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冷风冷风吹
古龙大神当年就是这样描写此情此景的。
上午七点二十,一个风很大很冷的日子里,六个身影大义凛然地屹立在了风势最大的西苑后山的山顶。
眉间川字越来越深,罗贝五指紧绷,以指代梳一刻不停地梳理着一刻不停地被风吹乱的头发,气息粗重,紧挨其身的程晟浑身肌肉一紧,头一偏饱含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悲情瞥了眼挨身的璃天,璃天当即领会,接着侧头朝身边的央月一勾手指笑靥如春风化露,央月已发现父子二人行为有异,再被这么一挑拨,八卦神经早在体内蠢蠢欲动恨不得破肤而出,“怎么了怎么了?”表情庄重谨慎声音颤抖兴奋,当即鬼使神差般凑过头去,几乎同时程璃天突然闪过手臂扶住她的颈项,扬唇俯下身姿,长腿逼近,央月眨巴着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精准地摄了个正着,凉薄的双唇竟一下贴到了她的上唇。
“人品太次郎!”贾觞鹤含恨的瞪了眼两张黏合在一起的唇瓣,遂脸色微红、神色燥热的倾身靠近右手边的程末叶。“啪。”只见巴掌起落间某人的眼眶立即跟着面色变也红了。
四肢百籁,精神涣散,随着唇齿间的浅尝逐转浓烈,继续眨巴了几下眼她才开始有所感触,双眉先扬后抑,内心的一点星星之火终于燎了原,烧起一把一把的怒火,脸色红橙黄绿青蓝紫一轮渐变,猛地一个抬膝推掌,可惜技不如人膝被挡腕被扣,只得转计挪步遁逃,程璃天却步步相逼。
隔着几个人的距离,罗贝挺立在山尖崖端,褐色发丝张扬飞舞绕颈拂面,看似缱绻飘逸但一旦接近即可夺人性命,这种模式下的夫人是非常危险的,为免把自己搭进去做了炮灰,程晟一看儿子腾出了空隙立刻小碎步挪移直到离罗贝足有五步之遥。
“馒头,铜板到底来不来。”微眯起眼,金咖色的眸子,猫一样慵懒。
大姐的脾气终于还是没有辜负他忧虑的到来了,提心吊胆之际的一声阴冷质问,馒头不断摁着重播键的大拇指猛的一歪,按着了呼救键。
馒头,铜板和罗贝是早期的三贱客,无恶不作,无利不贪,无色不图。后来罗贝随父母离乡,又不想“犯罪团伙”就这么散了,一狠心把自己认的小弟邹凯硬过继给了组织。为保公正,这次决战地点项目全由他们三人负责。
警局里,铜板呆呆望着怀表秒针见证时光流逝。
“队长,俺调查了,这地段平均年龄八十,能有犯罪率才变态。”
这带有七八个村子,社会发达了每个村里的年轻汉子全去了城里寻找未来,后来姑娘们瞧见那些人回来后十指个个发光,肩头上的动物皮一天换一物种,不知道那是中国第一科技力量——假货,以为城里掉金子都千方百计攀上那些人随着去了,年轻人一走村里就只剩下老人,去年上头一调查,不得了,这一地区几年下来犯罪率竟为零,雷人啊!领导极为重视罗家村的未来发展,今年又特派发一队人车前来养老。
新人a就是那时候被送来的,他抱着女友寄来的福娃抱枕继续嗷嗷大叫。“俺还打算两年内立功晋升,然后存了钱回b市娶俺小芳呢,没了没了全没了。”
铜板耳尖微动,早已放大的瞳孔猛一收缩,手中钢笔准确射中新人a的白裤裆,红色墨汁触布便被吸散开来,情景相当诡异却又夺目,办公室里的其它警员立刻蜂拥而至,照相摄影留念。
才来几天就想挤掉他队长的位置,铜板奸笑:“用不着两年,这就给你晋身。”
新人a天生白白净净男人女相,如今国色天香的脸一红凭添了几分艳丽娇羞,愈发天香国色,瞧得正值方刚,平时又鲜能见到像样年轻女子的铜板居然有点心慌意乱,他急忙拍稳紊乱的心跳,轻咳道:“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这是耐不住平淡和漫长的前队长辞职前对他说的。
铜板的话音刚落,十二年未响过的警铃忽然大作。
三层楼的警局从未有过的寂静,除了看门的母大伯还在门房间里勤勤恳恳地修剪着指甲。
母大伯年方七十有余,轻力壮四肢发达的时候光荣地当过一阵子陆军。农村出生,单亲家庭的老母自小懂得为中华而读书,夏天夏热握火,冬天囊萤映雪,种种已经快要失传的苦读自虐的技巧被他掌握得惟妙惟肖,眼见儿子一天比一天痴迷于自残,当时年轻的母妈只得痛下毒手,一天清晨天蒙蒙亮便冲到屋外把已起床准备捉虫的儿子拖进屋内一阵毒打,边打边撕心裂肺:“让你晚上用萤火虫看书!白天为啥不读,非要捉那些子萤火虫!还活不活!还活不活!”
