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双目瞪着每个人,均手端大碗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她如今知道药酒的来源,哪里还敢喝下去,有时为了示意,便假装将碗捧起,放在唇边,舌头未沾到半滴药酒就立刻放下,慌忙夹菜,大吃起来。古天航吃菜时偶尔也会替白雪和谢瑶夹菜,怕她们初来此地感到见外。他观察了白雪好一会儿,见她碗中的酒一滴没少,于是道“小妹,刚才你还说好喝,怎么现在不喝了?”白雪年纪虽小,却死爱颜面,强笑道“怎么没喝,这已经是第二碗了。大哥,我们来划拳好不好?”古天航刚才也喝了不少酒,虽然它含有甜意,却也不乏烈性,喝多了自然也会醉。幸好他此时只喝了两大碗,凭他平时的酒量,至少还可以喝上三碗。
古天航与白雪一样,童心未泯,遇上好玩的事总想玩一玩,道“划拳,好啊!怎么划?”白雪道“一局定胜负。”古天航头脑这时有点发热,喜笑道“好,大哥就让着你,如果我输了,连你碗里的酒也喝光,嘿嘿,若是小妹你输了,可不许不认帐?”此言正中白雪下怀,非常爽快地道“绝对不会。”心里正偷着乐。
二人划拳之事,余人皆知,只听杨清风道“白姑娘,我来替你作证,如果古兄弟输了不喝的话,我一定帮你。”谢瑶此时也兴致勃勃道“既然杨大哥替小雪作证,那我只好替古大哥作证,如此才显公平嘛。不过,我还有一个建议,如果对方输了,作证人也要喝酒,如何?”张三丰认为谢瑶这个游戏很有意思,此时也坐不住,起身道“这个建议不错,不如我也站在白姑娘这方,而谢居士站在天航那方,我们不来一拳定胜负,来三拳怎么样?”大家皆认为可取,大叫好。
白雪这时正值得意,偷笑道“想不到我这个自私害怕的小建议竟然得到大家的支持,嘿嘿……。”信心更加十足,相信自己一定能战胜古天航,从而避免那一大碗吓人的药酒。
白雪和古天航各将右手放在背后,同叫“一二三”两人几乎同时摆出手指。白雪叫‘五魁手’出了两个,而古天航则说‘四季财’出了三个。余人一看,便知古天航输了。白雪那边三人都面带微笑,得意洋洋,谢木秋父女则心情紧张,犹如身在战场一样。谢瑶道“古公子,加油啊!你还有胜利的希望。”杨清风此时也道“白姑娘,你要再接再厉,打败古兄弟。”张三丰喜气洋洋地望着各人,好像知道谁胜谁负。
白雪与古天航甩出右手,白雪叫‘八面风’出了五个,古天航却叫‘六六顺’,只出了一个拇指。余人一瞧,杨清风大所失望,谢瑶却欢喜万分。白雪心想“大哥,这一局我一定要赢你。”不慌不忙将手放在身后,眼视古天航,猜测他这一次会出几个手指。古天航双手互相揉了揉,笑道“小妹,胜负就在这一场了,准备好了没有?”白雪道“早准备好了,就等你呢!”两人同时探出手掌,白雪道‘满门’,古天航叫‘九个宝’,二人都是五指。白雪大喜道“大哥,你输了,我赢了,哈哈…”笑时端起自己桌边的那大碗药酒,道“这碗酒归你了,可不许耍赖。”古天航一语不言,先将自己碗中余下的酒喝完,又接过白雪手中的酒一口闷下,滴酒不留。喝毕,大喝一声,好喝,好酒。
谢木秋父女眼见如此,也端起身边的酒一口喝光。张三丰笑了笑道“女有父风,谢居士有这位聪明漂亮的女儿,也是日后之福气。”谢木秋道“多谢张真人的夸奖,小女也是个调皮鬼,日后不知能否享到她的福气?”说时向谢瑶看了看,眼中尽是爱意。
饭毕,谢木秋与张三丰在屋中研讨武学。谢木秋一向敬佩张三丰的为人,更钦佩他自创的太极拳,此拳闻名武林,威震江湖,是唯一和少林拳相比的拳法。他虽然见识过太极拳,但从没见过张三丰亲自使拳,由此他更想向张三丰讨教一些有关武学方面的问题。
其余四人没有什么事,当即结伴去游玩,并且将金刚也带上。金刚与张三丰师徒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因此人们所说的话它都能听懂,就是不会说而已。那日营救古天航,就是杨清风引路,金刚出面,要不是金刚现身,恐怕古天航已经不在人世了。金刚与张三丰师徒一起生活,难免会学习他们走路,练剑,飞行,跳跃……,所以金刚当天以一人之力斗司马无敌和段飞虎两大高手仍然游刃有余。它每天出入野人林,几乎遍及这里的每个角落,对野人林的地形自然十分熟练。它平时爱吃山中的核桃、竹笋、野栗等物,有时也会吃些野味,但绝对不吃人肉。
四人由金刚领路,来到一处极美的地方,眼见有一瀑布,抬头望去,竟有二十多丈高,一泄到底,波浪翻滚,产生出无数泡沫。金刚咦了几声,好像在说到那边去玩。四人之中,唯有杨清风与它相处时间最长,金刚的一举一动他都会意,说道“金刚说带我们上铁索桥,快走吧!”金刚遥遥领先,走时不停地回首看望四人,并轻吼了一声,显示在催他们快点走。
杨清风走着走着,忽道“古兄弟,谢大侠赠你的宝剑呢?听说你的剑法非常了得,不如露两手给大家欣赏欣赏,也教兄弟我死了心。平日里你总是推托,说什么有病在身,使出的威力不大,当时我也就算了,如果今天再推托,那真是说不过去,来吧!就一会儿。”古天航被逼无奈,点点头道“好吧,那就让杨兄弟指教几招。”挥起越王剑,展开轻功,跃入湖中,在湖面上踏步,犹如蜻蜓点水、水鸟飞行,的确轻捷无比。
