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第一次见着父亲的时候,他就坐在床边上焦急的看着叶风,见叶风醒了就激动地喊着,“我儿子终于醒了,他终于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
当时叶风还纳闷这老头怎么胡说八道的乱说自己是他儿子呢。之后几天叶风才知道,原来那次救小孩的时候自己就已经被车撞死了,而灵魂似乎穿越到了这个世界上并复生到了那老头孩子的身体里,而那孩子的名字也叫叶风。当时听说这孩子发烧的已经停止了呼吸,但不知怎的就醒了过来,虽然有可能那孩子已经死了而叶风却占据了他的躯体,但叶风心里总是觉得对不起这老头,之后几年时间里叶风便随着那老头一起生活。
老头和孩子(也就是叶风)是个难民,和其他的难民一起生活在一个偏僻农村里,每天的伙食都是从城里那些垃圾堆里拾些废纸和易拉罐变卖后得来的,生活过的非常辛苦。当时叶风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曾偷偷跑出去找过几次工作,但134岁的年纪(原本叶风是25岁,但投生到这小孩身上时却只有这么大)哪有这么好找工作的,而且还是浑身衣着破烂肮脏的样子,大多数人看到叶风后都带着一副厌恶的表情,如果叶风稍稍地顶撞他们一下就会遭到一阵拳打脚踢。
当叶风浑身带伤回去的时候,难民们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似乎对自己以外的任何事情都莫不关心。每当叶风的“父亲”看见叶风这副模样的时候总是流着眼泪,然后默默地用清水帮叶风清洗着身上的伤口,“小风啊,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再出去找工作吧。好么?像你这样的小孩他们是不会要的。都怪爸爸没本事,从小就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的苦。”
每当看着“父亲”那自责的表情时,叶风的心好象是被谁用力地揪着一样难受。“父亲”在每次能吃上饭的时候总是把那些食物先留给叶风,等叶风吃完后才笑呵呵地吃起那些剩下的,每次叶风想让他先吃的时候,“父亲”总是板着脸训斥道:“叫你吃就吃,哪这么罗嗦,我刚才吃过一点了。你现在还是孩子不能饿着,要不你哪还有力气帮我干活。”看着“父亲”那瘦的皮包骨头的模样还一个劲地往叶风手里塞着食物,那时叶风真的想大哭一场。
“父亲”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咳嗽的时候经常咳出血来,每次看到“父亲”那痛苦表情时叶风都为他暗暗担心。
终于,就在叶风这副身体刚满19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记得父亲临死前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拉着叶风的手虚弱地说道:“小风啊,爸看来是不行了,等我走后你随便帮我找个地方埋了吧。床底下还有点我为你留着的东西,以后就要你一个人过了,要好好活着,可以的话出去找份工作就不要回来了...”
说完这些话后“父亲”便断气了,叶风呆呆地看着他的尸体一动不动。然后木然地抱着他走出了帐篷,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地方将他埋了。
叶风在“父亲”的坟前呆呆地坐了一正天,直到天黑了才回去。想起“父亲”临终前对叶风说的话,走到床前把床移开发现床低下有个破烂的盒子,打开一看叶风彻底呆住了,里面居然是大把的硬币和纸币,数了数竟然有3万多。看到这里叶风终于哭了,带着盒子疯狂地跑出帐篷来到父亲的坟前,双手挖着父亲的坟墓哭喊着,“为什么,你有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去买点吃的而饿成这副模样?为什么你有这么多钱不去看病而在家里等死?为什么你有这么多钱死后还不让我帮你好好安葬?这是为什么?”
把父亲的尸体“挖”出来后叶风马上抱着他发疯似地往城里跑去,嘴里不停地叫嚷着,“谁认识去殡仪馆的路?告诉我!告诉我!”路上的行人都像看戏一样的看着叶风,却没有任何人理叶风。
看着路人那一双双戏谑的眼神,叶风抱着父亲的尸体跪在路上,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称悦耳的声音,“上车吧,我带你去。”
叶风木然地转过头去,发现在他身后不知何时停着辆黑色轿车。车子后门已经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扎着马尾辩的少女,1米65以上的身高,鹅蛋形脸庞,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红润的嘴唇,看上去非常清纯。
听到少女的话后叶风马上抱着父亲的遗体站了起来,忽然听见轿车里的司机说道,“小姐,这合适吗?你看他身上...”
司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少女打断了,皱着眉头对司机说道,“安叔,你不要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就算爷爷在这里我想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说完少女便坐到了汽车的前坐,朝外看了叶风一眼,道:“上车吧,还呆着那做什么?”
叶风听了后马上抱着尸体钻进了轿车。在路上叶风始终抱着父亲的尸体一言不发,无论少女问的什么问题叶风也没有回答,几次下来少女也就不再问了,只是好奇的打量了叶风几眼。车上一时陷入了沉默。
在殡仪馆的时候,叶风父亲的火化和牌位什么的都是那少女的司机在张罗,看到这里叶风也明白这都是那位小姐安排的。叶风默默的在脑海里紧记着少女的模样,心想“只要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报答她。”
忙活了半天后,叶风在父亲的牌位前祭拜后走到那少女的面前向她鞠了一躬,在少女发愣的表情中说了句“谢谢!”然后叶风把父亲留给下的那个盒子递到她面前,说道:“这里还有些钱就当我父亲火化和设置牌位的费用吧。可能不够,但我实在没钱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少女只是看了看叶风递给她的盒子并没有接过,“不用了,这点钱也不算什么。看你的样子日子过的也不会太好,这些钱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
说完少女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叶风呆在原地楞楞地看着她背影。忽然少女又转过头来问道,“你怎么还不跟上来啊?难道不想回去了吗?”
听到这里叶风默默的跟在少女的后面回到了车上。在车里,少女似乎见叶风那欲言欲止的模样有点不高兴了,噘着嘴道:“和你说那点钱没关系的,你不要老是想着还钱还钱这事好不好。说实话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呢。”
叶风看着少女那坚决不要你还钱的模样心里有些好笑,父亲去世的伤感也稍稍好了点。闻言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在原来的地方下了车,叶风转身朝前座的少女再次道了声谢后便头也不回得走了。少女看了眼叶风走远的身影也招呼司机开车走了。
原本他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这也不过是人生中的一段插曲罢了。但以后这又有谁说的清楚呢...当叶风听见汽车开动的声音再次回头,看着那逐渐驶远背影心里默默地想着,“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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