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板。”全乐坊白日安静和夜晚喧嚣相比竟有些寂寥。“许小姐。”秀美女人,依旧笑靥如花,状似无害。
“这次君老板邀我前来所为何事?”坐下以后,唯我单刀直入。
“难道无事就不能要求许小姐吗?君某上次和小姐在赌坊一见已经将小姐当做朋友,朋友相约没有理由。不知许小姐肯不肯与小人交这个朋友呢?”有几分嗔意,君不器的话明明咄咄逼人,却好似绵里针包裹着无害的外表。唯我心里吐槽,表面上也不动声色的打她一太极。
“君老板客气了,能和你成为朋友,我才是万分荣幸。”
“果然许小姐半点架子都没有,那均某就放肆了。”一拍手掌几个粉嫩年轻的男人就走进了厢房,行过礼,分别依靠到两个女人身边。
“这是我们这新调教的清官人,许小姐看看,还是乖巧可人的清纯模样。”君不器一边介绍边搂着身边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男子,一手挑起娇俏可人的下巴,对待玩具似的左右展示了下。
“是很标致。”唯我第一眼就发现身边的小官一个有几分像如宝如玉,另一个则跟秋儿气质相似。
看来上次去赌坊,君不器已经一眼就分辨出两个男扮女装。竟然还在这么短时间里找了这样相似的男人以投唯我所好。唯我感叹君不器的细心,对她的行动力也有些小小钦佩。
“许小姐喜欢就好。能进许小姐的眼,就是他们的福气。许小姐不用客气,尽管带回去玩,跟着你真是便宜了他们两个。”边说着,君不器又招来一群歌姬,乐伎,一列美男子鱼贯而入,个个明肌雪肤,虽称不上绝色,但料想除位高权贵难能一日得见如此多美人殷勤招待。“我们这里的歌舞陈旧,和小姐夫君班子上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但看在他们心心念念一定要你乐上一乐的卖力劲,小姐可千万不要笑话君某手下无人。”
“君老板太谦虚了。各位哥哥都是少有的佳人,唯我才是不敢在家人面前放肆。”扯来扯去还是终于提到汇成班了,唯我客套的回应,以为君不器抓紧机会提出什么要求,谁知她眯眼一笑,又说了些别的闲话,过了会竟专心逗起怀里的男人来。君不器这有所求的人非要做无所求的姿态,或许是不想唯我趁机敲她一杠,反正她是爱要不要不是很在乎,过会讨价还价时也不会显得气短。看她这样沉得住气,唯我想自己也别被看扁了,也不多说话,专心看歌舞。
“小姐。”那个长得像如宝的男孩给唯我斟了杯酒,顺势斜斜的依偎到唯我的怀里。“谢了,小哥叫什么?我一直还没问呢。”欢场做戏,唯我没有精神洁癖,把他轻轻的抱着。
“奴家叫彩束,小姐另一边的哥哥叫玄铃。”男人还记得提起自己的兄弟,没争锋出头的
意思,十分乖巧。“彩束今年多大了?”拿了几颗榛果放到一边被冷落的玄铃手里,唯我礼貌的微微一笑,复又转身问怀里人。
“奴家刚满二七。”十四岁和如宝如玉差不多年纪。
“怎么会来这里做事呢?家里可是有什么难处?”忍不住唯我就为怀里的小男人动了恻隐之心。
“嗯。奴家的爹爹死了,娘亲今年得了痨病急需钱治病,所以奴家就来赚些药钱,弟弟妹妹也好有饭吃。”彩束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不住的微微颤抖。唯我看他强忍着泪水的可怜模样不禁母性大发。
“好人儿,别哭。”轻轻揉揉他小脸,在他这样豆蔻年华却要承担生活重担来做这样的营生,唯我心疼。
“愿不愿跟着我出去呀?”
“可是……”男子不信的睁大眼,又不舍的看了看身边的玄铃。
“可是什么,傻孩子,许小姐肯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一边的玄铃赶紧给彩束使个眼色。
“小姐把玄铃哥带出去吧。他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比我懂得多。如果不是被后爹送进来一定是个很好的男子。”善良的彩束为玄铃求情。
“是么。”微微一笑,唯我看了看玄铃,除了面貌清秀神似秋儿,的确还是有几分书卷气的。
“许小姐,彩束不懂事,您别和他认真,他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憨傻。”
“玄铃不想出去吗?”唯我笑问。
“玄铃自然想出去,只是像许小姐这样的好人,玄铃不敢期望。”
“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玄铃的气质干净,尚未染上风尘之味,听他说话得体,甚至还带着未泯灭的一些傲气。陷身泥潭,如果不能得救,但求不要被女人玩弄于鼓掌间,不屑于欢情时女人空口的承诺,不会露出渴望救命稻草的狼狈。唯我也觉得这样的好男子不应该留在教坊间任人轻薄糟蹋。
“许小姐,怎么……”
“怎么会知道你们怎么想吗?”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唯我笑容可掬,“不用担心,我会把彩束和你一块带出去的。不管你也好,彩束也好,我都喜欢,不是一定非此即彼的。只要我开心,相信你们老板不会阻拦。我也不是一个说说哄人开心的女人,你和彩束安心吧。”说罢,唯我也不看男子是面带感激还是将信将疑。此次,君不器相约必有所求,唯我自然不得白让她占自己的便宜,讨两个人来已经够客气了。更何况这种救人出水火的好事,唯我也觉得值得。
“君老板手下明明人才济济,刚才还那样戏耍我。这舞明明是从没见过的,这是很惊讶呐!”一曲舞罢,男人们摆了个极具诱惑的姿态,唯我笑呵呵地配合男人们色诱,手轻轻的捏了捏上前献媚的男人粉嫩嫩的笑脸。
“哪里哪里,与汇成班的歌舞一笔简直是云泥之别。”
“哈哈,其实也没什么稀奇的,如果他们学了跳的自然就更好看了。”顺着君不器的意思说,唯我不介意给她些甜头。
“快,没听出来许小姐肯栽培你们吗,快谢谢许小姐吧。”笑吟吟的对舞技们说,浓妆艳抹的男人们立刻懂事的靠到唯我身边,一口一个好姐姐的撒娇使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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