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号，干巴巴的等待，那就难熬了。
御衡北提着食盒到了一号诊室门口，护士认得他，开门和里面的主任医生打了个招呼，御衡北就提着食盒走进去了。
大医院人多，医生的诊室原本只允许病患和一位家属进诊室。但是许多患者和家属常常会在别人还在就诊时进到诊室旁听，或者见缝插针多问医生几句。
一个科通常有四个诊室。人多了，常常弄得诊室秩序混乱，医生频频被打扰没办法好好看病。医院方面为了规范秩序，要求护士们守住诊室，在咨询处拉一个条子。问清楚每个患者要去的诊室再放进去。
御衡北进去放好食盒就出来了。他看到晚烟正站在窗子边上对着手机笑，走过去打招呼。
“诶，好久不见哦！”
晚烟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这么巧。”
“我妈在这里上班。张景秋医生。”
“哦，她是我的主治医生。”
她说的倒是坦然。
御衡北看了看周围那么多人，走近一步，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要不要我给你走走后门？”
晚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只是觉得好笑，“我倒还真的没有在医院走过后门呢，因为没有认识的人哪。哈哈。”
“不过说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吧？”御衡北问的很含蓄，他母亲就是当医生的，涉及到别人隐私的问题他不会问，只这么一句便够了。
她摇摇头：“常规检查而已。真有事了，找你走后门呀。”
“快点呸两声，不要说这个不吉利的话。”
她很配合的呸了两声。
“嗯，这样才对。”他看了看手表，“饭吃了么？一起吧？”
“我怕错过叫号。电子显示屏不会及时更新，要每隔一段时间去问护士呢。”
“我去问下还有几个。你的号是多少？”
“43。”
晚烟见他走到咨询处，护士见到这位张主任的儿子笑开了花。御衡北问完了走过来，头一歪，做了一个招手的动作。
“还有十八个，现在去吃饭肯定来得及。不要饿坏肚子了。”
“好吧！”
先前和御衡北碰到过几次，不过有其他朋友在，不会觉得怎么样。现在还要两个人一起吃饭，倒让她有些拘束。
毕竟不是很熟嘛！
两人就近找了一家游子老鸭粉丝馆。
走出面馆，她说：“吃完面整个人暖和不少。这家店我来过好几次了。”
御衡北想到她可能经常来医院才会这么说。“我和我妈妈也来过几次。”
跟御衡北道过别后，她独自回到妇产科等待。好在过了两三个就到她了。
晚烟坐下来仔细看了看张主任，发觉她和御衡北在眉眼处很像。张景秋医生翻开她的病历本到最后一页，再往回翻几页看。开口说道：“怀上没？”
“还没，这是这次量的体温表。”晚烟把体温表摊开给她看。
“鉴于你的身体不适合用克罗米芬这个药，所以还是采取尿促性素治疗好吧，再给你开三天的量。”
“那以后对胎儿没有影响吧？”
“当然不会有影响，而且你的身体素质很好，身强力壮，不会有问题的。放宽心哈！”张医生很和蔼，晚烟听她这么说放心不少。
到注射室外面排队等候，还好打针的人不多，很快就到她。她把厚外套脱掉，把衣服用力地推到手肘以上，白皙的手臂露出来，有点冷。
护士给她涂上酒精，感觉冰冰凉凉的。那针头刺进去，她疼的哆嗦了一下。
走出医院，外面的日头很好，可是冬天的阳光虽然明亮但是却没有温度。依旧让人感觉很冷。她拉紧了衣服，从包里拿出墨镜戴上。
第二天是周四，她请了上午的假到医院排队打针。她的血管不容易显出来，在护士还在准备的时候，她左手拍右手，啪啪啪拍了几下，那青色的血管依稀可见。
今天比昨天打的还疼，已经两个针眼了，有些肿。护士告诉她明天可以换一个手臂打。
晚上回到家，程池已经在做饭了。她进门把大衣脱了，换上家居服，到厨房一起做饭。程池凑过来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今天有没有特别想我？”
她对他笑了笑，低头继续切青椒：“为什么要‘特别’想你？”
他把切好的牛肉倒到锅里，“因为后天晚上就是圣诞夜了。”
她把切好的青椒递给他：“那就后天晚上再‘特别’想你。”
“从今天早上开始上海就下雪了，会持续下好几天。我看天气预报了，可能咱这边也会下雪。”
“我们这边的气候最低也很难到零度以下。”
“今年比往年都冷，会下雪的。”
她一边洗着青菜一边看他认真炒菜的样子，还围着围裙。
她做的，都是值得的。她想起重要的事，说道：“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啊？”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这阵子忙，给忘了。明天我们一起出去买？”
“原来你没准备啊……”她双手摁着青菜重重往下压，盆子里的水溢了出来。
“尝尝。”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给她尝。
“没味道，好难吃。”
“不会吧？我调味料放很足啊。”他自己也尝了一块，“很美味啊。可以起锅了。”他把牛肉端到饭桌上，回头看她失落的背影，“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我没准备礼物你生气了？”
被说中了心事她当然不承认。
“没有生气，只是小小的郁闷而已。”
“小小的郁闷啊？那就好，不是生气就好了。”他走到她旁边，哼着歌，继续炒下一道菜。“今天不用炒苦瓜了吧？”
“今天买苦瓜了？”
“没买啊，眼前不就有现成的一根苦瓜……”
晚烟听他语气怪怪的，恍然大悟，一边打他一边嚷嚷道：“你是故意的！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哇……打人越来越重了！”
“快点说，把礼物藏哪里了？”
“到时候就知道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没准备礼物呢，傻瓜！”
“那你说，是什么？”
他摇摇头，眼神坚定：“现在不能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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