此时古天航喝了近一个多月的药酒,又吃野人林中的‘头顶一棵树,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枝笔,七叶一枝花’四种奇药,功力大进。这四种奇药世间难寻,唯有野人林中有,况且在野人林中也极不容易找到。他最近又习练了武当派的独门内功,否则,他的重伤也没有那么快恢复。因此,他的内功与轻功都大有进境,而剑法一个月没练,难免有些生疏。
剑法不重招式,只重意气,因而招式不可太死板,要因招出招,灵活运用。招式生疏了并不代表意气生疏,而意气的增强则可带动招式的威力,以气使剑,达到人剑如一的高超境界。古天航此时意气逐渐增强,但他不知道剑招的威力也在增强。他凝神待发,招式未想到,剑却已经出鞘,并且不由自主地挥动起来。
其余三人站在铁索桥上,见湖面上到处笼罩着一层剑气,出剑之快简直让人匪夷所思,心中都不禁暗赞起来。古天航也觉得以意气使剑,比边念口决边使剑的威力要强得多。他心中大喜,自言道“难道古家剑法的精要就在这里?只要掌握了剑法的大义,不要去一招一式地推敲,意气怎样走就怎样使。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啊……”越王剑重重地向四方削去,又施展轻功向上急飞。此时湖面陡然波浪翻天,四条‘水龙’似的由四方游来,游势惊人。
古天航飞至距湖面五六丈的高处,回身一转,挥剑劈向四条‘水龙’。‘水龙’被剑气所阻,霎时翻起两丈来高的水柱,场面极为壮观。古天航当时也没料到会产生这么巨大的威力,心中不由得一愣。岸上三人见了,无不目瞪口呆,心有所思,等到古天航飞上铁索桥才回过神,大赞古天航剑法微妙、神奇,连金刚也抚掌叫道“啊…啊……”
杨清风微笑道“古兄弟有如此身手,可谓是深藏不露,古家剑法的微妙与迅速,让兄弟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古天航道“杨兄弟不必这般谦虚,古家剑法哪能与武当剑法相比,刚才的剑法也是受到武当剑法的启发,才使古家剑法的威力发挥强大。在我看来,古家剑法与武当剑法的基本理念大致相似,只是古家剑法是先发制人,以快取胜;而武当剑法则是后发制人,曲中求直,以慢打快,借力使力。其实这两种剑法都能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防不胜防,同时也注重心神合一,用意不用劲,从而达到以气御剑,人剑如一。”
杨清风听罢,大赞道“古兄弟言之理,所说得很符合武学理论。兄弟,你年纪不大,对剑法却有如此造诣,好令清风佩服啊!”古天航笑道“我今天有此悟性,全凭借你在我面前使的武当剑法和我们一起修练武当派独门内功,否则,我也悟不出这套剑法精要。杨兄弟,这次我也是误打误撞,以你的聪明才智,过不了多久,也可以悟出武当剑法的另一套精要。”杨清风道“但愿如此。今天听古兄弟的一番言语,真的受益匪浅,日后我一定会努力提高的,并多多向你学习”
他虽然是张三丰的关门弟子,从小便跟随张三丰,在张三丰的教导下,武当剑法和太极拳等高深武功都学得差不多,就是不够精湛。他常与张三丰交谈,询问一些练功的决窍与法门,可总听张三丰言道“学武也是因人而宜,悟性有多少就能学习多少,不可强求,拳法与剑法者某种特定情况下,并不是一成不变,死学死记,而是随着人变而变,招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要想真正成为武学大师,就必须随机而变,随招而变,这样才能使对方无可反击,自己处于主动。
杨清风听到张三丰的教导,竭尽全力去尝试,但总是不尽人意。他的太极拳已经练的十分熟练,可要他去突破、去创新,却很做得到。他今天又听到古天航的一番言语,深受启发,也想悟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武功。
古天航道“杨兄弟不必如此谦言,我也只是半滴水,哪里值得你学习……”白雪与谢瑶走在前面,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来说去,不禁有些心烦,打断道“大哥,你们别站在这儿,我们打算去哪儿玩?”古天航抬头一望,见白雪心急如焚,心知刚才只顾自己谈话,将她冷落在一旁,不好意思道“要不我们去瀑布顶端游玩?也好一觑瀑布和武山湖的全貌。”杨清风应道“此议不错,那上面的确好看。金刚,你先上。”金刚听罢,大拍几次胸脯,几个跳跃便来到瀑布脚下,又连翻带爬地向上攀登,没过多久就上到瀑布顶端。它挥动着两只大手,大吼了三声,吼声回荡在山谷中,持久不绝。
四人会意,也迅速地来到瀑布下,向上仰视,极有信心。古天航与杨清风的轻功均非一般,上到几十丈高的小山峰是轻而易举,当即二人各挟一女飞至瀑布顶端。他们站在瀑布之颠俯视瀑布和大湖,心情万分豪爽,都不禁对着天空大叫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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