩高得样!”玉珠笑着调侃着赛飞,赛飞却不在意只将玮儿揽进怀里兴奋地又抱又亲,小东西知道可以出宫玩也兴奋地以欢快的笑声回应着。
还是那句话,人生在世十之###不如意,第二天一早太后传话让玮儿陪他说话去,饶是小东西、大东西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将玮儿送到太后宫后又留玉珠、钟山看护,小珍守家,因为是在太后宫侍卫就由自己全带出去了,对玮儿好一番哄弄方才让他留在延福宫让老太太享天伦之乐,自己带着赵氏兄弟、玉蕉还有秋杏梅出了宫门。
他们出了宫门一直往西走直到便桥的河岸边方停下,捡了一个空地赛飞拉着众人放起了风筝,这时没有二十一世纪密布的“蜘蛛网”,只是远处几丛树从外其它的地方览无余。一眼望去沿着河岸有很多少男少女在放风筝,赛飞再次感谢大尧的开国祖宗没有给妇女们订宋朝那套害死人的规矩。她在那儿欢笑着与玉珠他们说笑,赵氏兄弟远远地站在河边注意着,若不注意旁人看不出来他们跟欢笑的女子有何关联。
在河岸的不远处,有一座凉亭,亭前那满树的桃花已经开放,嫩嫩的柳芽已呈现绿意,亭中坐着几位男子,各个风流倜傥,其中有两个就是正月里与赛飞在酒楼上遇见的卢长鹤和李清风。其它三位也是从各地赶来的应今年会孝的学子,五人谈笑着朝廷风云不想被一声欢快的笑声惊扰。
李清风看见欢着的人如此熟悉慢慢地与卢长鹤对了个眼,均一口同声地说出:“是她!”
“二位老弟认识那女子?”其中一个青衣男子指着远处跑跳着的赛飞惊奇的地问道。
卢长鹤微微额首,那李清风连忙说:“照若兄,这女子就是长鹤兄常常念叨的女子。”李清风想着老实巴交的卢长鹤听完那女子一番长谈后,一连几日吃不知味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当卢长鹤想通她的话后兴奋的表情印入自己脑海时更抑止不住发笑,想起来他这段日子备受卢长鹤天天磨叨着问他如何能见那女子一面而整天备受折磨时更是要发狂了。
他颠狂的表现让亭中另外三个莫明其妙,一看被笑的对象倒一脸的自若,只是那眼神随着跑跳的人儿移动。好奇地追问再三,经过李清风断断续续地诉说,三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有的对赛飞的言谈表现着好奇,又有的对卢长鹤一见钟情的现象给骇到。挑唆着卢长鹤前去相请赛飞,卢长鹤本就想上去找赛飞攀谈,又怕他们四人笑话自己,明知他们是挑唆倒也找着借口。
“姑娘!好巧啊!”卢长鹤快步走上前,在离赛飞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朝赛飞拱了拱手朗声说道。
因为上次玉蕉没有跟着赛飞一起出来,所以并不认得卢长鹤,有些戒备地看着他问。赛飞觉得眼前这人面熟,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是她在酒楼上遇着的那个叫长鹤的人。见人三分礼总是没错的,微微笑着说:“是挺巧的,公子也来出游?”
那卢长鹤盈盈一笑说:“想了一个让自己脖子长得更结实的办法就出来了!”
赛飞知道他在说酒上的那事,也不多言只是微微一笑。“那边是公子的朋友?他们好像等急了呢!公子快些回去吧。”
卢长鹤回头看了看亭子里的众人,略有些拘谨地说:“那些正是在下的朋友,他们听说姑娘的言论很是称赞,让在下来相请姑娘前去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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