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两天两夜,他终于临近了“望洋镇”,这也只是他的感觉而已,因为飞行所经之处的空气密度似乎加厚了不少,燥热的气息迎面扑来。难道这股热气从腾河上飘散过来?
但是事实上,虽然腾河热气飘散至他身处之地,但是这里距离望洋镇和腾河仍有数百公里之遥。
可见望洋镇上所居住者都是耐得高温的居民了。他这当然还是第一次听说和见到。
此次旅行真的是不枉于此决定啊!
低头看了看脚下和身边飞逝而过的景物,这里云雾弥漫,分辨四周不是很清楚,未至之处远观象巨石、如猛兽当道而立,待他飞过去原来才发现那只是一团烟雾汇聚成的奇形怪状而已。
所行经过的地方有裂开大口的峡谷、也有土丘一样的小山头,这里的土地的颜色黝黑发亮,奇花异草也满处看见,行走了一段后,他决定歇歇脚,吃点野果子充饥。
他站在一颗斜插于地面、根须伸进峡谷侧壑里的树下,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已经被浓厚而燥热的空气挡住了。这颗树上零散地挂着几颗野果,他只是奇怪这果子青而绿却明显已经成熟凋落了下来。他攀岩上树,敏捷地将果子够到手上,蹲下身开始剥离果皮,果皮褪掉,鲜黄的果肉让他一口忍不住吞下5个。顿时觉得不再饥饿了。
这果子味道鲜美,结实于这黑色土地上,不同于内陆所结出的果子,都是外黄内绿,却吃起来沁人心脾,回味无穷。
经他这么一吃,这树上仅有的不多的果子更少了,不知道有人经过时饥饿难耐可如何是好。这么想着,他觉得此情此景都好有趣。只是莲衣不能与他同行,如果莲衣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吃上这么美味的果子,不知道会发出多少惊叹!
继续前行,已经距离望洋镇越来越近了,他奇怪刚才感到的一阵燥热的气息突然减少了许多,难道是吃了果子的原因?还是距离望洋镇近了,便感到一阵来自镇上的清凉?
他向前远望,似乎看到了远处不再是绵延不绝的山丘了。他再次运足功力,不一会来到这望洋镇的地界处。
他感到一阵欣喜,只是因为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人迹。
他放慢脚步走进镇子,这镇子比起门罗居民更少,而且他所想看到的热闹的景象也没有,似乎这里只是一所空城。
居民的住户都不集中在一起,而是稀稀拉拉分散在各处,找个客栈似乎都不容易。
他走进一座装修的看着像点样子的饭店,终于看到了望洋镇上他所见到的第一个人。一个枯干瘦削的老人。
这老头的胡子和牙齿都快掉光了,更不要说头发了,只是象几根草一样地耷拉在头上。这老头看见他走了进来,竟然精神矍铄地走向他。
问道,你要吃的还是要喝的?
他说,都要。
老头的外形如此衰败,而动作却十分敏捷,不一会,他坐的桌子上便摆上了一壶冰凉的酒。原来望洋镇上的人都爱喝冷酒。
可能因为空气燥热的原因吧。
接着,桌上摆放了一盘枸杞子和一大盘鹿肉,泛着油光。
他没说什么,大口嚼起来。
这老头也不多话,依旧在柜台处将酒缸里的酒倒进一种别致的酒壶里。
枸杞子在这里竟然是作为食物来给人吃的。
在内陆地区,枸杞子作药用,它的医疗功效很好,可治虚明目、生津益气、滋肝补肾、润肺抗癌、益颜美容及延年益寿。
但是刚才那老人要是不说,他还不知道这原来是枸杞子。因为这盘枸杞子的果子又大又红,状似枣那么大而呈椭圆形状。他本来以为这是一种酸枣之类的食品,那老人端上来的时候告诉他这是当地特色食物。
他吃完了那一盘鹿肉,觉得油腻不爽,便拿起一颗枸杞子塞进口中,香甜解腻,他吃完一颗又吃一颗,最后盘光碟净,喝着那也不知名的酒,更觉得体内重新充满力量,而周围的热气消散殆尽。
酒足饭饱,他走到老头面前,这老头自然见他能来到望洋镇已经并非一般客人,所以并没有询问他的来历,只是说道,你肯定很奇怪为什么镇子上不象你来时路上那么热把?
他觉得这老头读心术能力如此高强,便释然一笑道,是啊,另外我还奇怪为什么望洋镇上的居民如此之少?
这老头告诉他,望洋镇之所以清凉也是因为来自地气的一阵寒气阻挡了周围的燥热,才使得这里的居民能生活的下去。想必你也知道那腾河的热量足以让很多人丧命这样的传闻。望洋镇上的居民之所以很少是因为他们也并非本地固定居住之人,他们都来往行踪不定。我年轻的时候来到望洋镇,便一直居住在这里,以酒店生意为业,从未离开过望洋镇。
原来如此,那么请问老者腾河的具体方向在哪里?
你也去腾河?老者诧异地问道。
是的,我必须要越过腾河去一个地方。他答道。
数年来,老者目睹了很多商旅之人为了求得更远处的珍奇异宝,不惜生命,后果都未可知。
今天,这位相貌堂堂的青年人竟也要越过腾河。但是老者一向不愿意多问这些来往的人,问得多了未必是好事,他只是将他听到的关于跨越腾河的一些见闻告诉他。
他才知道,腾河过去后,仍然会有三三两两的人迹,不至于讨不到水喝,但是再往远处去,那里的区域已经罕有人至了,传闻中那里是西域野人出没的场所。
他相信那赤松山一定存在,即使是身处险境,他这趟一定要见到才肯罢休。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只是随着路途越来越遥远,他感到对莲衣的思念之情愈加强烈。
老者给他用手指了指腾河的方向,那里远远看去能看到一抹红色,那里流淌着血液一样红色的水流,去观望一下这神奇的自然现象也未尝不可,他的意志力往往被好奇心攫住,即刻,他便决定走向腾河的方向。
老者站在酒店的门口,目送这个带着霸气的年轻人走远,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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