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二连番失利,却不敢心存怨恨,只是更增钦佩,收拾起自家东西,向许安野鞠躬道别,又留下一张名片,请他一定要来联系,多多指教。
张常孝希望借着田中贤二的手折辱许安野,却见田中反被许安野制服,只好悻悻而去。刘复荣见高仲宁仍是陪在许安野身边,有些不想走,可又再无借口留下,只好也跟着离去。
王摄影师却把全部过程都录了下来,说要拿回去参考,以后专门做一片宣传中国文化的纪录片,只是考虑到肖像权的问题,请许安野同意他将片子公开。许安野却不想成为公众人物,婉言拒绝。王摄影师再三恳求,许安野只是不允,陈洁与他相处多日,知道他内向腼腆,可是脾气却倔强坚定,只好说服王摄影师作罢。
高仲宁与许安野自从云南一别,便再也没有见过,每次只是短信交流,连电话也是少打,而许安野的语气却越来越客气,令她十分不满,心想他在机场时说话时的神情语气明明是喜欢自己的,怎么离开了一段时间又生分起来?心中疑惑不解,可是她生性害羞,这种尴尬之事怎么能先开口?难道还要主动开口让他来追求自己?
可是年轻女子喜欢上一个男人,怎么能再心如止水?这时又见他文武全才,把向来骄傲的田中贤二也折服了,好男儿当如是也,原先已有的好感悄悄化作一缕情丝,不知不觉中系在他的身上。目光盈盈似水,悄悄地看着许安野,俏脸也红了起来。
李生太见高仲宁仍坐在这里,面泛红潮,目光如水,直是看着许安野,仿佛极有情意,不禁有些泛酸,问道:“高小姐,您上午没有课了吗?”
高仲宁抬手看了看表,休息时间早已过了,失声说:“哎哟,我要去上课了,许....安仔,陈记者,你们再等等吧,耽误了陈记者的时间,中午我请你们吃饭陪罪了。”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许安野看着她的背影,细腰轻摆,长腿交错,身姿分外性感动人,心中微微一荡,斜眼一看李生太,也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李生太坐了一会儿,保镖将电话递了过来,他接过电话听了,起身向许安野三人告别,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又将总台负责人叫了过来,交代说:“这三位是我的重要客人,请你一定要热情接待,这位许先生是我的朋友,以后可以随便到会所来,待遇和vip一样。”
许安野三人又在小厅中等了半个多小时,高仲宁这才出来,要请他们吃饭。陈洁见昨天又是她请的晚饭,这次再也不肯让她作东,直说由她来请,反正电视台会报销的。
一行人找了一家扬州饭馆,陈洁有心与高仲宁结交,请她作主点了几样饭菜。高仲宁只爱吃清淡口味的,许安野却吃不惯这种甜丝丝的菜色,猛扒了几碗米饭就说饱了。高仲宁见他面前的菜动也没动,在自己面前的碗里夹了几块红烧狮子头给他,回手时看到陈洁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脸上顿时飞起一片红霞,低下头去吃饭,将鼻尖也埋进了碗中。
用过午饭,高仲宁找了一家茶馆,要了一个包厢,说就在这里接受陈洁的专访。高仲宁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原来她每天只上半天班,给会所的人教练两个小时就行了的,工作十分轻松。
许安野坐在一边,远远地离开摄像机,陈洁果然只问专业方面的事情,别的一句也没有谈到。高仲宁见她守信,又在末尾应邀做了几个难度较小的瑜珈动作,让她拍下接进片中。
陈洁和王摄影师顺利完成任务,急着回去加工剪辑录像,好发回电视台抢上播出档期,向高仲宁告辞,先去店中将整个下午的包厢费用都结了,和王摄影师打车回去。高仲宁却直看着许安野,说:“你不是还有话要和我说吗?就在这里说吧,好不好?”
许安野心想和邓瑗的事反正迟早也要让她知道,不如就此痛痛快快地向她说了,还能做个好朋友,若是左支右唔,反而更伤感情。于是点头答应。
高仲宁换了一壶茶叶,倒了一杯给许安野,说:“你上次不是讲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么?怎么又不说了。”
许安野吱唔了几下,不知从哪里说起得好。高仲宁见他仍在思考,又说:“那次我走了之后,你怎么又去了西藏?”
许安野便从自己从机场回来时遇上贾绅先,这才打定主意要去西藏,结果邓瑗偷偷离家跟了出来,和他一路同去。高仲宁听到这里,轻轻咳嗽一下,心想:“要是我陪他同去,不知有多好?”
