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琢的房间位于东苑,其布局相当简洁。当绯湮到达那里的时候,那间屋子里空无一人,他悄悄从窗户潜入,至屋内先是环顾了一周,然后在可能藏有宝贝的地方翻寻起来。
冷玉细琢谓疏蘅,假如这句话真是指梵琢,那么无疑其它三句也分别代表了一个人,而若是能寻出一样和疏蘅有关的宝贝,那就说明在另外三人手中也有着各自的宝贝。
绯湮在一个柜子里翻找了一会儿,一无所获,而整间屋子里没有什么比较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这个柜子,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藏宝贝,难道阿琢真把那东西藏身上了?还是根本没那宝物?他想着,随后坐到了床边,望着那床头的枕头,他摇了摇头,“不会吧?阿琢该不会那么老套的把宝贝藏在枕头底下这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的地方吧?”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他还是缓缓将手伸到了枕头处,随后一掀,紧接着他整个人彻底惊呆了。
只见枕头底下真有一物,那是一枚清莹的翡翠,绯湮好奇地取过那块翠玉,仔细地打量起来。
此玉两面,正面雕刻着莲花,反面镌刻着两个字,绯湮见之,嘴角不禁轻轻扬起,勾勒出一抹好看的弯弧,“疏蘅。”他笑得很邪气,却特别迷人,“原来,疏蘅就是这块翡翠宝玉的名字。”
玉的背面刻着两个字――疏蘅。绯湮的拇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脑中却在飞快地运转着。
果然,梵琢手中有一块疏蘅玉,所以,七绝最后一句话,“冷玉细琢谓疏蘅”无疑是指梵琢和他手上的疏蘅,而其余的三句话必定是代表着另外三人和三件宝物,可是会是谁?
皇上要他们查清楚这首七绝诗内的秘密,可如今他们竟然发现这诗其实是线索,也许真正的秘密只有到他们找齐四个人和拿到他们手里的宝贝后方能得知了。
绯湮垂首低望着那块疏蘅玉些许时候,终是又将它放回到枕下,继而纵身一跃,翻窗而出。
疏蘅,我会回来的,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成为我俞绯湮的囊中之物!而梵琢,你似乎比我想象的还要不简单。
待绯湮离去后,一双眼睛从窗外探入屋内,稳稳地落在枕头处,他的视线凌厉无比,仿佛能够穿越枕头看到底下的那块翡翠。
他站在窗外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进屋去,而是对着绯湮离去的方向瞥了一眼,转眼之际也消失了踪迹。
这天夜里,倾瓷再度找上绯湮,他问了绯湮搜房有何收获,绯湮便将下午在梵琢的房里发现疏蘅玉的事如实相告,倾瓷闻之大惊不已,叹道:“果然这七言绝句的最后一句指的就是梵琢。”
绯湮颔首道:“不错,如今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首诗是指四个人和他们手里的宝贝,那么要查出这诗的秘密应该不那么难了。”
而倾瓷却道:“不,还是很难,毕竟我们不知道这四句诗句指的都是些谁,如今我们只知梵琢是那最后一人,可其他人要怎么找?”
“至少我们有头绪了,不像一开始那样无从入手。”绯湮将当日韩紫煌给他的那支卷轴从怀中取出,指着那最后一句中的“琢”字说道:“倾瓷,你有没有发现这诗句其实就是最好的线索?”
倾瓷静静地望着那支卷轴上的诗句,本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只字未言。
绯湮脸上的笑容稍稍一敛,“我有一种预感,这支卷轴背后一定有一个很庞大的秘密,惊世骇俗哦!”
倾瓷淡然一笑,“我有同感。”那夜谈话完毕后,倾瓷便离开了。从绯湮的房里出来,他却在梵朔门内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此人约莫三十有余,却生得极为狐媚,正是当日同梵琢在一块提到毓砂的那个女人。
这女子一定大有来头!倾瓷如是想着,继而一跃而起,翻身上了屋顶,悄悄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月光下,衬得倾瓷的身形颀长纤弱。
(卷廿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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