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如死。
一门之隔。
陆宗远站在化妆间的门外,他的头紧紧地顶在门上,他清晰地听到温柔在里面所受的屈辱,他听得出在温柔压抑的哭声里面,是她痛苦的绝望。
陆宗远握紧拳头的手不停地颤抖着,他似乎再也忍受不了温柔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抬起手,想要把门砸开,他要阻止金正元继续侵犯温柔。可是,他的手却在接触门的一瞬间停住了。
这一切,不正是他想要的吗?这一切,不全部都是他所计划的吗?这一切,不都是为了向任云礼和温柔报复吗?
陆宗远慢慢地收回了他的拳头,慢慢地转身,慢慢的离开。
此时此刻,金正元正按着他的计划侵犯温柔,他的报复成功了,他应该得意才对啊,他应该高兴才对啊,他应该满足才对啊,可是……
为什么,他的脚步如此的沉重?为什么,他的心如此的痛苦?为什么,他会越来越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为什么,他在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时候却被肆意的泪水沾湿了双手?
陆宗远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回到包房,于是,他转了个弯,来到了男士洗手间。一进到洗手间,陆宗远就走到洗漱台前,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然后,他将自己的头浸到了冰冷的水流之中,想借此让自己冷静下来,更要借此冲掉他脸上的泪痕。
过了很久,陆宗远才慢慢地抬起头,他虽然拼命地屏除杂念,可是温柔却在他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他的耳边仿佛仍然能听到温柔的哭喊声。
温柔啊温柔,你为什么要嫁给任云礼,如若不然,我怎么会忍心对你如此?
陆宗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他看上去好狼狈……也好痛苦。
陆宗远到这一刻才明白,他伤害的不是温柔,而是他自己。
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吗?
陆宗远在心中自问,这一次,他是真的想要去阻止,可是,他却一步都动不了。因为,他突然变得胆怯了,他不敢去看温柔被凌辱的样子,他更不敢再去面对温柔。
这一刻,陆宗远是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被温柔知道事情的真相,知道这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他害怕温柔真的会恨上他,并且一恨就是一辈子。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陆宗远的问着镜中的自己。
片刻的沉默之后,陆宗远没有得到他的答案,他恨极了镜中的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男人,他对着镜中的男人狠狠地挥出一拳。
镜子碎了,跌落了一地,就如同陆宗远的心。
镜子碎掉的声音惊醒了一个呕吐之后在隔间里睡着的男人。
卫子榉揉了揉眼睛,挣扎着站起身,走出了隔间,却看到陆宗远站在外面。
醉眼惺忪的卫子榉并没有发现陆宗远的反常,也没有注意到陆宗远面前的镜子碎了一地,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陆宗远的右手正在流血不止。
卫子榉走到陆宗远旁边的洗漱台,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然后,他才对陆宗远问道:“温首席呢?”
“……不太清楚,她没有包房里,可能是去卫生间了吧。”陆宗远不知道卫生间中居然还有别人,不过,幸好卫子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态,于是,陆宗远趁着卫子榉洗脸的时候,抽出纸巾擦干了自己头上及身上的水,并将自己受了伤的手用纸巾按住。
卫子榉摇晃着走到陆宗远的身边,从纸巾盒中拽出几张纸巾,一边擦着脸,一边喃喃地说道:“会不会是先走了?温首席毕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
“也许吧……”陆宗远心不在焉地回答着,温柔在哪里,他其实很清楚。
卫子榉擦干了手之后就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电话,未果之后才恍惚想到他之前好像将电话扔在包房的沙发上了,于是,他一边揉着痛痛的太阳穴,一边说道:“一会儿我要给她打个电话,问她是不是已经到家了,如果温首席出了什么事,我还真不好向她的家人交待。”
“是向她的丈夫吗?”陆宗远冷笑了一声,一提到家人,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任云礼。
“嗯?”卫子榉一愣,呆了三秒钟才漫不经心说道:“不是丈夫,是父亲和妹妹……温首席还没有结婚,哪里来的丈夫……”
“你说什么?”陆宗远惊愕地望向卫子榉,大声地问道。
卫子榉被陆宗远吓了一跳,他晃了晃自己昏晕的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真是言多必失,卫子榉不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什么,居然会让一向温文尔雅的陆秘书长如此的激动。
陆宗远看到卫子榉一副昏昏噩噩的表情,心急火燎地走到他面前,激动地摇着卫子榉的肩膀,焦急地问道:“你刚刚说温柔没有结婚?”
卫子榉看着陆宗远,一脸的疑惑,何以陆宗远会亲切地称呼温首席的名字?但是,卫子榉还是向陆宗远点了点头,十分确认地说道:“没错啊,温首席确实没有结婚,我记得很清楚,她的入职表上填写的是未婚,我当时还在想,谁能娶到她还真是三生之幸呢……”
卫子榉后面说的是什么,陆宗远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现在恨死了自己,只是因为自以为是认为温柔嫁给了任云礼,就妒嫉得失去了理性,居然还设计让一个金正元那个糟老头去侵犯温柔……真是该死!
陆宗远冲出了男士卫生间的门,快步向女士化妆间跑去。
天啊!我究竟是犯了什么样的错误,我怎么可以这么糊涂……陆宗远一边跑着一边咒骂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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