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楷自小练得外家功夫,外人接近时早已全身警戒,蒋唅一脚踹过来时本能可以躲开,古楷却下意识地原地未动,生生受了这一脚。
陈峰南上前一勾一带将蒋唅两臂别在了身后,甲一甲二同时掏枪,顶在了蒋唅头顶。贺焕、古隶见状,忙大步下来,围在古楷身前,目光询问着。
蒋唅似乎感觉不到头顶的两支枪,半挑着嘴角,笑看着捂着肚子一身冷汗的古楷慢慢站直了身,刚要讽笑。就见古楷冲他身后摆了摆手,陈峰南、甲一甲二等人毫无犹豫地收了手,撤了枪。
古隶涨红着脸看着大哥的“忍气吞声”,没看到贺焕制止的手势大步上前,还未说话,蒋唅角度都未有丝毫变化的再次抬脚,狠踹在了古隶胸口,声音更大:“我j□j爸!”
贺焕沉脸愠怒,回手示意,身后数人一起涌上,古楷却忙摆手制止,一把扶起捂腹勉强站直的弟弟,咬着牙,忍声道:“蒋唅,这是最后一次。”
蒋唅似乎不敢去看贺焕般,只把目光盯着古楷、古隶两兄弟,对身边十多把黑洞洞的枪口毫无所惧,只松了松领子,冷笑一声,转头向车门走去。
古楷、古隶、贺焕,未有一人制止。陈峰南、吴正等人见二位爷如此,皆全身紧绷,不发一言。山脚下,古家、贺家,数十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蒋唅,一步步晃到了车前,无所欲,无所惧。热风阵阵,一阵冷寒之气却扑面而来。
蒋唅打开了车门,忽然回身,冲着古楷扬笑道:“古楷,我姓蒋,叫蒋唅。我爹叫蒋正杰,我后妈叫魏明芬,我姐叫蒋豪雄,我有个妹妹……”顿了顿,万千痛恨强掩成无谓的高笑声:“叫孟小小,就是被你们活活折磨死的那小丫儿。我家就这几口人,老底儿你可能都查遍了。你要来,冲着我这里”蒋唅指了指自己太阳穴,讥讽之意十足的高声道:“冲着我这里来,我他妈是个男人。”蒋唅不理会周围落针可闻的寂静,大声道:“我他妈就在c城,要么你做了我,我只要有口气儿,小丫儿在你手里遭的罪,我一样样奉还。”
说罢,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满山皆静,黯然无声。
希望与绝望
蒋唅一路飙到进市区的单行道尾路,蒋豪雄的专用铃声响起。蒋唅一脚刹车把车头扎到减噪林中,两把抹干净满脸的泪,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聆听最终审判般接起了电话。
“孟小小挺过来了。”蒋豪雄抑制不住的激动语气。
蒋唅双手猛地狠揪起杂乱不已的头发,“嗷……”的一下,仰头嘶吼出声,转瞬泪如雨下。
蒋豪雄没有被蒋唅震穿耳机的吼叫吓到,只轻笑了一声,待他平稳下来后,感叹地说道:“那小丫头很坚强,早晨,险些没有了生命迹象。但是医生没有放弃,她也没有放弃,瑟瑟说,挺过这一关,剩下的……”话未说完,就听到蒋唅被堵住嘴的闷哭声,断断续续,连绵不绝,由低至高,如孤兽哀鸣般,声声泣血。
蒋唅没有笑话他,想起早晨德国那边传来的即时连线,那个小姑娘第一阶段化疗后突发药物反应,渐渐地生息渐弱,自己弟弟只如魔怔般盯着手机,呆靠在墓碑上,尚未等到最后结果,只说了句“她要死了,你给我收尸吧”,便挂了电话。蒋豪雄在家中只顾着盯着自己爱人不时传来的消息,没空搭理蒋唅抽风,直到刚才,小小脱离了危险,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才想起来通知那个愣货。
蒋豪雄一边发着邮件,一边摘掉耳机打开了手机公放,免得那狼崽子再冷不丁的叫唤一声。直到点了发送键,才听到蒋唅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嗓子虽哑着,却语带揶揄的道:“帮我谢谢姐夫哈。”
蒋豪雄怒道:“滚!”
蒋唅大笑,畅快之极,追着不放:“那我怎么叫?瑟瑟姐,雄姐夫?”说罢,自己在那边窃笑不止。
蒋豪雄突然笑了:“蒋唅,那小丫头可在我手里呢,你说等她出了隔离,语言不通,只有我和瑟瑟能跟她交流……嘿嘿,那小丫头可是真漂亮呀。那些大夫都说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东方瓷娃娃。”
蒋唅猛的起脚倒车,反打方向盘,嘴上不停:“去你妈的,蒋豪雄,你他妈敢打她主意,我阉了你。”
蒋豪雄丝毫不惧,听着他急速的换挡声,嗤笑道:“你先把古家哄住再说吧,咱爹提起那位贺老板就腿颤儿,你积积德,早点把事儿了了,他还能多活几年。”说罢,不理会蒋唅那伴着发动机加速声的咬牙动静,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古涵山坐在小小墓前,絮絮叨叨了两个多小时,最后摸着墓碑上刻着的生卒年月,苦笑着:“爸爸以为你是六月三十号的生日,练了一个月的颠勺,学会了几个菜给你带来。你胡伯胡婶试菜试得没少说你坏话,爸爸都听到了,回去就扣他们工钱,给你出气。谁知道,你个臭丫头,这都要撒谎骗爸爸。”
古涵山一下下摸着墓碑上出生日期中的五月三十日,悲伤无奈地轻斥个不停。半晌,坐直了身子,抬手示意胡伯把餐桶搬来,自己一样样摆在了碑前,又仔细地把小小在古宅惯用的饭勺擦拭了一遍又一遍,轻轻放在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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