老母是好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反应慢,后来被自己的妈被打醒了也不捉虫了,于是靠着卧薪尝胆、衔胆栖冰、悬梁刺股、圆木警枕、凿壁借光等一等一的绝技一度就是十个春秋,可读书这回事不是牛角挂书就能成的,中考前夕,老母毋庸置疑地在会考海选中被刷下来,这胎死腹中的痛苦差点把老母打倒,但就在他绝食的第三天从学校来了个信差,告诉母妈当地警校看中老母的身体破格要了他,那天晚上老母一口气吃了六晚饭,把前三天的全补回来了,他如今是靠身体吃饭的,要加倍精心呵护。
就这样老母磕磕绊绊地度过了警校的三年,毕业后身体又有幸被相中而去了陆军,就那会儿,为中华而读书的儿时梦想也实现了,三天一包中华,抽的相当满足。就在他以为这种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时,不幸还是来关照他了,全市阅兵老母被安排翻牌,知道自己反应很亚于常人,老母让队友翻拍前五秒哼一声以作提醒,经过多次彩排两人配合地相当默契,但就在阅兵仪式当天,个别队伍临时进行了重组,因为翻拍前是枪弹演习,所有人带着头盔所以老母更本没想起身旁的人已经换了,没了人提醒,全体翻拍的时候,他依旧笔挺的站立。翻牌的图案是首长的头像,首长亲切的微笑着,贝齿雪白,老母手中持的白板正是首长的一颗门牙。
每次翻牌的持续时间共五秒,五秒过后首长肖像要翻成军旗,按老母的大脑信息传输速度,等到觉悟已是五秒后。所以首长直到最后也没能盼到自己的门牙出现。
事情过后不久老母就退伍了,来到现在的警局作门卫,真正站岗的有专门的警卫,他就负责将高大威武的身躯摆在门房间来为警局增添一分威严感。没想到这一摆竟成了警局的终身模特。
老母反应慢,再加年老耳朵不好听不见警铃不见怪,但警局一楼的武保处可不一样,大多数警员不到二十就被送来养老了,眼睛一闪除了新人如今都已三十出头了,这铃他们一等就是十二年啊,全员似梦非梦,整个安保处安静得连老母剪断的指甲落到玻璃桌面的声音都隐约能够听见。办公桌前,扫雷的被崩;网游的牺牲;网购的亏本;哼歌的失声;发呆的丢魂……
还是作为队长的铜板稍显稳沉,不声不响从暴土扬尘的工具箱底层抽出根灰色的警棍,突然扬手大挥:“兄弟们我们还在等什么!”灰絮飞扬,都惟恐落后地黏到周围人的头发上,挥舞中铜板手中的警棍慢慢露出原本的深黑色。
“冲啊!”新人a第二个反应过来,应和着抽出腰间新发的警棍疯狂舞蹈。
“a!交你一个艰巨的任务!”铜板严肃道。
“是队长!”
铜板满意地笑了。“你留守阵地。”而后大臂一甩,朝其它人喊:“剩下的分成四路,跟着定位系统出发!”
——————————————————————————————————————————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就写了这么多题外话,亲就将就着嗑着瓜子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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