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
见李豆整堂课心不在焉恍恍惚惚,央月的头不知觉的又凑去几分探个究竟。“小豆子?”
经人几番轻推李豆才回神,就着又一声叫唤,侧头,竟看见某人的脸近在咫尺,距离太近,甚至看得清她的浓睫根根细长微弯,瞳光清莹剔透,温热的鼻息夹杂着淡淡的茉莉香扑在他颊上,两张唇再差几毫就要贴合,两秒的惊诧,一条高温线由他的勃颈一路直飞上头顶,霎那间成了一个红枣人。
“在想什么呢?”
面对某人毫不忌讳的咄咄相逼,李豆只得尴尬的往后靠,股不离凳地往外挪。
“喂喂喂。”最后还是吴刚不忍心看下去,见义勇为,拎回某色女,教育道。“你有点中国知识分子的风骨好不好,固守士人风骨,多有魏晋名士风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祖国母亲含辛茹苦养育你二十年载,你叫她情和以堪!”
“去去!”央月回头射去个眼标,然后像没事人一样,噙着一抹笑看着李豆。“我的画怎么样了?”
原来是这事,李豆叹了口气,道。“还在找材料。”
“还在找?都几个星期了!”一双眼睁的硕大,充满抵抗情绪。
“不急,那么大副图网板需要另外找,线也要另购。”李豆眼眸一转,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微红,又问:“那,那画上的真是我?”虽然头大如鼓,四肢皆成锥形……
“当然。”瞧见其他女生的皮包、笔记本一翻出来就是男友或暗恋对象的生活照和大头贴,她都不晓得羡慕了多少回,李豆脾气怪,说什么也不给拍肖像,以前那些他和猫狗亲热的照片又全被他销毁了,央月只能退而求其次,画个q版,让他秀出来,以后放在家里好天天看,尤其是被那条狐妖欺负后,当精神补药看!
李豆轻轻唔了一声,优美的唇线微微上扬,融了些许寒峻。
“墙上的空位都给你留好了。”央月啃着面包,无心的说。
“墙上?”
“是啊,你绣好,我再让人标个框架,然后挂在我卧室,睡前看一看,醒后看一看。”说完,粉嫩的脸上才后知后觉的染上两朵可疑的红晕。
“……”幸好不是睡前拜一拜,醒后上柱香,额前垂下数条黑线,他当下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小豆子,你是不是有心事?”李豆虽然常年面部表情统一,但是表现高兴,一般和不高兴的时候,还是有些细微差别的。经央月,吴刚等多名同班学子长期研究表明,此人高兴的时候较为容易区分,嘴角呈小角度上扬,但一般情况和不高兴情况的区分度则模糊不清――需要眼力,一般时唇线水平,不高兴时,要细细观看才能发现唇线其实成开口向下的弧度。
看破他的心思,趁他还没开口,央月又道。“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不许说没事!”
李豆一愣,只得把已经到嘴边的两个字又重新咽了回去。“我爸公司出了点事,可能要打官司。”
央月拍拍他。“年要对偶们的专业充满爱心及信心,法律面前伦伦平等,那些我们做不了主的事件交给法官和律师就行了。”
李豆一声哀怨的叹息,遥望远处操场,眼如萧瑟秋水。“这次是我爸不对,证据确凿,巨额赔偿少不了,就怕对方会坚持追究法律责任。”
央月一惊,双臂双腿徒在虚拟内心世界发泄似的猛敲猛蹬了数下,后悔自己的嘴快,然而不一会儿,脑瓜中又生一计,爪子再度攀上李豆的背,笑得童叟无欺。“谁说社会是平等的?全世界只有一个完全平等的社会,但是我们已经错过了――原始社会,不用担心,见缝还能插针,何况法网呢,扭扭挤挤就逃出来了。”
李豆眼角一抽,眼前黑了一下,暗忖这算不算误交损友啊。
央月自觉弥补的很好,咬下最后一块面包,嘴里继续含糊。“那你今天放学是不是又要去龙清寺?”仁兄是外雄内雌的典型代表,开心了在家绣绣女红,不开心了去图书馆翻翻书,要有什么心事他准会去庙里烧烧香拜拜佛,生活整一云在青天水在瓶,由内而外散发着张爱玲的气息。
至于央月,从来就不信那套,上回刮风下雨打雷还和璃天打赌,把头伸到窗外对天大喊,“有种你就一个闪电劈死我,了了我一个心事,省得老怀疑你有没有。”结果也没被劈死。但是现在碰到李豆,说得唯美些,清珠投于浊水,浊水不得不清,说得现实点要追人家就必先投其所好。“我和你一起去。”请两柱香,磕几个头,扫扫一身被某男狐熏染的妖气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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