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任何发现……是……好……”

毛子对着电话另外一头唯唯诺诺了好一会儿，可一挂线，那副恭敬的模样却是重新变得跋扈起来。他嘿嘿笑着，对围在自己身边的几名手下说：“现在没我们的事了，大家放心玩吧。”

绝大部分人都送了口气，唯独两人依旧忧心忡忡的样子。其中略显瘦小的一位愁眉紧锁着问道：“张老板没怪我哥俩找不着人吧？”

“没事，”毛子不在乎地挥挥手，“老板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咱干了活，就别怕这怕那的。”

另外一人突然邪笑着插嘴：“我们可不只干了活喔！”

听了这句话，这几个男人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笑意中尽是得意与回味。然而这种快乐的情绪却是用一条悲哀的生命换来的。

人性本善。可到底是什么让这缕善性染上了黑暗的颜色？对于这种近乎悲天悯人的问题，杨成根本没有思考的心情。当他在省城郊外的一个家俬仓库内找到这几个罪人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陪葬。

他想不清楚为何自己会动杀念，但是体内那股虽然没有爆发但还在持续燃烧的燥热，却在一点一点地摧毁着他的理智。

他没有想着要去控制。柳楚茵那悲凄的面容，仿佛无时不刻都飘在杨成的眼前，像一个无法驱散的幽灵，用死前那让人心酸的眼神死死地盯着自己。杨成没办法让死人复活，那么就让罪人给她陪葬吧。

就在这几个人开始放肆地大笑时，杨成恰恰出现在了仓库的大门前。他没有打扰这些人的兴致，只是垂着双手，表情漠然地立在外面的泥地上。

毛子笑得最大声，可当他发现门口的那条人影后，笑声却戛然而止。

他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找到这里来了？

毛子只觉后背凉飕飕的，像是被猛兽瞄上了一样。他突然有些后悔被精虫控制了自己的大脑了。

杨成没有像泼妇骂街般质问这些人为何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很直接地选择了开打，轻轻一跃，便跳到了毛子的面前。

直到此刻，其余的人才发现了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人。但是他们仅仅是惊讶而已，却并没有毛子的恐惧。毕竟他们没有领略过杨成的可怕。

杨成的眼睛盯着亡魂皆冒的毛子，双手成拳却是倏然伸向两旁，引发数声异响。不是拳肉相击的闷响，而是近乎鞭炮最后一炸的爆响。

毛子周围的人都在刹那间被杨成打成断线的纸鹞，全数砸到了仓库的铁皮墙上，砸得框框直响。

在同伴的嗷嗷叫中，毛子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嘴唇嚅嗫了几下，很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任何的语言在此时此刻都显得异常苍白。

“谁让你去的？”杨成漠漠地望着毛子那副毫无英雄气概的嘴脸，貌似平静地说道。

毛子眼睛露出些许喜意——好像有转机了。他张了张嘴巴，刚要说话，却猛然“呃”地一声，身体微微一滞，像是被人在后面轻推了一下。杨成一看到他那从眼睛里浮现的惊恐与绝望，便马上察觉到了不妥。

毛子身子斜楞了一下，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他腹部的那处血花显得分外的刺眼。

杨成惊怒地皱起了眉头。一抬眼，竟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相遇了。

……

……

林剑衣其实比杨成来的还要早。早在他接到某个女人死亡的消息后，便立即盯住了毛子几人。

林剑衣虽然自认自己的计划有些幼稚可笑，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只不过，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完全算无遗策的情况只会出现在臆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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