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有被他看透的感觉。我的心渐渐往下沉。

不自觉地对上他的眼睛，感觉自己一点一点迷失，一点一点沦陷。

那份回忆，何曾不是梦中的常客。

第一次挥刀杀人，第一次尝到血腥，第一次知道如果自己不狠辣，便不能自保。

这第一次里，温昔鉴就在我的身旁，他参与其中。

我没有他对我的那般感情，可是，对他，我有着复杂的心情。

而他肯将这份感情埋藏于心，多年未减。我心中不忍。

两人默默对视，各怀心思。

终于，我垂下眼帘，道：“殿下，云大人应该已经起了。我有些公事要找他商量。迤逦先告退了。”

温昔鉴也收回了目光，淡淡地说：“一会儿一起吃早饭吧。”

我退了出来，心里五味陈杂。

深吸了几口清晨清凉的空气，理了理心情，要去找云飞扬，把昨日迷药和绿茗的事告诉他，却见他已从帐里出来，正背手立于树下。

“云大人，怎么有闲情，在这站着？”尽量让自己不去想温昔鉴，我索性开起云飞扬的玩笑。

云飞扬古怪地看我一眼，道：“等大人你啊。”

“等我？”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脸上有些挂不住，闷声道，“云大人，这可无趣。”

云飞扬邪邪地牵着嘴角，道：“我从来都没觉得有趣。”

我瞪了他一眼，不愿在跟他争口舌，便道：“我有事找你。”

“可是昨日迷药的事？”云飞扬反口问道。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云飞扬得意地一笑。“我虽不敢说精通毒药。但菜里放没放迷药，我还是吃的出来的。”

他稍一停顿，肃面道：“绿茗是怎么回事？昨天的汤里应该有解药，是绿茗放的吧。你昨天没喝汤就去休息了。我担心你出事，夜里就去看看，没想到看到绿茗在里面。你和她，以前就认识？”

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他，他此刻问，我便属实相告。

云飞扬沉默了一会，一幅担忧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几次。

我见他古怪，便道：“大人想说什么，尽管说就是。难道到现在，大人对我还是有保留吗？”

云飞扬摇头，凑到我耳边道：“昨天的迷药和上次在客栈把你迷倒的迷药是一样的。我怀疑，很早就有人要对你不利了。上次被我误打误撞，把事搅了，恐怕才有第二天，赵岱醉酒调戏。”

云飞扬口中温温的气息扑在我的耳侧，却让我觉得是一阵阵刺骨的森冷。

难道上次赵岱是想先奸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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