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焕口气不变,抽出找到的那本工具书,状似随意问道:“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惯着你?”
小小猛地后退半步,脸色涨红,比被扒光了示众还要难堪般,死死低着头,半天没有说出话。
贺焕回头见小小如此,不禁叹了口气,放轻脚步走到她跟前,屈指敲了她一下后脑勺,无奈笑道:“小聪明竟用在这上面了,该打!”
小小听出贺焕口气里的温和和纵容,猛然眼泪泻出,伸出胳膊擦着眼泪,半天没说出话来。
贺焕见状,无奈笑道:“还没开始打呢,就开始哭,留着你那金豆吧,待会板子上身再哭。”说罢,走道板台后面,指了指板台侧面的一个学生椅子吩咐道:“过来,坐那。”
小小抬头看着贺焕老板椅旁边的小凳子,和书案上的笔和纸,哭声更高道:“写检讨?呜呜,呜呜,表少爷……”
贺焕微沉了脸,低声道:“小小,该惯着你时我由着你闹我。但是立规矩的时候,你要敢磨蹭、耍小心思,就去问问你二哥和你大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小小见机极快,飞也似的跑到了凳子旁,一屁股坐了下去,背着双手,挺着后背,一副小学生聆听训导的模样。
贺焕面色不变,把一摞白纸,和一叠淡黄色硬纸放在了小小身前。温声道:“你不在时,老爷子给你写了九十张字帖,从笔划开始,到结构最繁琐的字,都在上面了。从今天起,你开始练字,我在家时,你每晚到我这练,过几天我出门了,老爷子和你大哥会看着你。每天一个小时,既然开始,我不想你找任何理由停下来,小小,听清楚了吗?”
小小仰着脑袋,大眼睛里涌起了层层叠叠的眼泪,半张着嘴,两行泪不止歇般从脸颊倾泻而下。小小半天没说话,只吃惊地看着贺焕,见贺焕温和耐心的回视着她,小小慢慢低下头,抖着手指想要去摸那硬纸上遒劲有力的字迹,半天没敢去碰。随即,小小捂脸大哭起来,又怕眼泪脏了字帖般,往后紧靠着椅背,痛哭失声。
贺焕无奈地揉着眉头,这么哭下去,哭到天亮都没法开始。
贺焕沉脸道:“小小,收声,回答我,有没有听清楚?”
小小“嗷呜”一声拔高了哭声,到底不敢再放肆,慢慢收起了哭声,泪眼朦胧的看着贺焕,使劲儿使劲儿点着头,大喊道:“听!到!了!”震得贺焕耳膜发麻。知道的是小小情绪激动,表示感激,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小不吓聋他不罢休呢。
贺焕见小小还沉浸在情绪中,起身投了条温毛巾,递到了小小跟前,温和道:“把脸擦擦,时间不早了,我们今晚事儿还多着呢。”
小小正捧着圣旨般捧着贺焕递过来的毛巾,闻言仰头道:“来得及,表少爷,我搓背很快的。”
贺焕强自咬牙,才没有破功,沉脸道:“手擦干净,调整好坐姿,我早晨怎么教你的。”
见小小收拾干净手脸,胳膊、腰背、两腿都摆放标准,贺焕低下身,调整起了小小握笔的姿势。小小紧绷着身子,集中起全部注意力在笔尖上,不让自己分心去看贺老大。
贺焕见小小见见放松下来,便带着她的手一下下描着古涵山字帖上的笔划,从“横”开始:“写字就像画画,写前心里要有大的框架,然后每次落笔都要考虑到前一笔的位置和后一笔的空间。就像我们做事,每一件事都是前情连着后要,每一笔,每一件事都不是孤立的。即使一个单个的‘一’字,也要跟整篇字相协调……”贺焕温声细语,手把手带着小小一次次的描着一个横。
贺焕的字是古涵山亲自教出来的,对老爷子的运笔再熟悉不过,如今给小小启蒙,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在b都舅舅的书房里……贺焕见小小渐渐进入了状态,便放开手,由着她自己在白纸上悬空着比划着。
贺焕轻声道:“不要心急,每一笔吃透了,每一个简单的字都熟悉了,后面复杂的东西才游刃有余。”
小小似乎专注了进去,闻言只是轻点下头,没有出声。
贺焕想起胡婶说过,小小一旦做起了数学题,就是欣然威胁要把她裤子扒光,小小也只是不落笔的站起身脚踩裤腿褪掉裤子,抬脚踹给欣然,转头坐下接着做题去了。贺焕暗道,聪明到成大器之间,最难得的“专心”二字,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已初露端倪。正自己孩子自己看着好时,“咣当”一声,房门被一把推开了。
不罚
贺焕、小小同时抬头,就见古涵山在前,古楷、古隶和端着棋盘的胡伯紧随其后,一行四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古涵山没有开口,古楷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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