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还好么,这几年?”
“过得去吧。你呢?”
“还好。也过得去。”
这回答更像是在告诉对方,我其实过得不好。当年到底是谁的错如今他们都不想去追究对方。没有这个必要。
陷入沉默当中。也许都还沉浸在突然见到彼此的意外中,还没缓过来。
晚烟想,她凭什么存有希冀呢?是她让他如此心碎,以至于他即使爱着自己,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没错,是她犯了错。故意犯的错,所以她没有求原谅。
她有很多很多话想和他说,却不知道除了问好之外,第一句要说什么。她很想和他道歉,并且想让他知道,我还深爱着你。你呢?心里是否还有我?你和别人在一起过么?或者,你现在身边有人么?
什么话都没有问出口,她轻轻叹了口气。
“不要叹气。”
晚烟讶然,他的观察细致入微。他的话好遥远好熟悉。让她很痛苦。像是一颗鱼雷投到她内心最深处的那片湖泊,炸开她记忆的大门。
叹气是她的习惯,还在一起时,他常捏着她的脸说不要叹气,这是坏习惯。她爸妈也常交待她不要老是叹气。晚烟却觉得只有叹气,才能把消极的能量排出去。
晚烟目光沉沉看着他。他的薄唇,他深邃澄澈的眼,他的容颜他的人印刻在她眼里,一直抵达她灵魂深处。
她的眼睛蒙上一层薄薄的水汽。十指交扣,她低下头,肩膀轻轻颤抖。长发垂落,她的额头抵着交叉的双手。她忍了又忍,还是无声的哭了。
程池闭上双眼,有液体弄湿他的睫毛根部。他很缓慢地呼出一口气,大拇指揩掉了没有流出来的眼泪。
他几乎想不起来自己多久没这样过。几年前爷爷去世的时候他流过眼泪。
她何尝不是他的沉沦,他的迷梦。
程池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晚烟抽掉一只手,抹掉眼泪,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深呼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恢复自然的神态。内心万分挣扎,进退维谷。
程池依旧握着她的手不放开。“小烟……”
相顾无言,谁的心里此刻都是难受的。他的一个眼神却可以拯救她。但晚烟知道不可能回到从前。
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对自己狠一点,也对他狠一点。如果爱他的话。请,不要连累他。”
这时卫祺的电话打来:“姐,我们起床了,你起来了么?一起去吃早餐吧。”
晚烟看着程池,心下已有决心,有时候她可以无情决绝的。她冷静地答道:“身份证找不到了?我回去帮你一起找。”挂了电话,对程池说道:“我同事东西丢了,找不到。我……嗯……先这样吧,失陪了。”
程池长眉紧蹙,很沉默很凝重。眼神如远山寂静,终于轻阖双眼,艰难地发出“嗯”字
走出餐厅,晚烟重重的呼一口气,终究提不起面对他的勇气。内心的思念像一只被封印的兽物,咆哮着,抓得她心口发疼,一直流血。
三年了,还是不能把他云淡风轻。那爱,一点都没减少过。原本以为有些伤痛掩埋起来,看不见,就当是没有。
他去了美国,在香港见到,让她有些意外。不过,有可能他经常回国,只是没有回内地而已。又或者他回过内地,只是没有回c市而已。
她更悲观地想,或许他回来过,只是,没见她而已。
这个晚上,她彻夜难免,直到天快亮才闭眼睡着。
接下来的几天,晚烟进出酒店都戴着一副很大的墨镜,几乎可以遮住半张脸。
在餐厅里,卫祺笑她:“姐,这几天干嘛老戴着墨镜一脸冷酷呢?一点都不亲切。又时不时看旁边,别人还以为是哪个明星呢。”
林晚烟瞥了她一眼,“女明星都长我这样,那还混得下去么。”
“哈哈哈……”
晚烟温柔又带三分阴险地说道:“明天要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只能提着你的头回去见你姐了。或者,她会说直接扔到维港里喂鱼。”
卫祺:“……果然跟我姐是一路的。平时被你温柔的表象给欺骗了……”
————
这几天工作顺利完成,女孩子们该逛的街也逛了。在一个落霞与孤鹜齐飞的傍晚,他们坐飞机回到c市。
她没有再见到程池。这本来就是一个意外。她只要依照从前,不见就会不念。会有一天,她可以完全放下他。
程池没有再见到她。虽然每次外出时,他都刻意留意了酒店里来来往往的人。不过他心想,好在不久之后,又会再见了。内心重新燃起希望。
这一次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轻率的离开了。他要这三年的时光好好的补回来。他在心里很坚定的对自己说。
程池一直回味着那天早上与她的重逢。那张熟悉的脸,那双明亮的眼睛,在他心里像星辰一样明亮的眼睛。那个他想了三年,爱了六年的人。
她落下那本书,他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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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君:
分别了三年,重新遇到会是怎样的场景?是悲伤难过还是欣喜?也许会因为太想念对方而流泪。
明天见。
、第三章婚宴再重逢
一个月晃了一下过去了,晚烟的好朋友梁静举行婚礼的日子到了,新郎叫孙敬笑。
典礼前,新娘在vip休息室休息。新郎几个要好的朋友寻到休息室来,都要提前来见一见孙敬笑的新娘子。
这些朋友里也有同样从美国回来的,见到其他老朋友特别开心。所以聊得特别热闹,笑声阵阵。
晚烟和卫岚也是经过悉心打扮后到场。她们走到梁静旁边,上上下下地打量她。
正在等待赞美的梁静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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