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村寨赛前
三叔的话说完,挥挥手让少年们自己去训练,自己走回竹亭,喝了口酒继续继续眯着眼睛打盹。
“阿玉,这次你可就要加油了,不能让其他村的小瞧我们庆翔。”说话的是一个比小玉低着半个头的少年,也是小玉这几年间的对练者,阿兵。
“别就说我,你不是喜欢和阿妈家小祯吗?你好好的赢几场给她看看,不就大有希望了嘛。”小玉随手拍了下阿兵,“来,我们打场,多实战有帮助的。”
“那个,我肚子疼,你去找胖子吧,哎哟,我去上厕所。”才说着就一缩身子,赶忙向外跑去。“我脑子有病才和你打,我又不是找虐,哪次不被你打的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不和你小子玩。”
小玉苦笑着摇摇头,最近一年,都很少有人和自己实战了。基本都是和三叔一起对练,每次都被三叔收拾的很惨。
“小玉,是不是又皮痒了,来,三叔和你练练。”三叔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小玉,嘴角的笑容有些阴险。
小玉苦笑着点点头,脱去上衣,鞋子,露出精壮的上身,站在空地上看着三叔。三叔拿起酒瓶,灌了大大的一口,放下酒瓶擦了下嘴,随意扯去上衣,光着膀子,一身强健的肌肉,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痕,小玉曾问过是怎么来,三叔只是喝了口酒,摇摇头,仰望着天空不说话,那一刻三叔眼里,充满了回忆的光芒。那么柔和,那么复杂。
两人静静对立着,小玉双手合十,给三叔敬了一礼,摆开架势。那一刻,小玉的眼里没有了三叔,只有对手。三叔点点头。勾勾手,示意小玉开始进攻。小玉右脚猛的一蹬地,闪电般向前冲去。左手猛一直拳攻向三叔胸口,只见三叔右拳一拉一挡,小玉的拳已没有了威胁。三叔挡拳的同时以左横击肘反击向小玉的头部。小玉右手忙出挡招。被三叔狠狠击打在手臂上,后退了一步,三叔一个跨步前冲,起脚旋地一个重鞭腿扫向小玉,小玉抬腿中部蹬踢踹向三叔胸腹。因为鞭腿扫踢动作弧度大,攻击线路长,而蹬踢攻击线路短,小玉后发而先至,早一步踢中三叔腰腹。两人不停的你来我往,互相拆招。小玉的呼吸声越来越重,端是体力不支,三叔看到小玉发拳力量不足,有了些空挡漏洞后后撤一步,摆摆手“今天就到这里吧,不错不错,进步蛮大的。”
小玉向三叔鞠了一躬后慢慢走到场边坐下,闭着眼睛回忆刚才和三叔交手的每一个细节。不一会站起身来,呼出一口气,向家走去。
“阿妈,开门,我回来了。”小玉在门口叫了一会,没人答话,心想阿妈不会出去了吧。他就顺着竹子向上爬,从窗子一跃进了屋里,发现阿妈躺倒在地上。“阿妈。”小玉一声惊呼,跳过去把阿妈抱了起来,向外跑去。
这两年,阿妈胃疼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小玉曾叫阿妈去医院给医生看看,阿妈总是摇摇头说没事。
小玉满脸焦急的抱着阿妈跑到三叔那,寨子里只有三叔有摩托车,可以很快去到旁边大寨子里的卫生所。“三叔,快来看看阿妈是怎么了?快带阿妈去医院。”
三叔睁眼看见小玉坏里的阿妈,一下跳起来,冲到摩托车旁点火开车,“小玉,把你阿妈放在我前面,没事的,不要担心。”小玉把阿妈稳稳的放到摩托前,三叔一下启动,向寨子外冲去。
小玉焦急的看着渐渐远去的摩托车,满心担忧。站在那盯着摩托车消失的方向。阿兵他们见了刚才的情况,只是过来拍拍小玉的肩膀,陪他站在那。
时间慢慢在流逝,天色也越来越暗,少年们开始散去,慢慢的只剩下小玉还站在村口那等着,望着。
另一边,卫生院里,医生看着三叔,语气有点黯淡,“她的病,我们这看不了,条件不充分,哎。”
三叔看着微微睁着眼睛的阿妈,苍白的脸色,轻轻的摇头。“小三,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快撑不下去了,快回去吧,不要让小玉担心了。”
“大姐,你怎么不早说呢,都怪我没照顾好你。”三叔话里充满痛心。
“小三,不关你的事,我只想多陪陪小玉,这孩子太让人放不下。”
“哎。。。”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小玉还在村子口站着,阿兵送来的饭放在一边,已经完全凉了。突然一道灯光又远到近,听的见发动机的轰鸣声,小玉惊喜的向村外跑去,的确是三叔来了,后座上有个人,是阿妈,小玉等三叔把摩托停下,就跑过去拉着阿妈“阿妈,出什么事了?病的严重吗?”
“小玉乖,阿妈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小玉吃饭了吗?阿妈给你带好吃的了。”阿妈拍着小玉的肩膀,“小玉都长这么高了啊,阿妈都不能摸到你的头了。”
小玉忙蹲下来,抱着阿妈“怎么会摸不到呢。”
阿妈慈祥的看着小玉,手轻轻帮小玉梳理着头发。一根一根的,嘴角噙上了一丝微笑。
“小玉,我们回家吧,阿妈做你喜欢的牛肉给你吃。”
“恩,阿妈,我背你回去。”
“好,我家小玉长的可壮了。”趴在小玉身上的阿妈,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溢出了一滴泪水。慢慢闭上眼睛,似乎回想到当年背着小玉到处走的日子,嘴角微微的上扬。
三叔看着前面慢慢走着的一家,他摇摇头,走到竹亭里,拿起酒瓶一口灌了一大半酒。像是呛到,大声的咳嗽着,不知过了多久发出一声叹息。
“参天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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