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讲到屠金和凌山魁目送况宣离开,二人又是言刀辞剑的较量了一番,颜五也是为着大家的好处前去打探何处还有可避寒之所去了。龚虎欲给典通收尸,却和雷恭闹得不快,雷恭更是在情急之下,不顾死活的去给典通收尸。可是当众人走到典通等人殒命的墓室中时,却是发现典通等人的尸体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屠金见得墓室中遍寻不着典通等人的尸身,更是举着火把出了墓室,在墓室外的甬道上便寻了一遭,连就近的几个墓室也进去看了,确是未发现典通的尸身。
雷恭此时也是顾不得墓室里有无毒物,更是在四面墙壁上敲敲打打,但是均未发现异常,龚虎也是急得不可开交,与典通兄弟一场,到头来却连典通的尸首都丢了,这怎能让龚虎和雷恭二人不着急?
这时屠金更是招来昨夜值岗的几个人问话,龚虎见得这几个人都是自己手下之人,更是问的仔细,然而众人均是说昨夜一直没有异状,并未听到任何动静,也无人马出入外边墓室,这里间墓室则因为典通等人的事情,更是没人敢乱闯,至于典通等人的尸首是怎么丢的,什么时候丢的也不得而知。
听完几个值岗的话,雷恭便让他们下去,并令他们不要宣扬出去,众人领命去了。龚虎此时已是双目泛红,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怒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屠金等人均是不知道如何作答,也知道龚虎并不是问自己,也就自己思量自己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雷恭在又四处遍查了一番之后突然停下,举起火把照着墙壁上的壁画,盯着看了良久,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口中喃喃道:“大哥,你瞧这壁画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龚虎等人听得雷恭这话,也是把目光都集中了过去,但是并未瞧出什么破绽,只是一张狩猎图而已,屠金昨夜也是多看了这幅图几眼,此时看上去也是有些怪怪的,但也是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凌山魁是初次见得这幅图,只觉得这幅图上的人物衣着不似今人,而且线条勾勒得也略显粗糙,而且说这幅图是一张狩猎图的话却也不是十分确切。图画上半部分却有狩猎画面,可图画下半部分则酷似自己见过的一种祭祀,但又不尽相同,不禁道:“这画里面好像讲的是一个祭祀场景。”
听得凌山魁这话,屠金、雷恭与龚虎三人不禁又重新打量起这幅画来,此时才图画上下两部分风格迥异,上半部主画意,下半部主画实,而且所画的内容也是出入太大。比若说上半部狩猎图画,只画了众人追逐,前面天空一只大鹏鸟在飞翔,而下半部则是画的一群人像是在地狱中受刑一般,有的被绑在木桩上,身体被锯成两半,有的被琵琶勾锁着锁骨,挂在支架上,其下更是有人对其开膛破腹,极尽血腥之能。
在凝视了好久之后,雷恭突然大叫一声道:“我知道了!”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便集中到雷恭身上,只听得雷恭一字一句的说道:“昨夜我们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并没有这些,也不是样子的。”说着雷恭用手指着壁画上的左下部分道:“我记得昨夜这里画的是一个拿刀的女子,正对着众人在微笑,像是等待猎户送来猎物一般。”
经雷恭这么一说,屠金也记起了些许,但是外面墓室既无人进来,里间墓室众人也不敢进来,那是谁添上去的呢?难道典通几人的尸体就是被这作画之人挪走了的?思来想去,屠金和雷恭同时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墓室中尚有其他人在。
但是屠金和雷恭很快便否认了自己的看法,只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那金色的壁画正在自己“作画”!
就连龚虎和凌山魁都不禁被眼前的壁画自己现出线条,慢慢勾勒出一个人形来吓得一身冷汗,众人一下子都屏住了呼吸,四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壁画之上又多出一个受刑之人来,初时只见得其人没有头颅,待到壁画不再动的时候才见得在那无头人旁边已画出一个狰狞的人头来。众人真是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口,待得良久之后这才悄悄的呼出一口气来,难不成这就是正所谓的“鬼斧神工”?!
若不是众人亲眼见到这壁画自行添加一个人物进去,听到谁说众人都是不会相信的,壁画自行作画的异处众人虽是不解,但最起码也算是找到了壁画有异的缘由,更无形的否定了屠金和雷恭先前那“墓室中还有别人”的想法,那么接下来的问题便是典通等人的尸身是怎么不见的呢,又到那里去了?死人总不会自己走了吧?
难道这墓室里面真的有鬼?雷恭不禁想起死去的窦老二和典通临死前的惊恐表情和最后说的话,猜想他们定是看到了一些自己看不到的东西,可是自己为什么看不到而他们却能看到呢,还有就是窦老二身上的毒是怎么来的?若说是在这墙壁或是棺材上染得的话,为什么自己也几乎摸遍了这墓室中所有能摸到的地方,自己却丝毫没有中毒的迹象?想到这里,雷恭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兴许窦老二和典通均是被冤魂附体而死,并不是因为剧毒发作而亡。
龚虎一听雷恭如此说了,便道:“为什么这个不附那个不附,偏偏选中三弟?若要说是……”
龚虎的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个声音响起,却是很模糊,听不清楚,还道是身旁的雷恭在说什么,便问道:“老四,你说什么?”
