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不再捉弄他,窸窸窣窣把衣服脱掉了,扔远。他说:“你不用……”
“嘘,”我伸出胳膊抱住他,“睡吧,好晚了。”
他僵硬了一瞬间,不过随即也抱住了我。船上被子薄,他的身体温暖着我,我倒是一点也不冷。
一夜好眠。
第二天早上西尔维来看我们,眉毛飞了又飞,目光停留在我光溜溜的胳膊上面的青青紫紫上面,说:“哦,老天,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玩真的,你们两个有情趣!”
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想歪了,但是歪就歪吧,如果连自己人都被糊弄过去了外面的更加不在话下了。鲍曼更是淡定,说:“西尔维,她需要穿衣服。”
西尔维鼓着腮帮子出去了。
第二次穿上那一身和服,我问:“然后怎么办?我一定会穿帮的,我既不会说日语也不会说德语。而且那个女人和我的身材也不一样,长相就更别提了。要不要在胸口扣上两个碗?”
鲍曼:“……”
“南,”他安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们不需要一直不穿帮,只要坚持到德国就可以了,那里是我的地盘。你只要一直和我在一起,会几句德语就够了,这个我可以教你,日语不用管。还有……你不用对自己的身材那么没有信心,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只有一层皮,那才比较惨,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另外和服那么肥,不显身材,更何况在西方人眼里亚洲人都长一个样,要是抹上一层墙一样的白粉就更看不出来区别了,你不用担心的。”
安慰了我之后,鲍曼和西尔维把那只集装箱抬到甲板上,沉入了大海。
那个日本女人,就这样沉入大海,声音被波涛淹没,浪花都没多泛起一朵。
我学会了德语的“你好”、“谢谢”、“对不起”,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进了玉子的房间。
被我邀请一起进来的鲍曼很快在她的手提箱里发现了一个微型电台,说:“我就知道这个日本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
“然后怎么办?”
这成了这两天我挂在嘴上的问题。鲍曼耸耸肩:“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我们看着蔚蓝的大海,前途艰险,我们也不知道等待着我们的到底会是什么,我只能期待着,那一片未知的大陆带给我的是美好的一切。
因为,那片大陆,养育了鲍曼啊。
燃烧
我们到柏林时,天下着蒙蒙雨,一个叫德克尔的军官负责接我们回家。我暗示了一下“玉子”和我的关系,他立刻对“玉子”大献殷勤。汽车缓缓驶向远方,“玉子”好奇地看着窗外的建筑,眼神澄澈清亮。虽然是同一件衣服,同样的打扮,不得不说冒牌的“玉子”比正牌的让人心旷神怡得多了。终于到了我家,我们的冒牌“玉子”很有大将之风地将行李箱和行李箱里的微型电台丢在一边直接冲了进去,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其实根本把那东西忘了……
我吩咐管家把行李收拾好,玉子的东西不要动,都收在屋子里,然后准备先去作报告和交接这次的情报,可是管家叫住了我:“先生,玉子小姐住在哪里?客房?”
我看得出管家的不以为然,她虽然一直都希望我结婚,但是却明显没有把一个亚洲女人列入可以结婚的行列,毕竟在元首禁止异族通婚的种族政策之下,即便是日本女人也不可能成为德国人的妻子。最后我觉得我需要给南一些安身立命的资本,然后说:“她住我的房间。”
是的,不是妻子,可以是情人。如果连情人也不是,无依无靠的她只能任人宰割。
管家挑挑眉毛,最后说:“是的,先生,我明白了。”
得到那个白色小蜡丸让卡纳里斯上将的嘴角扬了起来,他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表示肯定,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兰茨。真是好样的。”
我微微笑得谦逊:“这都是我的职责,将军。”
对,兰茨。瓦伦特。尼采,我的真名。鲍曼只我无数假名中的一个,虽然我很喜欢它。
上将对用人方面偏好沉静自制遵守纪律出身高贵的类型,我虽然没有太多的贵族血统,但是自制力让他满意,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好色之徒或者酒鬼能把得严自己那张嘴,而从事情报工作,可靠就是生命。
我不抽烟,虽然不是滴酒不沾但是从不酗酒,从来不招惹女人,这赢得了他的好感,最后把我从党卫军保安处挖了出来为他所用。我依旧穿着党卫军军服招摇过市,可是就连元首都默许我听从卡纳里斯上将的指示。
希姆莱部长的偏好则有那么点选美男子的倾向:他挑选党卫军的时候基本上都选择金发蓝眼的——为了血统的纯正,事实上我就是这样被他从希特勒青年团挑出来的。可是我没有犹太血统不代表我没有其他血统,欧洲人的异族通婚实在是太普遍了,我祖父母一辈里面其实只有一个德国人,我爸爸是丹麦和德国的混血儿,妈妈是法国人。我觉得这种选择方式其实没有那么科学,而我自己就是个例子,但是我很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由于我没有迎合希姆莱部长的喜好热情投身“生命之源”计划,制造出几个金发蓝眼的私生子,也不太拍马屁,升迁一直都很慢;但是自从海德里希中队长接受了情报工作,我的语言天赋就开始崭露头角:我会说英语、法语和丹麦语,不仅仅是会说,我能流利熟练好像母语一样使用这些语言。这是成为一个情报人员所必须的素质,海德里希队长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可贵,开始提拔我。我经过了许多考验,包括混进战俘中间伪装成其他部队的战俘套取情报,最后在获得了一级铁十字之后被卡纳里斯上将注意到,挖角了过去。
卡纳里斯上将和海德里希队长之间的友好关系使我不至于处在一个尴尬境地,我混迹在各国,如鱼得水,甚至,这次得到了元首的接见,被安排到远东和日本方面洽谈(当然我知道这和元首的日本心腹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且秘密和美国来的情报员接洽。
然后,认识了南。
我坐在汽车里,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心情却怎么都坏不起来,一直扬着嘴角。司机以为我是因为得到了上将的肯定。不是吗?嗯,也许吧。
现在我终于知道期待着回家是一种什么感觉了。以前每每想到死于战争的爸爸和郁郁而终患肺结核身亡,甚至临死前都被隔离起来不许我看的妈妈,一想到空荡荡的大房子里只有白发苍苍的老管家,那个挑剔的老处女——好吧其实管家对我还是不错的,只不过老处女都不可避免行事乖张——我就宁愿泡在军队里也不愿意回去。
回家之后果真有“惊喜”:习惯性推开自己房间的门(我有点忘了自己让管家安排南在里面住),我立刻被吓得把门用力关上,说:“南,你能不能理智一点?”
我的姑娘,她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三角裤蹲在火堆旁,看和服在壁炉里熊熊燃烧,嘴角噙着一丝微笑。
我内心抽搐:你还能不能更恨一点这日本人的衣服?光着也不肯穿?
看见我回来,她有些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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