许安野有些心虚,偷眼看了看她,接着往下述说,讲到遇上偷猎的人,被绑架到山洞之中,下起风雪时,自己打死那几人,却受了重伤,邓瑗以身体帮他取暖,迷乱之下发生了那种事情,高仲宁脸色立即变得煞白,再也没有一丝表情,一直听到许安野说完,仍是怔怔地坐着,不发一言。
许安野一口气将经过讲完,心如捣鼓,不知她会有什么反应,却见她只是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于是轻轻拉她衣袖,问道:“高小姐,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高仲宁回过神来,说:“什么发现?”
许安野说:“我在那里遇上了世宗活佛,他给我讲的那些秘密里头,是不是还能有什么发现啊?”
高仲宁眼光散乱,颤声问道:“没....没有的,那些事情这么曲折,我哪里能有发现。你和邓瑗都那....那样了,以后怎么办?”
许安野说:“我当然要对她负责,绝不会抛弃她的,等她大学毕业,我就....就娶她,不能再让她伤心....”
高仲宁深深地长吸一口气,说:“是了,邓瑗是个好姑娘,你千万....千万不能辜负了她,我祝福你们,愿你们白头到老,永....永不分离。”
许安野悄悄瞧她,见她面色又恢复了红润,看不出有一丝的不痛快,心想:“原来我会错了意,她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把我当好朋友的。”心中如释重负,却隐隐地有更多的失落,完全没有将心事全部说出来后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高仲宁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表,说:“你不用回去帮阿金练习吗?时间不早了,我也还约了朋友逛街,要不就走了吧?”
许安野说:“好啊,我送你回去。”
高仲宁摇了摇头,说:“不用了,你先回去吧,我朋友待会儿会到这里找我,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了。”
许安野长身而起,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有事还打电话,好吗?”
高仲宁怔怔地坐在椅上,从玻璃窗内看着许安野潇潇洒洒地漫步离开,心里一下子绞痛难忍,伏在桌上低声哭了起来。
她这时已对许安野深有情意,原以为这回相见,可以增进些感情,说不定就此两情相悦,成了朋友。可是猛然听说他又与邓瑗结下男女情缘,心想自己向来眼高于顶,从来没有对任何男子有过情意,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那人却突然与另一个女子莫明其妙地订下终身,实在是命运弄人,要是当日自己没有离开,和他一同去西藏,那么此时已是良人在怀了。
想到此处,却又记起邓瑗和他结缘的原因来,要是当时自己在场,是不是也会这么做?脸上一阵发热,暗骂自己不要脸,竟在光天白日之下想这些羞人的事情,一时间心乱如麻,自怜自艾,忽忧忽羞,一直坐到太阳快要下山,包厢时间到了才离开。
许安野回到酒店,阿金正在听刘长胜讲解拳术要点。刘长胜跟随程秉德多年,从师父那里听到许多各门各派的武学特点,这时正将这些特点一一讲解给阿金听。阿金对别的事情大大咧咧,学武却是极为聪明,常常能根据街头打架的经验,举一反三,提出不少问题。傅平在一旁听着,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许安野在床边默默坐了下来,也听着师兄说拳,猛地想起要是阿金的对手会内功,又该怎么对付?于是将心中疑问提了出来。刘长胜自己也不会内功,更是没有办法,阿金却很自信,说:“我打了这么久,就只遇上那个福建人会内功,不过也没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我小心一些,不让他打中要害就行了。”
许安野说:“这种比赛不一定有内家高手来参加,但是只要你的对手学过内功,又有高明的拳法相助,那么和你的差距就大了,你遇上这样的对手就一定会吃亏的。我们南方还比较少会内功的,要是中原地区的选手,说不准就有名家弟子,你要是这样大意,我看你预赛也不一定能过。”
阿金听他说得严重,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师叔,你也会内功,怎么不教教我?”
许安野说:“我的内功也不是我师父教的,师兄也不会,再说现在教你还来得及吗?尽想便宜事!还是好好练拳吧,我估计只要你能捱得住打,进到决赛时才会遇上内家高手,我再想想,看看能不能有别的办法对付内家高手的。”
阿金被他一阵抢白,想要进军三甲的信心被打击了一大半,刘长胜见他有些气馁,便安慰他说:“不用着急,我们都会想办法的。再说现在会内功的人很少的,不一定就会遇上,就遇上了也不是就会输,你的实战经验丰富,别的选手可比不上。”
阿金一听这话很有道理,比赛时经验是最重要的,自己有这个特长,又怕什么?一下子又高兴起来,请刘长胜继续讲拳。
吃过晚饭,阿金仍是呆在房中,和刘长胜探讨拳术,林超把收集来的各个赛区的比赛录像都考在手提电脑中,拿过去给他们看。
许安野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回想下午和高仲宁谈话的每一个细节,觉得自己以前可能真是自作多情了,高仲宁只是将他当成好朋友而己,自己和邓瑗定情,并不是辜负了她的情义,也算是解脱了一直横在自己心中的死结。可是想来思去,却也没有一丁点儿解脱的意味,反而更增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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