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呢,若尘,我究竟是早了,还是晚了?谀
我来早了。
我也来晚了。
我天真的以为自己一个转身,就可以躲过千万次的伤心,却不料,我就此错过一生的风景。
如果,从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那么,为什么它会错得那样的美丽?
或许,从一开始注定就是悲剧,我们都是命运的棋子,无论怎么也翻覆不出它的手心。这千转百回的命运,所有的争取与努力,也许还抵不过它开的一个玩笑。
我不得不含泪向它臣服。
我,已经回不去了。
现在的我,是残花败柳。
残花,败柳。
我是该死心了,此生,再没有企求,再没有奢望。
有的,只是二十岁的遗憾。
他看进她清澈如水的眸。
她那样看着他,眼底的凄惶悲哀令他心颤,于是他明白,她什么都知道了。
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也不能说。
他们距离很近,只隔着一条窄窄的湖水,但仿佛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她在这头,他在那头。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他望着她,慢慢地露出微笑。
——浅浅啊,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要好好地,要幸福啊!
她露出明白的微笑,含着泪光轻轻点头,然后转身朝前走。
木然地走了许久,晓琪递给她纸巾,她愣了好几秒钟,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是泪。她哽咽:“我知道的,很多事情,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晓琪难受极了,张开双臂,默默地拥抱住她,轻声说:“人就是在这样的拥有和失去里,才成熟起来,生命才丰富起来的啊!”
她抱住晓琪,在冷落的秋风中泪如雨下。
星期天的中午,尹若尘被母亲的一个电话,招到了希尔顿酒店的高级餐厅。
当他看到母亲对面还坐着一个女孩时,眉尖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对母亲的良苦用心,他理解但无奈。
林晨曦笑眯眯地介绍:“若尘,这位是谢雨桐小姐。”
尹若尘微笑,天生的好教养令他对任何人都未语先笑,笑容礼貌而疏离,“谢小姐,幸会。”
“尹先生你好。”谢雨桐亦是淡淡一笑,明眸皓齿,气质高雅,态度不卑不亢,标准的大家闺秀。
林晨曦立刻起身,笑着说:“你们聊,我先走一步。”临走还意味深长地瞄了儿子一眼。
尹若尘装作没看见,服务生过来,他点了一份西式套餐,然后问:“谢小姐想吃什么?”
谢雨桐接过餐单,也随手点了份套餐。
悦耳的钢琴声,和着淙淙的流水声在餐厅回荡。礼貌的寒暄过后,俩人静默着。
谢雨桐抿了口红茶,悄悄掀抬眼睫,打量这个举止优雅,风度翩然的男人。她早听说过他,但是无缘谋面,她是借着母亲和他母亲是同学,才有了这个机会。
尹若尘脑子里努力地转啊转,回忆母亲曾介绍过的基本情况。可是他当时只是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只“雨桐”这两个字还有模糊的印象——只因当时在下雨,雨滴打在窗口的梧桐叶上,沙沙作响——觉得这名字有点意思。
他尴尬地发现,他就只记得这个,眸光微闪,忽然看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海狸图案的毕业戒指。
他微微一笑,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全的话题,“没想到我们还是校友,谢小姐在mit学什么专业?”
她心中一沉,他对她的情况根本就一无所知。面上却微笑,一双杏仁形的、美得慑人心魄的眼睛瞅着他,“生物,”转动手中的戒指,问,“你的呢?”
“我不戴戒指。”他淡淡地。他没有佩戴首饰的习惯,当年结婚时他也没有婚戒。
她一怔,立刻聪明地转移话题:“我今年刚毕业
,上个月才回来。在mit奋斗了四年。”
他微笑。于是俩人像久别不见的同学一样,讲了一些mit的趣事——大部分都是她在讲,他沉默地听着,有时也会说两句,直到午餐上来,他们安静地吃完。最后他问了她地址,送她回去。
他很有风度地替她打开车门,她侧身跨进车的一瞬间,看到后座上粉色的kitty猫靠背时,不由一愣。然后,她又注意到他身侧副驾驶的位置上,还有一个粉蓝色的尺寸更大的kitty。
她淡淡地问道:“尹先生很喜欢kitty?”
他没有回答,车子一个漂亮的转弯,驶上了高架路。他这才说:“有一个女孩喜欢。”声音很轻,仿佛透着无尽的伤感。
她冰雪聪明,立刻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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