雷恭听得龚虎问自己说什么,可自己明明一直没开口啊,不禁说道:“我没说话啊?”
这时凌山魁更是警惕的往墓室四周望了望,显然他也是听到了什么,偏偏屠金和雷恭二人什么也没听到,但见凌山魁这般巡视,也是跟着看了一番,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之后凌山魁沉着声音道:“这里面有古怪!”
屠金等人均是知道这里面有古怪,当然是排除那幅古怪的画之外的古怪,但是古怪在什么地方呢,众人却不得知晓。龚虎也是四望之下未有发现,心中更怒,本欲开口便骂,突然听闻屠金道:“雷兄,我还记得马兄出来告诉咱们的时候,说他们翻腾什么物件,但是昨夜咱们到来这里的时候,除了窦兄的尸首和这具棺材之外便无他物,这却是怎么回事?”
雷恭此时听得屠金说起,也是猛然想到自己竟漏了这一点。再观一遍整个墓室,除去墙上的壁画和墓室中央的棺材便再无他物,马老三等人翻腾的物件到什么地方去了?他们到底翻腾的是些什么东西?雷恭的目光一下子便落在墓室中央的棺材上,石棺模子在外,铜棺在内,雷恭用力推了腿棺盖,却是纹丝不动,此时龚虎见状,也是顾不得棺材是有无毒物,也是与雷恭奋力去推棺盖,还是纹丝不动。二人又换了个方向试了试,一直依旧,龚虎便直起身对雷恭道:“黄全和王岩几个定是推不动的。”
雷恭也是直起身来,边想边道:“既然他们几个推不动这铜棺,定是不能将什么东西放进棺材内,可是他们翻腾的东西到哪儿去了呢?何况那马老三领着我们来的时候,不见了东西竟也不说一声?”
这时凌山魁也是稍微有些明白事件的来龙去脉,不禁道:“只可能是马老三在说谎!”
听得凌山魁这句话,雷恭犹如迷雾中找到了方向,但是马老三为什么要说谎?唯一的解释便是马老三与黄全、王岩两个杀了窦老二,而后制造一个假象,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但是窦老二与马老三两人平日就像同胞兄弟一般融洽,为什么会下此毒手?
想来想去,雷恭一直找不到答案,最后又抛开马老三等人欲杀窦老二的原由,就算三人合计杀了窦老二,还编了一个墓室中有鬼这样一个借口,但三哥之死却是极难解释的。且不说死状与窦老二一般无二,就连那惊恐的表情都别无二致,还有就是三哥临死前那一句“有鬼”该作何解释,现在三哥等人的尸身一起不见了又作何解释?那面墙壁上会自动作画的壁画又该作何解释?
正在雷恭等人百思不解的时候,突然自外里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心中均是一惊,又出事了?众人刚想出墓室去看个清楚,突然雷恭也是如同典通临死前一般,一双眼睛愣愣的望着墓室外漆黑的甬道,龚虎见状,心下一寒,连忙唤道:“四弟、四弟?!”
屠金和凌山魁此时更是举着火把来得墓室门口,此处打量,却是什么也没看见,便转身进来查看雷恭怎样了。但见得雷恭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尽管龚虎使劲的摇晃他,他竟都毫无知觉一般,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墓室外的黑暗,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阵痉挛之状。龚虎看得心急,呼唤声声,但雷恭却依然如故。
这时,只见凌山魁右掌运力,一掌拍在铜棺上,只听得“嗡”的一声闷响,震得屠金心中难受,再看雷恭,却是软软的瘫在龚虎怀中。
这时凌山魁收回掌来,屠金只见那铜棺之上深深的引出他的掌印,竟足有寸许之深。屠金还不及称赞,便听得凌山魁道:“快将他带出去。”
龚虎闻言,更是抱起雷恭便抢在屠金和凌山魁之前出得墓室,屠金与凌山魁也是尾随而出。刚走不远,便迎面来了两三人,见着龚虎等人便道:“二当家受伤了。”
屠金一听,心下一寒,那日典通与罗怜风比试他已见过,典通已那般了得,这颜五排行在他之上,应是比他更加厉害才对,怎么会受伤了,难道是被冻雨冻伤的?但是一想又不对,若颜五是被冻雨所伤,料得他也回不来了,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心中这么想着,屠金更是紧了几步,便远远的见得一众人围在一起,料得颜五就在其中。
此时的龚虎才是心神俱疲,昨夜才死了典通,今日这边雷恭才刚刚昏迷,那边又回来一个受伤的颜五,心中更是想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开罪了老天,老天要这般折磨他。想归想,龚虎还是将怀中雷恭送予手下兄弟,吩咐好生照看着之后便来查看颜五伤势。龚虎喊开人群,见得屠金已在里面,所幸的是颜五脸色尚好,虽是肩膀上有一道刀伤,鲜血也是被冻雨结成了冰疙瘩,虽是气喘吁吁但也是中气十足,料得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调养几日便好了,揪紧的心一下子便放松了下来。龚虎走近颜五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颜五道:“遇到一伙江湖人士,就打了起来。”
