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再一次来我们家,星期六的傍晚。
这一次,我知趣,只打了一个招呼,便窝回自己房间,并且,把门关的严实。
我躺在床上,无聊的翻着这一期的宜家单品册子,上面有一套窗帘很好看,下次和阿南去逛的时候可以买回来。
阿南喜欢拉着我逛宜家,他说,这个城市,能有一个人和你一起为布置一个家做点什么,那你就还不是最悲惨的人。
我在宜家和一个假模假样的gay对看,确切的说,是他一直在盯着阿南的小腿,我厌恶那种充满欲念的眼神,当然,更加厌恶那个眼神来自这么一个恶心的丑八怪。
我和阿南说,如果长的丑,就没有必要做gay了,实在给gay这个词丢脸。
那个人就有一张异常丑陋的脸,更可恶的是,他的衬衫是和我类似的花色,我盯着他,像盯着一个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那个人很明显感受到我的敌意,我的声音很大,就在他对面不到一米的距离,如果我长成这个德行,早就从这楼上跳下去了,没准,下辈子还能换张好脸。
死gay被我说的灰头土脸,却还要故作镇定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去,然后匆匆忙忙的消失在人群之中。
人家又没有招惹你,阿南白了我一眼。
你替他说话?其实你没必要替他说话,你只要过去跟他说,走,去厕所,我要操你,他肯定屁颠屁颠的跟着你走,你打他骂他,他都愿意。
我说完,头也不回往前走,阿南跑着跟上来,你这人,永远都这么不可理喻。
我旁若无人的大笑,然后拿起一个香薰台,我喜欢这个,你要买下来送给我,就当是跟我道歉。
我手里把玩着阿南送给我的香薰台,窗外一片昏暗,偶有几户人家已经亮起了灯,就在此时此刻,在这座城市里面,有多少人正在享受身体的交欢,有多少人正在到达高潮,又有多少人正在和我一样,独自一人,无聊的对着窗外发呆。
我突然不想让阿南和健身教练继续做下去了,没有理由,就是不想了。
于是,我开门,到阿南房门口敲门。
阿南的房门开着,我敲门的时候,阿南的屁股正对着我,我看不到健身教练的脸,只能看到他高高抬起的两条腿,健身教练的腿太结实了,好像是硬塞进去的鼓鼓的两块肉。
阿南的屁股很好看,黝黑而又紧绷,他来回抽动的时候,屁股上的肌肉有节奏的收缩,放松,看得我热血沸腾。
我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其实并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就是不想让他们做下去了,确切的说,我是不想在我独自寂寞的时候,有两个人就在我的隔壁激烈,疯狂的互动。
我说完话,走回客厅,靠在沙发上坐下,拿着遥控器乱按一通。
我不想看到阿南的下体从健身教练后面抽出来的画面,我不确定在拔出的那一刻,阿南的弟弟上会沾着什么,没准儿,会是一点儿粪便。
我逃避看到那样的画面,因为那会让我觉得,两个男人交欢,是如此的肮脏。
我听到房间里面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应该是两个人在穿衣服。
你的室友是不是有病?一点礼貌都没有!是健身教练的声音,并不是交欢时的那种纤细,而是低语,几乎是用气音发出来。
但我还是听到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听觉为什么这么敏锐,并且,我还听到了阿南的低语,你先走吧,以后再联系。
下次等你家里没人的时候再说吧。
音量高了起来,显然是说给我听的。
我并没有回话,也没有冲到阿南的房间去和他对骂,只是安静的看着电视机屏幕,等着他们两个人从房间里面出来。
健身教练目不斜视,在客厅门口穿鞋,阿南帮健身教练开门,脸上似乎有愧疚之色。
我真的不舒服,就刚才,突然浑身不舒服。
我冲阿南咧着嘴笑,阿南曾说过,我的笑干净,无论放纵或是邪恶,起码不那么虚伪。
我没有想到阿南会生气,从我手中抢过遥控器,把电视机关掉,然后,遥控器被狠狠的摔在沙发上。
干嘛,你那么想和他做,再给他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我保证不吵你们,大不了我出去,我等你们做完了再回来。
我委屈,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我知道自己做的过分,但我以为,无论我多过分,阿南都会包容我,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愿意毫无保留的包容我,那个人就应该是阿南。
你就想做是吗?那个女里女气的健身教练不和你做,我和你做!
我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上衣刚脱下来,一颗眼泪就落在了胸口。
你简直是疯了!阿南嘴里咒骂着,看也不看我一眼,回自己房间,把门摔的震天响。
我就那样坐着,衣服也不穿上,我的眼泪很快就止住了,只剩下脸上,还有一点点湿热。
似乎,我并没有真的难过,我只是不高兴阿南把我的遥控器抢走,还那么用力的摔在沙发上,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我掉眼泪?
我觉得有点饿,从柜子里面翻出两袋泡面,到厨房里开火烧水。
我来吧,你不舒服,回床上好好躺着。
阿南从我手中抢走了泡面,我看着他因为愤怒涨红的脸,突然咯咯咯的大笑起来,你喜欢那个健身教练?干脆你们交往算了。
你有病,人家都结婚了。阿南忙着把面下到锅里,头也不回的回应我。
哦,原来他是两用的。
我说完,逃回自己房间,窗外已经变成一片黑色,不过对面很多人家都亮起了灯,星星点点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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