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田湘,骆子瑜不知说什么好。他可以虎着脸叫人把丁桂茹带下船仓去,却无法对着田湘说同样的话。索性,他什么也不说,继续低头射箭。总算让他射中一箭,丁桂茹马上夸他,田湘则只是不服气地一声轻哼。
由于一条鲨鱼受伤,就会引得多条鲨鱼放弃攻船,并且毫不留情地杀死同伴,这使得鲨鱼群对船体的攻击越来越弱。鲨鱼群逐渐减少,直到最后,已经没有足够的鲨鱼去撕咬同伴了。海面上漂浮着有限的几条残缺不全的鲨鱼尸体和一片鲜红的血污,把雪滢号包围在中间,连船侧吃水线上,都被鲨鱼血染红。
最后剩下的几条鲨鱼,基本上放弃了对船体的攻击,海面上漂着的同伴的尸体,已够它们忙活的了。
当最后一条活着的鲨鱼也被射杀,翻起白肚,叶明秀意犹未尽地长舒一口气,高声道:“我们胜利了!”甲板上一片欢腾。两位少女抱在一起,又蹦又笑。
海里的惨况,让骆子瑜看了直反胃,两位少女却丝毫没有不良反应。果然是海盗岛出生,她们早看惯了血淋淋的场面了。
骆子瑜压住强烈的不适感,对众人说:“现在,该是我们捞取食物的时候了,大家拉住我腰上的绳子,我下去把死鱼拖上来。”
叶明秀阻止道:“不可呀,主舵,这样太危险。”
骆子瑜笑道:“危险什么?鲨鱼都死光了。”
“就怕还有漏网的,藏在血污下面看不见。”
骆子瑜说:“没关系,只看我一抱住鱼,你们马上把我拉上来。”
叶明秀说:“就算这样主舵您也不要自己去呀,让我老叶去吧。”
骆子瑜肃然道:“别与我争了,现在我是主舵,我说我去,就得我去。”田湘在近旁,他会有意无意想去表现自己的勇敢。他解下自已腰上的绳索,换了根长的,一头挂在绞盘上,另一头拴在腰间,然后纵身跳下海去。
海里满是浓稠的血污,人落下去游都游不动。血腥气熏得人直想呕。为了在田湘面前不出丑,骆子瑜强忍着。他就近抱住一条翻着白肚的鲨鱼,刚要招呼船上人用力拉,突然怀中的鲨鱼动了一下,竟是一条没有完全咽气的。它的血淋淋的大口突然张开,露出密密层层的锋利的牙。那口大得足以将骆子瑜的头一口吞下去。
骆子瑜和船上众人同时大骇。然而那鲨鱼再也没有动了,它真的死了。它只是在咽气的一刹自然张开大口。细看下,所有翻着白肚死去的鲨鱼,都张着大口。
骆子瑜惊魂甫定,重新抱住鲨鱼,马上叫人往上拉。
鲨鱼一离开海面,就变成异常地沉,周身又光滑无比,骆子瑜没能抱住,鲨鱼很快又滑下海去。
再次下水,重新抱住鱼时,骆子瑜抓住了鱼鳍,但这一次,他还是失败了,鱼鳍也同样的光滑无比。
叶明秀在甲板上面喊着:“主舵,不必抱它,用钩船爪钩住它,我们就可以拉它上来了。”说着把两个连着长绳的钩船爪给骆子瑜抛了下去。骆子瑜接住两个钩爪,从两侧钩住鲨鱼头,众人用力一拉,很快将这条死鲨鱼拖上船去。
这么大的鱼,够大伙好好吃一顿的了。
骆子瑜还嫌不够,正当大伙拉他上来时,他喊道:“先别拉,把钩爪再抛下来,我们多弄它几条。”眼看着漂在海上的现成的鱼肉,他不舍得放弃。
正当他接着钩去钩第四条鱼时,宋卯生在了望台上高声喊起来:“鲨鱼!又有好多鲨鱼朝这边来了!”
众人惊愕中,骆子瑜朝远处看去,根本看不见任何鲨鱼的影子。叶明秀要拉他上来时,他只是不肯,让再钩最后一条。
第五条鲨鱼钩上去了,再抛下来,骆子瑜去钩第六条。现在在船的这一侧,一共漂着的比较完好的鲨鱼尸体,就是这六条,现在是最后一条了。
正当骆子瑜钩鱼时,突然觉得水下有动静,他叫了声糟,还没等从人反应过来,骆子瑜身边水花溅起,突然冒出一个硕大的鲨鱼头来。这一条,显然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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