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楠本来想来喝点酒麻痹一下这么长时间紧张的神经,不论唐果的病情能不能得到控制,他都应该给自己、给他、给唐果一个最妥善的交待了。
更何况颜早马上就要生了,他并不想错过自己孩子的出生。
尽最大的努力是一个医生的职责,至于朋友……赵司楠握了握手里的杯子,唐果输不起,他也是。
赵司楠或许此时不会想到在他做决定下决心的时候,颜早守着新一天初升的太阳在做家务。
她把桌子上的灰细细的擦干净,餐桌上的花瓶里干死的花扔掉摆着空瓶子上去。本来想擦擦地板的,可是她现在根本就蹲不下。只好放弃。
空气里有细小的灰尘浮动,她就这么站着。
赵司楠开门的声音在这样的晨间异常清晰,颜早就站在地中间,看着门锁滑动,大门被拉开。赵司楠从来都是精致的脸现如今憔悴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赵司楠发誓他再也不会找穆呈贺喝酒了,酒量差酒品更差,但是说实在的原本糟糕的心情却被他这么一折腾出现一种哭笑不得的气氛。
早上他赶早回家想给颜早做点早餐,今天他休息。可以好好的陪陪颜早。
可是哪里想到拉开大门就看见颜早孤苦伶仃的站在厅中,面无表情的凸显出那双大眼睛。
他不懂,竟然从中看见绝望。
“怎么起来这么早?”赵司楠关上门换了鞋,甚至走到颜早面前,颜早都没换过姿势,只是看着他。
赵司楠呼吸间有淡淡的酒气,颜早不知道什么事可以让一向自制的人喝到现在才回家。
“没什么,睡不着。”说着去摘他歪歪扭扭挂在脖子上的领带,看见领带的时候她手下一顿,然后继续,这条领带还是两个人刚结婚的时候她买给他的。
浅灰色的底,深灰色的斜纹。有书上说,这样的领带颜色配性格沉稳,条理清晰的人。那时候她就想到了他,能在那样一个雨季里把自己杂乱无章的生活变得井井有条,可是终归自己不是那样有序的人。
颜早把摘下来的领带仔细的绕城一个球缠在手心上。
赵司楠何其仔细的一个人从进屋就发现她与以往不同。
“累了?”他轻轻的环住她的肩膀,颜早就顺势靠在他怀里。初晨的阳光正好转到屋子里,一室暖洋洋的。
赵司楠心里为这样的一片祥和感觉到宁静,紧了紧手臂。突然脖子上一热,有什么湿热的东西如同蛇一样缓慢的擦过他脖子上的皮肤,停在他喉结的位置轻轻的啃噬。
他并不是纵|欲的人,两人在颜早怀孕之前就不是很需求过度,然而正常的生活还是很妥当的。
这阵子他忙的前后不分,颜早又怀孕。这样的事被就被放逐到脑后,可是是凡男人都受不起撩拨。
这样明媚的早上,颜早小巧的靠在自己的怀里,温热的唇在脖颈之间游走。赵司楠掐住颜早的腰试图阻止。只是颜早大着肚子,赵司楠是在不好使力气。
“颜早……”她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原本虚虚的揽着她腰上的手臂不知道是推开好还是把颜早拉近怀里好。
琐碎的踢踏声从楼上缓慢清晰的传到两个人耳朵里,颜早心里最清楚要比赵司楠更早的听见。
“有没有吃的?我饿了。”赵司楠最先听见的不是陌生男人憨厚笨拙的声音,而是怀里女人几不可闻的抽泣。
而最先推开的不是赵司楠,他还在抱着颜早。可是手掌的温度却率先成了空白。
赵司楠循着那个憨厚的有些孩子气的声音去看,一个18;9岁的少年穿着他明显有些大的睡衣站在楼梯口的位置。
白皙的皮肤还那双干净的眼睛却让他放下心。
“早早,我饿了!”少年又嘟着嘴说了一遍,赵司楠这才好像想起来还有颜早的存在。略微的侧身去看刚才那么温柔亲吻自己的女人。
她垂着头,宽大的居家服就这么套在她身上,听见少年的话,她一僵之后才慢不出声的向厨房走去。
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少年侧着好看的头问颜早:“早早,他是谁?”
赵司楠也想问,可是当颜早白着脸回过头来看他的时候他仅仅是张张嘴,也不知道是受不住家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刺激还是根本自己也不知道问什么
他这三十余年的生命里,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哑口无言。
赵司楠坐在沙发上,此时正是上午八、九点的样子,上午时分最好的阳光带着接近午时的热辣翻滚在客厅中。
可是那个男孩,那个在眼光下静静画画的男孩好像惬意的享受这种阳光。有些苍白的手指捏着一枚炭笔,笔尖磨在纸张上“沙沙”的声音出奇的和谐安详了他心里的那份灼急。
赵司楠揉了揉脸,顺势支在下巴上。
“早早在睡觉哦。”男孩没有看他,他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他只是叫颜早“早早。”
赵司楠张张嘴,最后换了一个比较温和的声音说:“你和颜早……认识?”
男孩手里的笔一顿,抬着头,眯着眼睛好像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赵思楠却因为他这样一个细细小小的动作瞬间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呼之欲出。
“恩,认识的。她是我姐姐。”男孩说完又继续画画。
赵司楠维持着那个支着下巴的动作继续看他画画,表情肃穆认真。
他的手法很娴熟,表情很认真。好似每一个落笔都是细心的揣摩之后才落下的,赵司楠心里却百转千回。
他和颜早结婚的时候确实知道颜早是颜建伟的侄女,被接过来抚养。除了颜昭和颜旸两个哥哥以外,再无其他兄弟姐妹。
那……这个弟弟?
他按了按眉心,为什么事情要这么多?
每一件都是心力交瘁,每一件都不说迷离动辄伤脑子的问题?
唐果的事情还没有有效的解决,这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从未听说的“弟弟”。最让人恼火的是颜早根本就没有和他说明情况,早些时候也仅仅是端了一碗粥打发了这个智商有问题的孩子之后就进了卧室,再没出来。
他又去看认真画画的男孩。
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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