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告白

夹带着一阵香风急冲而至的淡香茹，紧抓着王羽的手，再抬起头时已是泫然若泣，凄声道：“王羽，你不要走。”

见着这般楚楚可怜的可人儿，王羽心中一软，哪还能对她生气。又想起那次被赵玉菲追赶时，这玉人不顾自己的声誉也要让他得以脱身的事，遂感刚才对她太过无情，自己确实欠缺了些风度，不由暗骂自己两句，谦然道：“刚才我一时冲动，就那样走了出来，为此伤害了你，真是对不起啊！”

淡香茹没想他会道歉，慌忙摇头道：“不，是我不好，胡乱冲你发脾气。”

王羽淡淡一笑，不想在分辨谁的对错。这时上课铃声也打响了，他便柔声道：“快上课了，先回教室在说吧！”

淡香茹轻摇螓首，表示不想回去。

王羽一愕，这才注意到淡香茹把背包都背了出来，看来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出来后就没打算再回教室。不由呆问道：“那你想去哪里？”

淡香茹轻轻道：“跟我来。”拉着王羽向前走去。

握着淡香茹柔若无骨的纤手，王羽心中也不知做何滋味。虽觉得这样不好，却怕如果挣开的话又伤害到对方，那就没法收拾了。所以也只好任由淡香茹拉着他到处走。

随着淡香茹转了一会，不旋踵两人就来到一条林阴小路。再转过一个弯，一个豁然开朗的小湖呈现在眼前。湖中种满荷花，此时正值花开时节，朵朵红白相映的花朵绽放于水面，其间还不时能隐见蜂蝶流连于花丛之中，这般群花盛放美景，令人心神一醉。

淡香茹拉着王羽走进绕湖的一条林木葱郁的幽凉小路，在路边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垂首不语。

王羽这时终于得以抽回手，见淡香茹一脸心事重重，知她有话要说，便静声等待。岂知对方半天都不开口，王羽终于忍不住问道：“香茹，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淡香茹幽幽地睨视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半晌之后，才轻开朱唇，吞吞吐吐道：“我……我想……我想……”

王羽急了，催促道：“你想说什么？快说啊！”

淡香茹紧咬下唇，蓦地像是下定了决心，猛的开口道：“我喜欢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说完玉颊火般烧了起来，秀颔都快低到胸脯里去。

王羽心神巨震，不能置信地瞪直了眼睛，半晌回过神来时，失声道：“什么？你喜欢我？”

淡香茹没有回话，只是颊上的霞烧，已经开始蔓延到整个小耳之上，小女儿家的娇美羞态，叫人倾倒。

王羽这时不知如何是好，当想到秋寒艳时，立时觉得不能接受，可一下又不知该如何拒绝，怕一个不好会伤害到淡香茹。思忖一会后，觉得长痛不如短痛，狠下心肠道：“香茹，你这样说我很高兴，可是我不能接受，因为我已经有了……”

淡香茹抢过他的话道：“你已经有了秋老师是吗？”

王羽点了点头，叹道：“所以我是无法接受你的，对不起。”

淡香茹神色一黯，低着头仿佛是对自己喃喃自语地道：“上辈子念高中时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是和我同桌了三年的人，这是我的初恋，可由于我一直羞于开口，结果整整三年都没能向他表白，这令我事后是追悔莫及。”

王羽平静地听着淡香茹所说的话，但内心却是每听一个字就激烈跳动一下，他绝没想到淡香茹竟然从上辈子读高中时就喜欢上他。

淡香茹续道：“这次重新投胎后，我没想到会再次遇到他，而且他也如我一样是重新转世的人。我真的很高兴，我认为是上天的安排。可是我仍然羞于向他表白，一直拖到了现在。”顿了顿，语气转为忧伤地道：“昨天晚上，我知道他夜宿他表妹家后，我觉得我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撕成了两半痛苦无比，以至于我整晚夜不能寐。”

王羽这时终于知道为何淡香茹今天脸色会这么差，原来她整晚都没睡。

淡香茹幽幽望向王羽，低声道：“我恨我自己没有勇气，我知道一切都晚了，可是我真的不想放弃，上辈子我已经错过了一次，这辈子我不想在错过，更何况我的灵魂碎片可能在无法取回，这辈子也许就是我最后的一次人生，我不想带着遗憾永远的消失，所以，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吧！”

王羽为难无比，紧皱眉头道：“可是……”

淡香茹知道他所担忧的是什么，抢先道：“你不用担心，我绝没有要与秋老师争抢你的意思，我只是想在读大学的期间做你的女朋友，读完大学后我就会走，在也不会与你见面，绝不会让你跟秋老师为难的，所以，看在这是我最后一次的人生份上，让我做你的女朋友好吗？王羽……”最后几句话近乎哀求，加上她那凄怨的神情，使人倍兴怜香之意。

王羽面临人生中最大的抉择，痛苦得差点没抓破头皮。一方面他认为绝不能对不起深爱着他的秋寒艳。而另一方面，他又不想伤害这个与他有着两世之交的淡香茹。不管选择哪一方，就会有另一方受到伤害，可偏偏又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这让他难过得抓心撕肺。

最后一想，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伤害到秋寒艳，毕竟她在这十七年里为他是伤透了心，更何况她还把她最宝贵的处子之身给了他王羽，他怎么还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呢？

做下决定之后，王羽脸上现出坚决的神色，猛一咬牙道：“香茹，我真的不能接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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