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种强烈的肯定,织田信长,或许便是我的前世吧。因为面对眼前的教尊,有着异常熟悉的厌恶感,整个身体充满着将要爆发的愤怒,犹如长箭在弦,一触即发。我知道,这个教尊便是在本能寺背叛织田信长的大光头!
“大……大……大将!”教尊因为过度的惊恐,讲话结结巴巴的。
“没想到,『本能寺』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啊!”我慢慢的将右手举起,手心中缓缓的闪现出一把妖异的长刀。
“我将『村正』给了家康,但是数百年来,村正之魂始终与我同在。你将是第一个丧生在名刀村正的魂魄下的恶灵。”我眼神锐利如刀的踏步上前,有如五百年前在本能寺的大火之中,冷冷的下敌人走向死亡。
“大……将……饶了……饶了我吧。”
“大……将……你毁了……毁了血魔,我也无法再用血魔印吸收常人和灵体的能量,请您一定要饶了我。求求您。”教尊跪在地上颗头如捣蒜。毕竟,他这一死便形神俱灭,连永世不得超生都无法办到了。
“死吧!”长刀挥出,带出一片银光。
“啊!”教尊长声惨叫,但也不轻易放弃挣扎。他祭起手印,结成血红的薄雾,稍微挡住刀光带来的伤害。当红雾散去以后,教尊已经不知去向。`\”哼!贪生怕死和欺善怕恶,一向是你的记号。”我不屑的冷哼道。
“嗯,好累!”强敌已退,我手中的长刀不知道何时也跟着消失无踪,整个体内空荡荡的,好想要倒下来睡一大觉。
“大人,真是对不起,让您涉险。”城隍爷和众土地跪了一地。
“别跪了,没死就好,我也搞不懂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先回去休息吗?等精神好点再说吧。”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点思考能力都没有。
“好!骆枫你带大人回去吧,我们下次再跟大人好好赔罪。”城隍爷和其他土地向我作揖道别。土地大姊则挽着我的手,将我带回到肉体里面。
在失去意识前,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查查日本的历史,看看织田信长到底是何许人物;也顺便查一查那个在本能寺背叛我的光头,叫做什么。当然,最重要的是要知道那个梦里面只能感觉美丽,却一直看不清面貌的妻子,我想多了解她一点。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只见老妈靠着椅子在打瞌睡。老妈旁边有一张躺椅,琼仪盖着薄被在躺椅上睡着了。好一幅宁静安祥的画面。
“咳、咳。”我记得小说中的主角重伤醒来以后都是这样干咳两声,这时候在旁边照顾的美女或侍从就会一骨碌的爬起,紧张的问道:”还好吗?不是叫你不要乱动!”
“咳、咳、咳……咳、咳、咳……”嗯,没人理我。
我自己爬起来坐在病床旁边,摇了摇脑袋。小说果然是用来骗人的。不过也可能我根本不是任何一部小说的主角,所以,以后我一定要写一部小说,让自己当主角。
“你醒啦!”老爸推开病房门,手上拿着热腾腾的汤,这个画面实在太温馨啦,我的肚子正好饿得乱七八糟的。
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什么土地大姊、城隍爷和血魔的都离我远去。不过我知道,自己经历的那一切绝对不是幻象,因为琼仪身上的裂孔不见了,只留下相当深长的两个伤疤。
“喝汤吧。”爸爸舀了两碗汤,却不是端给手已经伸到一半的我,而是转身递给睡眼惺忪的琼仪和老妈。
“哇哩,这……这样的画面一点都不温馨。”我嘟起嘴巴表答严正且无言的抗议。
“这里的粥给你吃。已经昏迷了一整天,肚子应该很饿吧。”爸爸从另一个塑胶袋里面拿出一大碗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这种香气直扑脑袋带动口水无意识流下嘴角的感觉真好。
琼仪喝了几口汤,放下碗走到我身前,低声对我说道:”谢谢你。”
“嗯,不用太客气啦。其实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努力。”我对着瘦肉粥吹了又吹,试图回避琼仪的眼神,因为对这样的状况我实在没有任何处理的经验。
“灵军醒了呀。”病房门又开了起来,欧弟和洛基走了进来。
“真是吓死我了,吃蛋饼吃到一半居然昏倒,你这次真的要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才行。”欧弟说道。
“是啊。”我漫不经心的应道,毕竟能作过的检查都已经作过了,更何况土地也说过了,现在身体的异常是觉醒的开始。虽然那些土地和城隍爷看起来对很多事情都跟我一样懵懂,但我还是选择相信。
“我已经请了半天的假,现在赶回公司还可以上下午的班。”爸爸看了看手表说道。
“骑车骑慢一点。”老妈说道。
“爸,再见。”这就是我们一家相处的模式。老爸始终像个不停转动的陀螺。工作,填满了他人生的一切,老妈则是在后面默默支持他。
老爸离开以后,医生也进来巡房和做例行性的问诊。琼仪和洛基则是一直站在我身旁。
“林小弟,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舒服吗?”医生问道。
“嗯,就是觉得人很虚弱,常常会呼吸不过来或是头晕吧。”我说道。
