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四目相对,瑞麟的目光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而那太监也道:「王妃,这事老奴可不敢应承。因为陛下有旨,务必要王爷和王妃一同入宫。」
看来是躲不过了。瑞麟抬眼看着身边那几名士兵,其中一人微微点头,趁众人不留意时,悄悄隐匿进树林深处。
瑞麟拉着皇甫慧,打着哈欠说:「父皇真是的,这么晚了还不让人休息。」
然后灵晃悠悠地上了马车,向皇宫驶去。
「你想怎样?」皇甫慧在车内小声问道。
瑞麟闭看眼沉思好久,才说:「我也不确定父皇到底为何叫我进宫,只是他若把我逼急了,我也只好使出杀手涧了。到时鱼死网破,谁胜谁负,尚不可知。」
皇甫慧紧张地拉住他的手。「有这么严重吗?上次他警告你之后,并未再为难你啊!」
「有个皇后在旁边,他想不为难也难。」
马车行进到皇宫正门,两人下了车,由太监引领着进入宫。
刚走到养生宫门口,瑞麟忽然脚步一顿,抓住皇甫慧的手不再前进。
「怎么了?」她本来就紧张,这下子一颗心提到喉咙口。
瑞麟眯眼看了看殿内昏暗不明的灯光,轻哼一声,没有答话,这才拉着她进入宫门。
倏然身后宫门呕当一声,被人从外面关上,皇甫慧吓了一跳,只觉得大殿内光线暗淡,看不清楚,便扬声问道:「这么黑,怎么不多点几盏灯?」
「东岳的公主是不是都像你这样没规矩,大呼小叫的?」
皇后忽然从后面的帐幔走出,满头的珠翠都已摘下,披了一头长发,几乎拖及脚踵。看上去没了平日的雍容可亲,竟多了许多诡异的幽冷氛围。
皇甫慧听她今日说话的口气,便明白皇后要与他们撕破脸了。她并不俱怕,挺直了腹笑道:「自小我父皇母后就宠我,让我有话就说,不要藏着掖着,这也是我们东岳人的秉性。若是西岳人喜欢藏着掖着,肚子里算计……好,我日后可以学着改改性子。」
皇后冷冷一笑,「果然是个被宠坏的公主!我一直很好奇你这副骄奢脾气,居然能忍得了瑞麟那个笨蛋,直到前日我见了一个人,才知道……原来你竟做下了丑事,这让我们西岳皇室的脸面往哪里放?」
皇后陡然翻脸,疾言厉色地一番指责,让皇南慧听了好气又好笑。
「我做下丑事?做下什么丑事?请皇后娘娘您明示,又是谁在您耳边敢嚼我的舌根?请他出来,我好当面对质。」
皇后咬着牙道:「我料你也不会认,好在这人眼下就在这里。宋将军,你家世代英杰,你也是个爽快之人,还不出来和你的公主告个罪,再说个明白?」
皇甫慧听她叫宋书嘉,不禁一愣。只见阴暗处走出一人,正是前日被瑞麟害得断了三根肋骨的宋书嘉。
此刻他未着钟甲,一身青衣长衫,素来英俊的面容低低垂着,在昏黄灯光下,依稀能辨清其容貌。
皇甫慧不解地问:「宋将军,皇后娘娘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
宋书嘉叹了口气,声音低如蚊纳,「王妃……请不要怪我,我……纵使有千般对不住你,也是无可奈何。」
皇甫慧似是明白了几分,看看他,又看看皇后,忽然笑道:「皇后娘娘该不会说我与宋将军之间有私情吧?」
「宋将军已经承认,是王妃主动示好,他一时把持不住才犯下大错。你已嫁入我们西岳,这种丧伦败德的行径,我们皇室的脸可丢不起!」
皇后越是慷慨痛斤,皇甫慧就越是想笑,忍不住鄙夷地看了眼宋书嘉。「这就是世代英杰的家风?起先我还以为你是个忠于主子的奴才,现在看来,你不仅是个奴才,还是个蠢才。这样诬陷与你无关的人,你能心安理得?」
皇后在旁边高声嚷道:「这件事,宋将军已经承认,还有瑞麟身边的几名丫头都可以作证,当日你和宋书嘉偷偷约会,还做下苟且之事!我念在你是东岳公主,身份也算尊贵,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就不告诉你父皇母后了。日后……」
「我父皇在哪儿?」久未开口的瑞麟忽然在旁边娇声呼唤。
此话问得皇后皱起眉头,「你先闭嘴!你父皇睡看呢!」
瑞麟迈步就往前走,「我要见父皇。」
皇后脸色一变,档住他的去路,「现在不许去打扰你父皇,他累了,正在睡觉。」
「父皇不见我?」他眨动着长长的睫毛,「那我就走了。」
「站住!」皇后气得大喝,「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可以说走就走?」
「不是父皇叫我们来的吗?他睡了,不见我们,我为什么不能走?」瑞麟还是一副傻乎乎、不解人事的样子。
皇后怒瞪着他,扬声道:「来人,把王妃请到西华殿去休息!」
瑞麟的黑眸漾起乌云一般的氰氦色泽,淡淡启唇,「那是我母亲去世的地方,如今皇后娘娘又要将我的王妃也关在那里吗?」
这句话不仅说得清楚明白,而且冷如刀锋,让皇后一怔。
看着面前神情冷峻的瑞麟,她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将他上上下下一番打量后道:「你母亲是祸国的妖孽,当初皇上一时姑息,留下你这条命,你该知恩!可惜现在你老婆不安,我看你虽然当不了皇帝,却可以有皇帝那孤家寡人的命,也算是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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