龚虎一听,知道事情并不如颜五讲的这般简单,但此时手下兄弟正在为颜五化冰敷药,也不便多问,道:“没事就好!”说完又是吩咐了众人几句,又嘱咐了颜五些安心养伤之类的话后便瞧雷恭去了。
屠金则是一边看着众人替颜五化冰洗去血污一边问了颜五原委,原来颜五告别屠金等人独自去探寻新的落脚之处,冻雨之中也不敢走得过慢,只得运起轻功一路疾奔,让身体不至于那么快便冷下来,免得被冻伤。不想奔了十数里路也未见得有任何村落人家,正待返身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些声响,细听之下竟是兵刀之声,颜五当时便纳闷,居然还有人在这冻雨之中厮杀,便上悄悄的靠近,前去看个究竟。
一看之下竟是十数个蒙面人正围着一年过六旬的老者和一个年方二八的年轻女子在厮杀,眼见那那老者挨了一刀,颜五听得那年轻女子惊叫了一声爹,颜五才知道那一老一少竟是父女俩。又见得那女子虽也有些武功,但与那群蒙面人相比,却是不值一提,单打独斗勉力能够自保,尽管老者武功虽好,但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而那群蒙面人更是招招毒手,看得颜五心中气愤,一群鸡鸣狗盗的鼠辈。
眼见那对父女就要落败,身死当场,颜五也没及思考太多,大喝一声抽出双锤越进圈内,为那双父女助战。初时那群蒙面人被颜五杀了个措手不及,有些慌乱,但须臾之后也是重新组织起了新的攻势,连颜五一道围在中间厮杀起来。
颜五虽是一双铜锤使得呼呼有声,那群蒙面人暂时靠近不得,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般是坚持不了多久的,待到自己力竭之时便是三人殒命之刻,那双父女虽然感激颜五仗义相助,但在生死关头也不及道谢,只是士气上升了少许而已。但是众人围斗一会儿之后,那老者也是看出颜五只是凭借脚下轻功了得,招式之下却已无章法可言,全凭一股豪气在支撑,不禁心生感激,大喝一声道:“带雯儿走!”说完更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吸引了更多的蒙面人,颜五也是心领神会,知道老者是要豁出性命拖住那干蒙面人,让自己带着他的女儿先走。
这时,那年轻女子虽是想说不愿意离开,但手脚已经被一个蒙面人逼得慌乱,根本开不了口,但是心神一岔,肩上受了一掌,随即一声呻吟传入颜五耳中。颜五眼见那女子要命丧当场,思及自己定是不能保全这父女俩,便猛的舞起铜锤,逼开围着自己的两个蒙面人,脚下一点,举着双锤飞身起来,砸向正欲向那年轻女子施毒手的蒙面人。那蒙面人听得头顶风声,知道有人袭来,连忙弃了女子,举掌来格,但颜五双锤力道何其大,加之那人中途变招,未及使出全力,只听得一声骨碎声响,那蒙面人滚到一旁,颜五更是不敢延误半分,双手交接,换了锤子在一支手中,手臂一弯,夹起那昏迷的女子便出了重围。
不想颜五刚出重围,竟迎面袭来一把长剑,更是寒气森森,颜五也是心中大怒,这么多人欺负一对父女还不够,居然还有埋伏。也不瞧来人,更不去理会长剑刺向自己什么地方,手中双锤照面便冲着来人砸去,一副拼死之状。
那袭来长剑之人也未料得颜五此时竟犯了横,若要是长剑不改方向的刺去,颜五定是性命不保,但颜五双锤定也将自己砸得脑袋开花,他的本意只是将颜五逼回重围之中,并无拼死之意,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想及此,手指轻扣,手中长剑便离手而去,颜五也是刀口上舔血之人,见得来人这般,便知来人不愿与自己硬拼,手中双锤便来格剑,但毕竟单手舞双锤还是有些生硬。颜五只感到肩上一阵热辣,手中双锤险些掉落,接着便觉一股暖流射到脸上,知道自己受伤,但颜五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越过偷袭之人后,更是脚下用力,疾奔而回。
不知雷恭生死如何,颜五救回的那女子命运又是如何,这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追杀他们父女的那帮人又是什么来头,那帮人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墓室中还会有什么样的古怪发生,叶林的病情又是如何,人心惶惶的一众脚夫会不会引出更大的乱子来等等诸般事物,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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