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俊醒来是在郊区，这一点自己也不觉得奇怪了。每次暴走之后，自己总会在一个偏远之地醒来，而他还清晰地记得和杀手猫交战的情景，自己在即将倒下的一刻，弄死了那头山猫，诱发了自己的暴走。

身上有血，毫无疑问是那个女人的血。凌俊抹了抹嘴角的血渍，虽然有点恶心，但这次暴走却是帮助自己幸运得生了。凌俊想到了一个令自己兴奋的信息，如果地下医研队研究有果，自己一定将这个信息提供给他们，兴许会有点用，那就是暴走规律虽然不在自己的掌控能力之内，而一旦亲手杀死野性十足的兽类，必然会导致暴走。

至于那些野兽为什么在自己跟前服服帖帖，凌俊还一时想不透彻，不知道地下医研队那边的研究进展怎样。

凌俊找了一处水源，将浑身清洗了个干净。通讯工具和钱物都在洗浴中心的更衣室壁柜内，凌俊将残余的浴巾布片围住下身，只能勉强遮挡部份，如果刮一阵风的话，那就春光乍泻了。

凌俊走了一阵，翻过一座低丘山头，在马路旁找到了一家小卖部。店主是个老太太，看到眼前的小伙子如此性感的着装不由懵愣了――这伢是从神龙架跑出来的吗？

凌俊二话不说拿起公用电话，老太太抿着皱巴巴的唇纹，坐在店里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个小伙子，大抵是在揣测他会从哪里掏出钱来。

凌俊拨了自己的号码，拿着听筒站了好一阵，终于有人接电话了，是岩铮。看来他已取走了壁柜里的衣物。

“好兄弟，你去哪了？”岩铮的声音很着急。

“我现在市郊，你还在洗浴中心吗？”

“我出来了。你衣服都没穿，怎么跑外面去了？”岩铮想到正题，急道：“咱们住的房间怎么回事啊，昨晚我从三楼回来，房里围了好多人，地上死了一只猫，还流了好多血，我一看情况不对就马上出来了。”

凌俊对他的机灵很满意，如果他还赖在那里，等有人发现被杀手猫杀死的小姐，那就得进局子配合录口供了，无疑又是件麻烦事。

“见面了再解释，你先过来。”凌俊转达了地址，然后利索地挂上电话。

“小伙子给钱，我儿子马上回来了。”老太太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对方年轻力壮，把儿子也搬出来了。

凌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到店里找了个凳坐下来。

过了些时间，岩铮抱着衣袋风风火火从出租车里跑下来，都会打车了，越来越都市化了，凌俊嘿嘿一笑。

“笑你个头，快换上衣服，那房间地面铁定不是猫血。”这一刻岩铮不像小孩子了。

凌俊冷静快速将衣服穿上，老太也不回避，她的焦点不在凌俊的肌肉上。

老人家不容易，凌俊掏出一张百元钞，塞给老太便走。谁知老太把他叫住了：“小伙子，我要一元的真币，不要一百的假钞。”

这老太还真精明，可惜过度的精明往往会造成损失。凌俊笑了笑收回红票子，从兜里掏了个硬币丢在桌上。

离开小店，岩铮急道：“你是不是又杀人了？”

“嗯。”

岩铮愣在原地，嘴里的话像自己流出来，说：“看来又得换地方了。”

“聪明。”

岩铮一笑，已经有江湖的味道，说：“习惯了。”

二人拦车到南京禄口国际机场，凌俊调侃道：“想去哪。”

看着机场广场来来往往穿梭的繁忙人士，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向和目的，岩铮有说不出的滋味。但他笑笑说：“去上海吧，听说是中国最繁华的城市，沾你的‘福’去溜达溜达。”

“不早说。”从南京没有到上海的航班，二人又改乘动车赶到上海。从一座城到另一座，流离辗转，只像是从一栋竹楼到另一栋竹楼，就像是小孩子玩家家一般，然而满是漂泊的心涩。

进入上海城区，岩铮没有感叹一座老城的繁华，而是心不在焉地道：“那个芙蓉姐会不会靠得住，她不是说找到玉欣小菜一碟吗。”

凌俊买了一包烟，嘴里叼了根，说：“你早该这么想了。但希望总在。”

岩铮自己从烟盒里抢过一根，很快抽完后，又接连抽了好几根，凌俊纳闷道：“你这么容易上瘾？”

岩铮脸色泛白，醉烟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呛了呛，将烟嘴扔了很远，说：“见鬼，买什么糙烟。”

凌俊很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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