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来不及惊讶,甚至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你不用怕,我要告发你的话,早就喊人来核查你的证件了,我不是军部的人,即使报告有误,对我也没有什么损失。”
我拧了拧眉,这小子不简单啊,认准了一点,就死咬着不放了,还颇有几分野狗精神。看他人畜无害的样子,心思倒挺是缜密。
他呆呆的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你皱眉的样子也这么漂亮。”
我挤出一个苦笑,无奈道:“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是说….我自认为伪装的还算不错。”
他得意的拍拍胸脯,说道:“我!我可是你的铁杆粉丝!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一天窝在实验室里搞研究的,生活枯燥乏味,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每晚睡觉我都要听你的那首《夜空下的星星》才能睡着,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刚才你和我说话,我一下就听出你的声音来。”
“好吧,我是如假包换的程菲雨,你已经捅破我的身份了,那么你想怎么样?索要签名?”
他摆了摆手,眯着眼道:“那种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的东西,我才不感兴趣。反而是你,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冒着生命危险到这里来,恐怕不只是好奇心作祟吧?我猜,你一定有很重要的人在这次灾难中…..消失,是的,消失掉了!”
这个聪明的小科学家又猜对了。我默不作声,注视着眼前的古老机械,那截拇指粗的天线时不时爆出一团团烟花似的火光,煞是美丽。我的回忆却被一闪一闪的火光引回数年前那个寒风凛冽的冬天,当时我只是北漂洪流当中一粒小小的沙铄,我住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闲暇时分,去菜市场拾点剩下的菜叶,实在谗得受不了了,便花几块钱讨块下等猪肉带回家炖了吃,那时的我,和乞丐没什么区别,直到有一天,青山骑着自行车从我身边路过,他停下车转过头看着我,他的脸埋在厚厚的围巾下,一双眼眸温柔如水,然后我听见他说:“上来吧,我载你去上班。”
我记得,那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阳光一般穿透云层将温暖洒在我身边,那一瞬间,雪花儿在我的睫毛上融化。
也就是那一年的圣诞节,他带我去放烟花,他捂起我的眼睛,松开手,夜空下闪耀的烟火一朵一朵绽放,火光映着我的笑脸,单纯而幸福。
“喂,你知道你的刚才的表情有多怪么?恩,说不出是忧伤还是喜悦,总之很让人心疼。”科学小子的话,将我从回忆里唤醒。
就在这时候,机械旁的中年女人眼珠一鼓,连连惊讶道:“天呐!天呐!”这突如其来的惊呼使得其他人呼啦啦就围了上去,他们一边七嘴八舌的讨论,一边对比自己的笔记。
“看样子,是有什么发现了。”科学小子对我笑了笑,继续道:“好吧,这次谈话就到此为止了,不过我还要再说一句,请你不必伤心,无论你在意的人是谁,我可以以自己的生命起誓,他绝对还活着,至于,他究竟去了哪里,目前我还不能给你答案,但是我会竭尽最大的努力去寻找答案!甚至,甚至我会想办法让你们再见面!”
他的眼神和青山很像,坚毅而透明,就像一潭清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安慰我,可他说的话却很有力量,我微笑着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扭过头,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我叫刘吉净,对了,事情一旦有什么进展,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说完,他迫不及待的扎进人堆里。
…………………
当我回到家时,已是半夜,文国耀小心翼翼的嘱咐了我几句,便驱车离开。
我一进门,就看见脸色惨白的助理埋头站在门口,其他保镖脸上也透着红彤彤的指印,他们疲倦而无奈,眼神对我却没有任何怨恨。我叹了口气,自己任性妄为,却害苦了这些打工仔们,心里也不禁涌上一股酸意,接着,我听到楼梯上传来急促的拖鞋声,人未到,声先至,还是那句:“死丫头!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要去报警了!”