“我看过你两三个月前做的检查报告,你没什么特别的问题啊!”医生拿着我的病历表说道。
“嗯。”我并不回答,因为这样的对白我听过很多次了。
“你现在高中对吧?”医生露出高瞻远嘱的表情。
“是啊。”我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虽然他会觉得自己很神,但是他这样的问话我已经听过好几遍,说穿了,他的自以为是跟其他医生没有两样。
“你一定是很容易紧张对吧?”医生继续他自以为高明的发问。
“不是。”我冷冷的回答,相信医生现在的心里一定有点小挫折和失落。
“你晚上很难入睡对吧?你同学说你前天晚上没睡觉,所以早上才会吃蛋饼吃到昏倒。”医生又兴奋了起来,瞟了欧弟一眼。
“不会啊,我倒在床上十分钟就睡着了。”我继续冷淡的回应。通常医生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会有两种反应。第一种是完全不相信的回瞪我一眼就不说话了,另外一种就会像这个医生一样,完全忽略问诊得到的资讯,继续做一样的结论。
“小弟,你这个是不懂调适压力,所以才会失眠或是常常喘不过气和头晕。高中生压力虽然很大,但是哪里有当医生来得大呀!呵呵呵。”
他的傻笑我也听很多医生表演过了,不过有的医生是冷笑。不管如何,他们必须用笑来解决看不出病人问题所在的尴尬。
“我开一些放松精神的药给你带回去,你会比较好睡觉。”医生笑道。
“我不会睡不着。”我说道。
“嗯,好啦,我下午再过来看一看,你大概晚上就可以办出院了。”医生的耳朵大概是特制的,就像个滤波器一样,把不想听的讯息全都洗干净。
“我走啦,放开心胸,不要让你妈妈担心啊!”医生以为他这样说,会在沉默的气氛里,至少争取到我妈的认同。
“阿唷!”医生回身离去的时候,被椅子绊了一跤。那张椅子正是老妈用脚挪过去的。
“小心一点啊。”老妈淡淡的说道。
我可以了解老妈的心情,因为我和她都是带有家族遗传的心脏问题,外婆的祖父四十多岁就”无疾而终”,外婆前几年也是常常会突然之间就倒地不醒,要人家帮她做心脏按摩,老妈和阿姨从小就饱受莫名其妙的心绞痛和贫血的困扰。
医学在这个时代成为一个显学,医生也成为不容病人挑战的权威。
这并不是医学的错误,也不是病人的错误,疾病是上天给予自然和生物维持平衡的方法,如果每个人、每只动物都是健康宝宝,都是毫无缺陷的强者,战争必定会充满这个世间,因为一山不能容二虎。
医生离去以后,老妈抽空回家办事和煮饭,洛基和欧弟两人待了一个多小时,也都离开了,只剩下琼仪和我两人尴尬的在病房里面对望着。
“……你现在手臂上的伤口还会痛吗?”我试图打破僵局。
“本来不会痛,昨天你在昏迷的时候,那个裂孔突然痛得要死,但是本来黑漆漆的孔居然逐渐结痂长出肉来。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帮助我脱离危险。”琼仪笑着说道。
“其实也还好,我自己是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总觉得一切都很茫然。”我说道。
我刚刚大略简述了一下自己灵魂出窍以后的遭遇,但是省略了关于织田信长的部分,因为我想等到自己很了解之后,再决定是否要跟洛基他们说起我前辈子可能是日本人这回事。
说实在,身为优秀的中华民族,一时之间真的很难接受自己上辈子是个外国人。但也好险我的上辈子不是什么赤兔马或是啸天犬一类非人的历史著名生物。
“你不用回家吗?这样你爸妈不会担心啊?”我问道。不知道为何,总觉得跟琼仪单独相处会有一种压力倍增的感觉,大概是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可能喜欢我吧。
“现在才早上十点,更何况我在台湾也没有书念。”琼仪一点都没有察觉我心里的压力,笑着对我说道。
“这样啊,对了,你在国外念音乐为什么会跟那个一统教扯上关系啊?”我问道。
“我有个同学叫金艾伦,他说只要透过修练,任何人都可以看到前世今生和因果轮回,我们一些从台湾去的学生对这些都很好奇,所以就跟他一起去参加聚会。刚开始都还可以,大家说说笑话和故事,可是我们一提到修练的事情,那里的师兄师姐都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欲言又止,似乎有天大的难题一样。”琼仪说道。
“嗯,欲擒故纵,这招好,你们一直想要知道内幕,于是就跟师兄师姐展开拉锯战,师兄师姐在”不得已”之下才介绍你们进入修练的法门,而法门的开头便是要发那个很蠢的誓言。”我说道。
“是啊,当初要发那个誓前也感觉怪怪的,但是我们自己硬逼着师兄师姐带我们进入法门,所以就想这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否则他们应该是要逼着我们加入法门才是,何必推拒。”琼仪说道。
“这我要好好学起来!以后说不定用得到。”我开玩笑道。
“你学起来做什么?真的有灵力,还怕人家不相信你啊?”琼仪问道。
“这招用来追女朋友也很好用啊。”我随口笑道,但是马上发觉祸从口出。因为我看到琼仪脸上的红晕。
她该不会以为我在暗示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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