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杀前传》三十三

把围巾打好包提在手上，女人走出了东亚服装店。

站在服装店外――一个位于三十多年前在e市还算繁华的十字路口，女人抬头看了看天――

太阳虚情假意的在天空在阴云里自娱自乐着，偶尔透过云层照在身上的阳光，温度和夏天比就相等于零――

女人很满意这样的天气，女人甚至希望现在就下大雪并且最好下到她和他下一次见面的那一天――

那时候，女人想，我就可以戴上这条漂亮的围巾，而且，配上那样一条裙子，再有白雪做景，一定很美！想象着自己在未来那天的美丽，女人在人群中行走着。为自己难得的好心情感到高兴。

但接下来去哪里呢？过了一会儿，走得有点累了的女人坐在一家卖元宵和醪糟的甜食店里时，问自己，并且发现这的确是个问题。

回家吧？女人把一只元宵送进嘴里的时候试图说服自己，但很快便发现由于“家”的一闪念，往日可口的元宵也有些味同嚼蜡了，所以她决定――

还是不回去的好！

找人聊聊？当一汤勺接近滚烫的醪糟流过女人的喉咙进入女人的食道时，女人想道，但在将那些还能想起的朋友还有在同事中可以勉强称为朋友的人想了一遍后，女人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可以交心的朋友――

其实问题的关键是：没有可以把自己的甜蜜恋情向其倾诉的朋友！

或许是醪糟的缘故，不一会儿，女人就感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有些疼，还有些心里微微的伤――

自从离开市歌舞剧院后，女人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不但失去了老朋友，还没有新朋友。

所以在推开甜食店的门重新融进熙来攘往的人流中时，女人决定；到歌舞剧院去！

老朋友，总是有旧可叙的吧？女人安慰着自己。

但她错了！

先女人发现歌舞剧院的门楼变了：原先那古典风格的门楼不见了，取代它的是两道呈“八”字状的向外敞开的水泥墙，一道栅栏门把两堵墙连在一起；其次原先那坐像小庙的门房不见了，新的门房在左边水泥墙上掏了个洞，开在了里面――

而且，看大门的也不是熟悉的老李了。

现在的情景是；女人站在剧院门外，和看到女人的异样后从门房里出来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青年面面相觑――

你找谁？年轻人问道。

你是看门的？女人答非所问道，老李呢，不看门了？

他退休了。听到眼前的漂亮少妇说出了自己的父亲，男青年笑了，说，他是我爸！

你是小兵吧？女人又把小伙打量了一番，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小伙很奇怪，同时对有人还以小叫他很不以为然。

我从这调走的时候，你才这么高！女人用有比画着说，还没到我肩膀呢！现在倒比我高出一头了！

哦，你以前在这上班吗？李兵问。

是啊！女人说，不过已经离开很久了！

想进去看看吗？小伙问。

不了！想了很久，女人下了最后的决心重重的说道，我还有事！

其实女人能有什么事呢？说出这句话时她就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哦！李兵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小地方。女人答道。

在县上吗――几年前歌舞剧院向几个市辖县下派了一批演员，李兵听父亲说过，走了好几个很有潜力的年轻人――所以他问道。

就算吧！女人点点头，忽然觉得和眼前这个小屁孩聊天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不耐烦的回答完李兵的问题后。女人决定现在就在――

并且，最好不要再见到这个单位的这个破门，还有眼前这个一说起县上就一脸优越的小屁孩！

于是女人转身就走――

把歌舞剧院丢在身后，越来越远！

她根本就忘记了，自己本来是来找老友叙旧的――

走了很远了，女人终于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她很生自己的气――

说你是县上的又怎么了？你是来找朋友的，你是来找王凌的，你倒生的那个小屁孩什么气啊！想到最后，女人气极而笑――

下次吧！回头看了看还站在歌舞剧院门口的老李的那个儿子，女人决定了，下次一定要找王凌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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