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王的授意下,江月――不,我们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蓝疆月,储君殿下,未来的王位继承人――遣送几人出宫。
一行五人默然走在通往宫门的路上,蓝疆月在前面领路,无零他们默不作声地跟随在后面。
能说什么呢?
就在前一天,他们还是生死与共、亲密无间的同伴。虽不可以地去追究各自的身份背景,却也从没有相互隐瞒什么,也从不为不同的身份背景而产生矛盾,大家相处得和热融融。
可是现在,他们当中的一个却突然地站在了统治者的地位,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们。昔日的同伴猛然间变得异常的陌生,谁也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更不能相信就最信赖的人突然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他们的老大江月,那个亲手组建了这个团队的人,那个开朗的、豪爽的、从来不以身为落魄小贵族的身份而自卑的、那么值得信赖和尊敬的老大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高贵的储君殿下!
虽然身份上的突然转变使他们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熟悉的陌生人,可是,被最信赖、最亲密的伙伴所欺骗,而且是欺骗了这么久,这才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事实。
所有人当中,西西是最最无法原谅这种事情的。
在走过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遇上无数的侍卫、侍女们恭身行礼,快要到宫门口的时候,西西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老大,我是仍当你是我们的老大才这么称呼你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就是储君殿下?为什么要欺骗我们这么久?难道你认为我们不能保守秘密?还是说,你认为我们不够资格知道你的身份?你说啊!”与晚宴上和无零谈话时一模一样的神态、语气,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嬉戏使凯乐越发觉得自己对同伴们了解得不够透彻。
“不是这样的,西西!”蓝疆月苦涩地笑了笑,“我有我的苦衷啊,西西!你也听到我父王的话了,我身上所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我不想把无辜的你们也牵扯进这个危险的圈子里来,那是你们无法承担的东西。”
“借口,凭我们的实力或者背景,有什么是我们承担不了的?你究竟有没有把我们当作生死与共的同伴啊?”
“我当然是把你们当作性命相交的朋友、兄弟啊!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撒过谎!”蓝疆月激动地辩解。
“既然是可以以性命相交的朋友、兄弟,那为什么不把你心里的秘密和苦衷都说出来呢?我们可以一起分担的,哪怕是一点点也好。”离音有些黯然地接过西西的话。
“我……”蓝疆月哑口无言。
“说到底,你就是不信任我们。在你的眼中,我们的家世背景哪样不是清清楚楚的,有什么不值得信任的?”西西怒极地开始口不择言,“不用再说什么了,再说都是虚伪的借口了。非常感谢您送我们出宫,储、君、殿、下!”最后的“储君殿下”四字几乎是从西西的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迸出来的。说完这句话,她一手拉着离音,一手抓着凯乐,头也不回地冲出宫门。
呆立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蓝疆月的神情无比灰暗,仅仅一天的功夫,他就要失去几个多年相交的知己、兄弟了吗?只因为一个迫不得已的谎言?
“钰……”他将乞求的目光投向唯一没有被西西拉走的无零身上。只有他还站在他的身后,在愿意相信他。
“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好。”无零淡淡地说道。
这一句话就是一道圣旨,将被判了死刑的囚犯从铡刀之下解救出来,还赦免了他的死罪。只为这一句,蓝疆月死灰色的苍白面孔奇迹般地恢复了一些红润。
“谢谢你,钰,真的谢谢……”由衷的感谢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糅合在一起,经由短短的句子绽放。
无零怎么会发觉不到这种特殊的感情,但他选择了隐秘而不去挑明。
“以后叫我无零吧。”
“为什么你要改名字?”疆月不解。
怎么能告诉他说以前的名字已经有主了?也不能说他已经决心抛弃过去的名字。于是无零选择了一个他从不曾使用过的无赖理由。
“我喜欢别人这么叫我。”
然后,疆月牢牢地记住了他的话,一个字都没有漏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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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异世界而来的无极心情很不爽,对,非常的不爽。
他跑到这里来是想向他那可爱的弟弟抱怨兼吐苦水来的,却因为自家老弟千年难得一见的情绪失控而沦为帮佣、跑腿兼打手。
心情极度糟糕的他于是把一肚子的火气全都发泄在了那些被他轻易找到的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行使绑架的倒霉家伙身上。
可怜的倒霉蛋们,当他们被因安全救出了心爱的非玛而心情大好的阿赛亚自无极手下抢过去的时候,连他们的妈妈恐怕都认不出他们的样子了。好在无极还记得他们要经过审问而手下留情了一回,否则,能不能找到他们的骨灰都会成为问题――无极折磨人的手段令那些自认为审讯手段一流的密探们都在见过之后面色惨白、恶梦连连。
经历了无极的地狱式审判,这些人甚至不用阿赛亚再审问,一五一十地老老实实交代了他们的所有罪行,生怕有一点遗漏地积极主动一一补充。
在他们交代的事情中,有一桩震惊了整个海蓝王室的阴谋――在海蓝国王室的侧系分支血脉中,有人不满于以发色、眼色为继承王位第一要件的原则,在秘密安插奸细,积蓄力量,并且与敌国奇克力共谋杀司王室直系血脉,只留下什么都不懂的三王子做傀儡,篡夺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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