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十分漫长……”紫阎的目光逐渐陷入了回忆之中,“二十年前当今的炎帝炎宪颌于青荷池畔遇见了我母亲,二人相见如故,两年后母亲被诏入宫中,然而不同于其他贵族门第的妃子,母亲仅是一庶民在宫中倍受排挤。翌年便诞下了我,炎帝因忙于政务加之后宫粉黛成群,无暇顾及我们。数月后的命坛祭测下,经炎神殿所谓的“玄宿命轮”论定我与湘妃之子炎烨午命数相克,表面上炎烨午是被送去了渤海山门,但又有谁知湘妃的野心,炎神殿利用炎烨午身具两大“八虚仪元”助湘妃排除宫中异己,加之她本是紫荆东侯长女,不出两年便登上了帝后之位,当时许多公主因得罪了她,摄于炎宪颌那可笑的“威势”,她动作不敢太大,只是“举荐”那些公主远嫁苗蛮或土族,我们母子平日里吃得都是残羹冷炙,母亲当时韶华风貌,不时还有炎神殿的走狗来骚扰她!”紫阎紧握着咸池,神色却冷静的可怕。
“整个帝宫之内除了二姐外几乎所有人都欺凌我们,有时我甚至听到那些宫女背着我们说我是野种……”紫阎的目光愈渐犀利,“我五岁之时荒风岭战事吃紧,炎帝不得不亲自赶往前线,湘妃独掌后宫更加变本加厉地逼迫我们母子,我曾多次央求母亲逃出赤都,但她对炎宪颌依旧痴情难忘,我难以忍受这种折磨,年仅五岁的我一气之下跑出了帝都,却不慎掉入“沥堑谷”,我师傅颠浮道人虽救了我,但我随之也失去了记忆。半年后炎宪颌凯旋而归,却听到了我失踪的消息,炎神殿深知实情却不相告,而司命也谎称我已丧命无处可寻。为了避免流言蜚语,炎宪颌也只能宣布我因病暴毙,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母亲的情况如何。”紫阎不由喟然。
“原来你就是十二年前“暴毙”的七殿下,炎-夕-尘!”芸歆不觉流露出几丝不忍,“没想到你的身世这般……”
“这般可怜是吗?”紫阎的神色十分漠然,“这些年来我时常在想也许比之那些被奴役着、踏着的奴隶,我已不再恨那所谓的宿命了,我也曾被他囚禁了近十七年。但这并不意味着炎神殿、湘妃他们的仇会就此了解,迟早有一天我会夷平他那渤海的老窝!好了先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芸歆若有所思道:“无怪乎你叫紫阎,紫阎,阎紫,炎子,炎帝之子。”
“这名字是我师傅取的,我想他也应该早已猜到我恢复记忆了。”紫阎轻抚着咸池的剑身,指尖蓦然划破,一缕血丝迅速窜入剑身之中,一道微弱的剑芒隐隐伸长。“看到了吗?这就是咸池,我曾听族中的那些老头说过,咸池本是先祖佩剑,然而帝失踪后此剑便也从神庙内消失了。
后来有人在整理族谱时发现了先祖的手札,咸池分由“器魂”与“器主”并合,器魂尚留神庙,而最重要的器主据说已融入炎家血脉之中。没想到这传说竟是真的,而且似乎是器主封印了九脉。
方才那形同“元坤”之境的一剑,几乎要了我半条命。当年我曾在不少古籍中看到有关咸池的介绍,这柄剑至今未曾被判定为何等法器。你方才也看到了,如我这般修为竟能引发“元坤”之境的威力,实则不然,咸池的确能够调动相当于自生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天地间的无穷灵气,但世间又岂有这般容易之事,引借天威之后势必会承受相同程度的精力损耗,若如借用过度将会精力枯竭而亡!”
“我也看到过有关咸池的记载,只是不曾想到,此物竟寄宿在你们炎家子孙的血脉中,如若除却咸池的借引天威之力,一柄剑能有如此灵性也算得上是灵器中的极品了。”芸歆不由望了一眼咸池,剑刃缓缓滑落着滴滴乌血。“这咸池好生怪异,莫非也有“流血”之说?”
“‘流血’?”紫阎笑道:“咸池不同于其他的法器只需外在的灵气抑或仙气等淬炼,咸池需以宿主的精血维生,是以剑刃之中会时常有失去生息的乌血滴落。我怎么看都觉得这像一柄屠刀。”
芸歆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取回属于我的一切!”紫阎的眼中透出一抹凶光。
“你不是那种贪慕虚名、浮华的凡夫,你莫要再欺骗自己了!”芸歆紧紧看着紫阎,“你既然还当自己是炎家的子孙又何必被仇恨奴役呢?”
紫阎背过身,冷笑道:“你们这些自诩德尚的族人,救济了这破碎的尘世多少年,可最终的结果呢?哼!我不是圣人,没你们这般高尚!”
“你……炎夕尘!”芸歆玉指微颤的指着紫阎,蓦然转身而去,纤柔的身姿缓缓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犹然可见一滴碎裂的水珠滑落,折射出紫阎无奈地苦笑。
“炎夕尘?多么遥远的名字啊,不过,我终究只能看着他与我近在咫尺,却愈渐远隔天涯般迢递,母亲您说孩儿这样做对吗……”
镰月西沉,霞辉掩映,斑驳了碧落最后的星光。
清晨的微风拂开浓郁的花香,阵阵香风透如心脾。
紫阎周身的灵气缓缓压缩,不断涌入体内,九脉间无数浓郁的灵气往来循环,如甘霖般滋润着经脉。丹田中雾状般的灵气愈渐浓密。
紫阎本以为很快便能越过“引气”之境,谁料他当日道基受创,每吐纳一次灵气各经脉犹似尖针深刺,半天下来他已是大汗淋漓,且修为也近徘徊在“引气”中期。
滴滴汗珠滑落鬓角,意识中仿佛有一条湿凉的毛巾按住了额前,紫阎下意识地睁开眼帘,芸歆淡笑着坐在一旁。那块毛巾依旧搭在紫阎颈上。
紫阎收回真元,拉下颈上的毛巾。“我昨晚那般说你,你不生气?”
“当然生气!”芸歆笑道:“不过我能理解你当时的心情,而且我们是朋友吗!”
“朋友?”紫阎点着头,“那些做作的话我也不想多说,我知道昨晚的话说的较重,请芸歆姑娘见谅。”
“说不生气是假的,说实话我很想揍你一顿!”芸歆望着远山,杏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我去看一看奴儿怎们样了。”紫阎将毛巾递予芸歆,向远处的古树走去。
芸歆不解地托着毛巾,“干嘛见到我就躲,我有这么恐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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