被母亲一顿训斥之后,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房里,简单的冲个澡,连护肤爽都没抹,我便打开了电脑,要知道,电脑在我房里一直都只是件摆设,为了保护自己的皮肤,我很少用它。
我先浏览了一下今天的新闻――几乎全是关于这次灾难的报道,毕竟现阶段,它是最炙手可热的山芋,但媒体在军方的保密措施下对这场灾难也只能一窥皮毛,很少涉及到真实情况,甚至还有篇小道新闻以“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来形容现场的惨状。
看来这年头,说瞎话还真不费劲!我顺手关掉这些胡吹乱侃的新闻,打开搜索引擎,输入“球状闪电”四个字,刘吉净说过,能够造成目前这种情况的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是黑洞,一种是球状闪电,但黑洞是否存在连科学家都不能拿出证据证实,但球状闪电,我却亲眼目睹,而且它很可能是揭开灾难真相最重要的一把钥匙。
按下回车,关于“球状闪电”的信息一条条罗列在我面前。
球状闪电原来就是民间俗称的滚地雷,它呈圆球形,直径从15~30厘米不等,两种最常见的颜色是白色和橘黄色,其他较常见的是红、蓝、黄和绿色,银色和黑色很少见。甚至有些球状闪电会变色。这是一个真实的物理现象,绝非科幻小说或卡通片集的能量炮。这种现象早于1838年便有文献记载,甚至在古希腊时期,人们就开始留意这种奇特的自然现象了,只不过由于当时的人们愚昧无知,他们把这种行踪飘渺,色彩鲜艳的自然现象当做神的奇迹。
由于球状闪电出现的频率很低,科学家难以做系统的观测,至今也没有人拍摄得高质量的照片来作科学研究。理论方面,有人认为它是灼热的空气团或气化了的元素,例如碳、钠又或是铜。此外还有许多不同的说法,如等离子体、离子、带电的尘埃、有外层电子壳的水,但始终没有一个理论可以完满地解释这个科学悬案。
有关球状闪电的目击资料,让人读来也不寒而栗,这种美丽的自然现象却始终和死亡纠缠在一起,沾染着血腥的味道:
上世纪40年代,在法国的小城镇里,有3个士兵在一棵菩提树下躲雨时被一颗球状闪电穿身而过,但他们仍然站着,像没事一样。雷雨之后,行人跟他们说话,却不见回应,当行人去接触他们时,3具尸体顿时倒地,化成了一堆灰烬。
1989年,在美国的一个小城里曾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位主妇从市场回到家里,打开电冰箱一看,她放进去的生鸭、生肉全都变成了熟食品。后经科学家的研究才明白,是球状闪电把冰箱变成了电炉,奇怪的是冰箱却没有损坏!而他的丈夫,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报纸,却已经化作黑白色的雕塑,轻轻一碰,便化作尘埃。
1999年3月16日下午,我国湖北省北部的枣阳市忽然间闪电频发,雷声惊天,当场造成9人死亡、20余人受伤的罕见灾害。据目击者称,雷击现场有一片红光球体滚过地面,这正是球状闪电的特征。
而最接近这次事件的,便是1978年纽约市发生的赌场失踪事件,当时警察接到报警,说马其拉赌场遭到抢劫,犯罪分子以炸弹和人质做为威胁,当警察破门而入时,赌场空空如也,现场没有遗留下任何证据,所有人不知去向!后来据目击者称,有一个直径约一米的光球穿过墙壁飘进赌场,后来这个可怜的家伙被警察狠狠的审讯了好几个星期,因为他说的话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看完这些野史资料,我对球状闪电做出一个简单的评价:它,与我们近在咫尺,是真实的,无法否认的自然现象,但是它是神秘的,未知的,至今还没有任何气象物理学家可以解释球状闪电的成因。
球状闪电,是连系我和青山的唯一牵绊。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渡过的,我仿佛是一只可悲的木偶,在母亲的操纵下周而复始的扭动在一个又一个孤独的舞台上,更让我觉得可笑的是,我所参加的活动大部分都是为这次灾难筹款的公益活动,我戴着冰冷的笑容面具,美丽华贵的长裙拖在地上宛如沉重的脚镣,我和无数上流社会的绅士们碰杯,他们笑咪咪的捏着我的手,说,你唱歌,我们就捐钱。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半年,就在我身心疲惫之时,我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电话的另一端,正是遥远而无法企及的青山。
他嘶哑的说,小菲,我…我是青山……我还活…着,我…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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