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传军有事到东莞去。案件没有进展,他现在不大敢单独出去,特别是晚上。
在东莞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去办事的路上,他看到路对面一个熟悉的脸孔,象是那个在他被关押时看守他后来反而被他绑起来的人。
杨传军马上叫司机转到路对面去,可巧在路口遇到红灯,他要下车去追。司机将车在路边一停,管它违不违规,跟着追了上来。追到路对面,他们远远地看到那人拐弯处消失,等他们追过去,一个人影也找不着。
他们在附近找来找去,都没找着,司机回到路上将车泊好回来,两人又在那里守了半天,还是没见到人。事没办成,人也没追上,杨传军懊恼得很,但他坚信那人就在附近。
司机说怕那人认得杨传军,让他回去,他一个人在这附近转转,看能不能遇上。杨传军想想也是,就另派一个人和司机在附近查看。可是两天来,却没见那人再露一次脸,但杨传军不死心,想到他们可能还会在那一带出现,就让他们继续查看。
到了第四天,司机打来电话,说准备吃饭,看到一个极象他们上次追踪的人从饭店前走过,杨传军叫司机无论如何跟住。
司机跟着他拐了又拐,最后上了一幢出租楼,他们跟了上去,好在那人没留意他们,自顾进了四楼一个房里。杨传军说一定要小心看好,他马上跟警察过来。
抓人,审问。
他叫刘某,是道上混的一个老乡拉他合伙,为一个老板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后给他一千块钱,在厂里一个月才拿一千来块的他,犹豫片刻答应了,因为老乡说那是没一点冒险的事,只是需要多一个人手,而看他力气大又老实。
谁知搞得现在这样,不但没拿到一千块钱,连原来那份工现在也不敢回去做了,还要自己出钱养病。
“那老板是谁?”
刘某说不认识。
“见过吗?”
“见过,那晚他在场,只是一直没出面,我听老乡叫他谢老板。”刘某回答。
警方让他说说谢老板的特征。
“嘴巴看起来很大,脸看起来很黑,眉毛看起来很少,鼻子看起来……。”刘某那么多慢吞吞的“看起来”让人不耐烦,警察打断他,让他先说说那人的身高,肥瘦。
“身高看起来和我差不多,看起来他比我肥……。”
还没等刘某说完,杨传军已猜到是谁了。
他们马上对谢三飞进行搜捕。
在酒吧找到谢三飞,作案后,他紧张了几天,现在已将那事抛脑后了。因为他想到自己当初被打,警方没破出案,最后不了了之,所以他认为绑架杨传军的事也会很快过去。
所以他一直抵赖,声称没见过刘某,是刘某认错人,直到见到刘某的老乡,谢三飞还坚称是诬陷。但证据一件件被警方找到,他无法再抵赖,还供出合谋阿飞。
谢三飞网吧关闭后,整天在转悠着找生意做。他是没耐心去做稳当却赚钱慢的生意的,他只想做些有绝径的生意。那次他正看中一个将搬往别处的一个服装商场,他企图说服商场经理以清货的名义让他在商场卖出一批服装。那天,谢三飞正带着商场经理到由阿飞内弟经营的酒店吃饭。
商场经理离开后,阿飞对着谢三飞大骂杨传军没有老乡情义。
“那次如果他愿帮你,网吧肯定不用关的。”阿飞对谢三飞说,他是借为谢三飞抱不平时,发泄自己对杨传军的憎恨。
很久以前被打和这次网吧被关,这两件事本就让谢三飞积满了对杨传军的不满,经阿飞一挑拨,谢三飞借着酒劲说砍了杨传军那老鼠屎都不为过。阿飞也冷笑着说杨传他军实在可恶,该让人教训教训。
两双充满愤慨的目光相对时,便产生了某种可怕的想法。
杨传军见过的事不少,本是对什么事都见怪不怪的,但这个案破出来的结果,还是让他震惊,这件事让他回头好好想了一番他多年来做的事是对或错,但对与错的界线很模糊。
回到酒店,在大堂见到刘欣蓉。这个看起来浮华的女人,竟然比跟他从小到大的朋友阿飞可靠。
“你来一趟。”杨传军对她说。
刘欣蓉跟他来到办公室。
“都说日久见人心,我看这话也不靠普,我跟阿飞够日久了,竟被他这样算计。”杨传军点燃烟,对刘欣蓉说。他还说酒店要再提一个副总,让刘欣蓉准备一下。
“你说过我胜任不了这个职位的工作。”
“能力可以提高,可信任的好人难找。”
“你说我是好人?”
“不是的话,当初你可能就会和阿飞合伙了。”
“如果对你来说我是好人,那么,对阿飞来说,我不就是坏人了吗?同一个人因为同一件事,被同时看成好人和坏人。好和坏,只是不同的人以不同的立场来看而已。其实我不想做好人也不想做坏人,但经常会不知不觉地做了这样的人。”
“不管怎么说,真的要谢你,为帮阿飞贷款的事。”
“你要提我做副总,是为了感谢我?”
杨传军吐着烟圈没回答。
“但是,我不想做副总,我不想总是为别人打工。如果你一定要谢我,不如给我另一个身份,让我做你的夫人――这才是我期盼已久的。当然,这个如果你给不了,就免谈谢字。”
说完,刘欣蓉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却转回身,朝杨传军做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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