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交给李飞非过目，情不自禁地骂了起来。我的心情迅速从沸点降到了冰点。聚焦在我心头的只有刘晓珊和那个叫鬼子的男人的偷情之恨。可我不明白，这个纸条怎么塞在衣服口袋里了？这个粗心的男人，怎能犯这种低级错误？荒唐，硬让我给捉住了。他不敢收下衣服，却还回来一个把柄。

我的思绪迅速回到了几年前。那时，辛小轩介绍我和刘晓珊认识时，刘晓珊是因为鬼子这个网友要和她分手而绝望自杀，是我的辛小轩辛共同努力才断绝了刘晓珊的自杀之梦，挽救了她的生命。之后，刘晓珊开始和我交往，一路顺畅地走向了爱情和婚姻。记得在最初的时候，刘晓珊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我太象那个鬼子了。面孔像鬼子，举手投足都像鬼子。这已经表明了一个倾向：刘晓珊愿意和我恋爱结婚，是因为能从我身上找到与鬼子的某些相似之处，我就成了鬼子的复制品或替代品。

我不明白，既然他们已经分手，是什么时候又死灰复燃、重归旧好了？是在她生小孩前，还是在生小孩后？还是她觉得我有过错之后？我还不明白的是，现实的婚姻怎么就如此脆弱，那么容易被网络上的虚拟恋情轻易地摧毁呢？是否可以认为，当虚拟的网络情感走向现实之后，有时比现实的婚姻更加强大有力？我他妈的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我把纸条原封不动地放回原来的口袋里，怒目圆睁地看李飞非。我突然想打人，打世界上的任何人。

“看你气成那样。有什么好气的。不就是你老婆有情人了嘛？这跟你有情人有什么两样。假如她此时知道我们这样，那她该做何感想！”李飞非笑起来，乳房在笑声中抖动着，抖动出一副兴灾乐祸的样子：“你们男人就是这样的，只能搞别人的老婆！谁要搞了自家的老婆，天就要塌下来了。”

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赤身裸体地穿着老婆给情人买的衣服。我的形象当然是丑陋极了，本来一丝不挂，却穿了一件名牌西服，人间最大的滑稽相。李飞非善解人意，一边把西服给我脱下来，一边轻轻抚摸我的肚子，说：“乖孩子，别气坏了。你这身子我还要用的。”

我说：“你说我怎么办？”

李飞非说：“什么怎么办？算了。就相当于你的电脑没加密码，别人用了一回，用过又还你了。又没给你用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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