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活上是放纵的,工作上是认真的。他几乎从不把生活中的放纵放置到工作中去。作为总经理助理,安东明白,这是个半虚半实的职务。说是“虚”,是因为上面有老总,边上有副总,他的意见也只是参考性。所以故名“助理”。说是“实”,老总不在的时候他可以代理老总行使职权,在某些公开场合也可以代表老总说话。这就要看他跟老总和常务副总经理的关系了,决定着他说话的份量。安东更明白,在法人负责制面前,他混得好坏关键还是跟老总的关系,他对老总必须是言听计从。至于两个副总,他是看不起的。在安东的眼里,另外两名副总不应当是国有企业老总,从他们的见识与魄力上衡量,应当是私营企业的小老板才对,而且是思想比较陈旧的小老板。他们脑子里还是计划经济的那一套,永远放不开手脚。尽管安东看不起他们,但表面上还是很尊重他们的,极力跟他们搞好关系。
为了获得老总对他的好感,安东在工作上尽可能地保持沉默,分付什么做什么,可他又不愿意做那种纯粹沉默的人,因此也偶尔提出一些好点子,以此显示他在沉默中的锐气和创造性。可其他两位副总又常常对他的点子不以为然,他自己又没有更多的经验和理由来说服他们。安东本来是少年得志的,三十来岁就当上了副处级干部,但每当遇到自己的建议和意见不被采纳的时候,又有了怀才不遇的感觉。他越来越觉得跟他们周旋非常无聊,沉溺于网恋便是一个最好的解脱方法,王一朵那里便是他最好的去处。他可以从她那里找到一分安静与闲适,找到一份惬意的放纵。
安东一到王一朵那里就把手机关掉了。公司业务实际上是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的。说有事就有事了。安东不喜欢这样。他喜欢跟王一朵在一起时没人打扰,是纯粹的二人世界。手机一关,别人就找不到他了。老总有事商量,经常在晚上给他打电话打不通,干脆就不找他了,找另外两名副总去。慢慢的,就对他产生了一些看法。安东这小子一肚子学问,但他执拗起来也很顽固,斯文气可以在他身上一扫而光。他明明知道老总对他有些看法,他也不理会,就当自己是傻瓜,看不出来那些深藏不露的东西。再说,经营上的事情干的时间长了他就嫌烦,就觉得枯燥无味。不象情人王一朵,想到她的千姿百态的身体就脸热心跳。她的身体永远让人留恋的。
老总对安东产生了一些看法,安东慢慢对工作也有了厌倦。有时上班时,想起王一朵了,就给她打电话,如果找不到她,便给我打电话,毫不避讳地说想她了。我说你小子在上班,你就不能坚持一下吗?安东说正是在坚持着,要是不坚持我就不上班了,上班真他妈没劲!他在嘴上发泄一番,放下电话时还要长长地叹口气。我不明白是王一朵把他迷住了,还是他自己不能自拨。总之,他没法克制自己飞翔的欲望。
有天上午,安东见到公司的报表之类的东西就烦得慌,而在这时他就会想到王一朵。摸摸肩膀,王一朵给他留下的牙印已经恢复了,他又突然想念起来。可公司里总有杂事打扰着他,他离不开。到了十一左右,安东实在忍不住了,把门一锁,下楼就驱车走了,直奔王一朵那里。到王一朵那里要四十分钟车程,他用半小时就开到了。王一朵还在上班,准备一会儿就去吃饭。安东说:“我来了。就在你单位楼下。”王一朵说:“我忙着,你来怎么不跟我打个招呼?”安东一手抓紧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说:“亲爱的,我实在想你想极了,你下来,我在车里。”王一朵说:“你也等我吃了饭才行吧。”安东管不了那么多了,说:“不吃饭了。你下来。”王一朵也不想违背他的意愿,有人爱着总是好的,何况自家的老公正在医院躺着,安东这头她得珍惜。王一朵只好放下手中的工作,空着饥饿的肚子,来到他的车上。安东把车开到偏僻处,车内空调开足,两人就在车上亲热起来。车子后座不够大,身体不能横行,安东便把王一朵抱在怀里,艰难地运作起来。车子底盘很轻,安东一使劲,车身就要轻微地晃动一下,后来车子就在树荫下连续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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