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林若水说，你爱怎么死怎么死，与我无关。

雷诺到河里捧几把水洗了洗脸，理一理头发，站起身来说，林若水呀林若水，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的梦已破灭了呢？

这你还用问我吗？林若水的气还未消。

雷诺煞有介事地说道，林若水同学，现在我正式告诉你，你的梦不仅没有破灭，而且很快就可能成为现实了。你现在需要思考的问题就是如何全力以赴去应对考核。

考核，考核还有什么用，你们不是不可能要女生吗？

雷诺说，不懂了吧，兵以诈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彻底说服秦副参谋长。他这个人我最懂，一旦产生了想法谁也别想推翻他，必须采取多种办法，让他自己主动去改变。依我的直觉，他目前已经改变想法了。

你……

是啦是啦。

秦副参谋长他……

不会的，他固然倔，但历来倔得有理。

林若水直直地盯着他，然后低下头说，我脾气太坏了，刚才有些太过分了。

好心总当驴肝肺嘛，这很正常，我已习惯了。雷诺调侃道，能让我感受一下你生气的样子这也是有钱难买呀，值得。

林若水说，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生这么多冤枉气，说那么多冤枉话。

雷诺叹口气道，说句老实话，原本想告诉你的，但我真的非常害怕秦怀扬，害怕他感觉我们在串通一气跟他斗。那样就彻底完蛋了。他这个人啦，可以说聪明绝顶，天底下就没有瞒得住他的事，我不告诉你真相，心里也就免了这个顾虑，他也就觉察不出什么异常来了。

林若水说，那么我应该怎么谢你呢？

雷诺捏一下下巴道，谢？你是应该谢一个人。

谁？

林若水。

我，怎么会是我？

是的，就是你自己。

看着雷诺的眼睛，林若水低头不语了。

我还那么虚伪吗？雷诺得意地一仰头问。

林若水鼓一下嘴巴连连说道，就是虚伪，就是虚伪，怎么啦？

好好好。雷诺说，不光你这么认为，就我自己也这么认为呢。

谁让你惹我啦？林若水嘴里还在嘀咕。

天色渐暗了，雷诺决定送林若水回去。他们沿着小河一直向南走，雷诺帮她推着单车。本来应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一路上他们总在沉默。也许他们发现，有的时候，沉默竟也是一种极大的享受呢。

回到学校，林若水展开了全面的考核备战。

军事考核分外严厉，秦怀扬亲任主考官，他把雷诺给他做的那份考核计划重点做了调整。考场就设在学校大操场上，同学们都来看热闹，把操场围得水泄不通。这天查大吹竟也跑过来凑热闹了。

秦怀扬说，大吹，我们招兵你跑来干啥？

查大吹说，你看首长，你又在忽视政治工作的重要性了吧。这次你老人家提出直接接收地方大学生入伍，这可是前方基地的新鲜事儿，要不报道报道，岂不是要我失职。

秦怀扬说，不愧为大吹，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说起来我也是写报道出身，你先把你那斧头给我掖到腰里去，别上来就是一顿胡凿乱砍，我这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

查大吹说，嘿嘿，有一捺就行。当这么大个官还怕出名，当心别人说你没出息。

秦怀扬说，啊哈，除了你敢说，谁还敢说？

查大吹笑了。

秦怀扬说，大吹，你也算个见过世面的人，今天你也帮我谋划谋划，咱们一定要考出最优秀的。

查大吹说，首长你就杀了我吧，我要有这水平，早就不在前方基地混了。

没出息的东西，秦怀扬立即报复道。

考核正式开始。一轮下来，连同林若水在内的二十人参加考核，仅队列和军人姿态一项已淘汰了三人。

到了体能考核，不想林若水却出了问题，她在跨越障碍时不慎把脚扭伤了。

林若水倒在了操场上，让同学们都为她倒吸一口冷气。

秦怀扬坐在那里一声未吭。

一群同学跑上去，想扶她下去，却被她推开了。

她艰难地站了起来，跛着脚忍痛坚持完成了全套动作。当她最后一个来到考官面前，被考官以不合格论处，将被淘汰出局。

林若水低下头落泪了，她恨自己太不争气了。

校长用安慰的目光看着她，示意她下去休息。

她擦一擦泪，瘸着腿转过身去。学生会主席冲了上来，扶她离开。学生会主席心里不服，临离开还扭头嘟嘴向秦怀扬做了个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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