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告诉你也就是老段厚道,不然让上头下个命令批个结婚申请书,你以为就那么费劲?旁的都是虚的,老段对你一片心,你可别给当驴肝肺!不然,我陈哲第一个不让!”
陈哲这话,换在旁人身上,还真是字字诛心,不怪是做到军区政委的人物。我笑了笑:“他是年轻,长得好。但是如果他能活蹦乱跳回到我身边,哪怕满脸都是皱纹,我也愿意。你说会哄女孩子开心,这也说到了点子上,他以前是做反间谍的,专门和美女打交道,对付女人真的有一套,他知道什么叫浪漫。你说的那张照片,我是天天拿出来看,我从来没想过要瞒着谁。我现在也可以把照片给你看看。这是一架秋千,他在推我。你现在看,只看得到秋千,我,他,还有沙漠。可是你知道这秋千是在哪里架起来的吗?是在一架高射炮上。那个时候我们在非洲打仗,我刚刚给他生过一个孩子,但是被抱走了,因为纳粹的种族法里面规定不允许日耳曼血统的军官和非日尔曼的女人生下孩子,所以我们的孩子只能到意大利逃难。他知道我被抱走了孩子,心里难受,就在高射炮上给我架起来一架秋千,哄我开心。他真会哄女孩子开心是不是?可是那个时候我早就不是女孩子了,我都是孩子的妈了,他对我还是一样的,你们有谁做得到?我一共给他生了两个孩子,现在都不在身边。说实在的,我这种没结婚就生过两个孩子的破烂货,竟然有这么多人这么积极来给我介绍对象,还都是大官,陈政委你知道为什么对吧,还不就是我模样好,身段好,这一身皮子养得水灵。我话撂到这儿,要是你们看见的是当初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样子,没有一个人会想要娶我。我给他生了两个孩子,都是在战争期间,可是我月子里一点都没落下病,你知道他对我多好么?你知道他是如何把我放在手心儿里捧着的吗?你说,要是这是虚的,什么是真的?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是真的?你们只看到我今天是个战斗英雄是个美人,你们可知道,要是当初没有他天天克服困难给我搞好吃的养着,不是他手把手教我举枪,我今天和小田小吴小李又有什么区别?段师长很好,但是这好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不为别的,就为他不是当初在福满楼把我从鬼子手里救出来的人,就为他不是把我一个穷姑娘公主一样宠着的人,就为他不是当初给我在高射炮上架秋千的人。我要去找兰茨,别说他判了十五年,就是五十年,就是一百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在外面等着他,什么前途,我不在乎。”
陈哲拿着我的照片,沉默了。半天,他才说:“你可知道,这万水千山,你想去找他,有多难。”
我说:“我知道。”
他说:“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后悔?”
我说:“不后悔。”
陈哲长叹一口气,说:“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帮你想办法。”
我有些愣了,没太明白他话的意思。
他冲我笑笑:“我是偏向老段,但是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不至于那么不讲理。既然你不肯嫁给老段,天天在他面前晃悠,也是让他分心,让你愿意哪里去就哪里去,也省得他不死心,好安心找个老婆过日子。”
我说:“政委……”
陈哲把我的照片拿走,说:“这个我没收,天天看着照片过日子多惨,我给你找个机会去看真人。等我消息。”
说罢陈哲戴上帽子,裹上大衣,推门走了。
独留我呆呆坐在原地,半天回不过魂。
苏联
此时等待变得十分煎熬,我几乎变成了惊弓之鸟。陈政委的态度变得实在是太快,让我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我总觉得他并不是在骗我。可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我在医院里的名声是越来越差了,我听得清清楚楚,两个护士在我窗户外头路过的时候说:“你说她可真有本事,刚搭上一个段副师长不说,转眼就勾搭上了陈哲政委。”
“你别胡说,陈政委可是有老婆的。”
“有老婆她才更过分。这种女人在外面,没结婚就能给人家生两个孩子,可是豁得出去。”
另一个说:“行了,陈政委不是那种人,你再在这里嚼舌头根小心被别人听见了倒霉。”
好么,我出国外转了一圈,回来就变成祸水了,真是出息。
陈哲没来,但是他的消息传来了,我们马院长有一天拉着老长一张脸出现在我面前,说:“陈政委说了,苏联方面给提供了几个去苏联学习的名额,培养特种作战人员,你虽然是个女同志,但是以前是狙击手,枪法好,政委的意思是问问你愿不愿意去。”
我说:“当然愿意!”
马院长说:“外头条件可不比我们医院里,那可是……”
我说:“放我走吧,你眼不见为净。”
他铁青着一张马脸走了。
接下来这一整天我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收拾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但是一遍一遍把东西拿出来清点。最后琢磨来琢磨去还是有点不放心佳宜,问她:“你一个人留在这医院里头,怕不怕?”
佳宜抠着衣服扣:“有,有点……”
我深呼一口气,说:“去随军,愿不愿意?”
佳宜说:“随军?”
我说:“我可以去求段师长,你去随军,然后在部队里找个年轻有为的嫁了。”
佳宜脸红了:“我,我……”
我说:“这不是不好意思的时候,你要是不赶紧嫁人,马院长始终不能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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